第39章 请命
“既然如此,老夫当即入宫亲禀圣上,你回去等候消息就好。”
“多谢盖大人!”
“你愿亲自率军支援辽西,陛下怎会寒了一片报国之心。”
“晚辈只是担心会受奸人阻拦,故今早便来索求于您。”
盖勋当然深知那几位常侍的权力,本想让赵瑾一同加入清君侧的“大军”之中,但是辽西的战事也十分危急。
他没有反驳,点了点头,打算换上官服,马上进宫面圣,每拖一日,不知有多少士卒死在战场之上。
“晚辈还有个要求,请盖大人应允。”
“在老夫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我可以答应你。”
“我想率领原先的部下,哪怕只有两千余人,行否?”
盖勋扶着长鬓笑道:“乌桓可不同于那些西蜀蛮夷,人皆擅骑,你只率两千人,是去解围,还是送死?”
赵瑾沉默不语,盖勋则是继续说道:“放心,你先前所率的西园军,老夫再求陛下给你加配上三千人马,虽然不同于前者精锐之师,也强过部分地方军,步对骑,若连人数都不能多于敌方,无法形成阵型和包围之势,与送死无异。”
“盖大人之恩!晚辈无以为报!”
赵瑾深深鞠了一躬,盖勋上前扶起了他。
“同在朝为官,皆是为天下百姓做事,何谈恩情。”
“那您要多多保重!晚辈就不叨扰了。”
两人拖拖拉拉一会,赵瑾便出门而去。
他原本想着此时马镫还没被完全的制造出来,自己虽然可以照着葫芦画瓢先让矿山的铁匠们做个残次品,再慢慢改善。
可是自己连马匹都没有,更何谈骑兵,这一去辽西,要做事情又多了一件。
赵瑾为什么首先将连弩造出来呢?
因为哪怕是路边一位普普通通的老农,三天不到便能学会如何使用。
比起弓手的培养,其中能节省多少训练的时间成本和花费的钱财。
所以在热武器的普及后,冷兵器就成了一个笑话。
你练十年武,刀枪棍棒样样精通,能顶得住一枪子吗?
当然操练军队不只是体魄上,还有意志力等等因素,一支精军,都是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
南宋,军事实力真的弱吗?
哪怕是面对大金的铁骑,在强弩之下也根本不敢硬冲军阵,但是弩矢等材料的花费却是个天文数字。
此时马镫也没普及,那群乌桓骑兵未必就能占尽优势。
他只有一座矿山,百名不到的铁匠,好在先前的俘虏全充作劳役,一年内能制出五百把包铁弩都是异想天开。
好在先前剩下的,加上新制的军械甲胄大部分都已经运往城外,对于辽西战事他已经有六成的把握,更别提还有那位猛将做保底。
心中自我催眠道,除了赢就是赢,赢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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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西郡,管子城
低矮的城墙上,不少士卒精疲力竭靠在墙垛上,可是还有一人笔直矗立其上,手扶撑着破烂不堪的石墙上。
神色气愤,在他威武的身躯下显得不怒自威。
在他身旁,脸上尽是血灰的严纲单膝抱拳声色道。
“将军,我率一百精骑往西面吸引敌军,您率大军出东门突围!”
“莫要再说这些事,区区一群蛮夷,先汉有冠军侯!今世便有我公孙瓒!”
“将军,可…可,城中粮草已不足半月,敌方攻势久持不下,更是看不见刺史的援军的一兵一卒啊!”
“哼!竟会施些小恩小惠的假仁假义罢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莫说与汉人相争,先前朝廷下令南匈奴出兵相助,其内部便发生动乱,他们的单于都死了,到最后又有何用?”
“这…。”
严纲也不知怎么劝说下去,自己的将军先前便怕刘虞立功,派人暗杀商谈归附而来的使者。
最后事虽然没办成,却破坏了刘虞和乌桓之间的关系。
可惜最后被逃走的人发现,刘虞得知是公孙瓒干的好事,导致今日求援无果。
“等存粮吃完了便杀马,马吃完了就把盾,弩一起煮了!”
“可是这…!”
公孙瓒双眼盯着他,严纲不敢多言,只能退下,去巡视城墙。
他又转头看向远方围着城池的乌桓大军的大营,竖立一座座帐篷,大量的马匹被圈在一处。
这群向来待在马背上的敌军,只能寻找稀疏的木林砍伐来制造攻城器,除了云梯这样简易的攻城器。
其它冲车之类的攻城利器打造的歪瓜裂枣,只能看出像一个小孩模仿大人一样,况且敌军的粮食也不充足,不久后便是冬季。
他就要在这低矮的县城和他们对峙下去,看看谁能熬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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奢华的宫殿之中,刘宏卧在龙床之上,额头上敷着湿巾,咳嗽声断断续续。
“陛下!快把药端来。”
“是。”
正在熬药的宫内见到她顿时慌了神,手一抖,药都洒了些许出来。
身材修长挺拔,姿色样貌皆是上乘,穿戴上朝袍和金冠,浑身散发雍容华贵的气质,妥妥是一位蛇蝎美人。
“是皇后来了。”
“陛下不要起身,臣妾喂您喝药。”
何氏在多日内反复确认刘宏的病情后,连忙拉着自己的两位哥哥商量太子之事,虽然她贵为皇后,自己的儿子刘辩应当稳坐太子之位。
可是刘宏偏偏宠爱多年前那个贱女人的儿子,也就是刘协,这几日她常常侍奉在刘宏身旁,不仅照顾他,也是为了打探口风。
可是每当她把话题引向这事之后,刘宏却闭口不提,让她内心十分惊慌,生怕他留下遗诏立刘协为帝。
多年前自己害死了其生母王美人,她怎能不担心受到报复,好在其尚在年幼,自己的两个哥哥一人任大将军,一人任车骑将军。
就凭刘协一个人,无论如何也争不过刘辩,心想若不是碍于何家的权势,刘宏早就干出废长立幼这样的荒唐事。
何氏便轻轻摇着汤勺,一小口一小口的往刘宏嘴里喂,她不知是该喜该忧。
毕竟相伴多年,没有爱情也有亲情,虽然自己容颜已经不堪当年的风华正茂,但到底还是皇后,是正妻,平日里刘宏在西园举办多人运动,也早就不在乎了。
刘辩还未及冠,到时候自己便可如吕后一般把持朝政,不管是宦官还是外戚都臣服在脚下,宦官便不用提了,本身就是外戚,滔天之权势,已经将她的头脑冲昏。
直到碗中的汤药已经见底,何氏还是在一勺一勺的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