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是我的兄弟吗

明天回来时阶段考试正好考完，大家心情稍微放松了，基本上每次都是这样的，就像游戏里面通关一样，一关终于过了，虽然终极之关还没过，但可以先歇口气了。

“你倒好，出去玩的挺美吧。”金哲轩调侃着说。

明天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告诉金哲轩一些比赛的事，华余也来听，还有刘希雨。刘希雨坐在明天前面，生的圆圆脸，不过有点显老，肤色黑不说，还少白头，一看就是饱经沧桑的那种。明天在组里发动按年龄排名，就像什么堂什么会一样，有个排次。刘希雨当仁不让地当了老大，真是符合他的形象啊。金哲轩老三，大家都开玩笑叫他“小三儿”，明天最小，排第六。这明天早就料到了，他生日晚，基本在班里都是比较小的，他不觉得这是什么缺陷，他觉得人就是要保持一颗年轻的心、童真的心。

明天组排名的事很快就传开了，这还要得益于老大刘希雨的宣传，他在自我介绍时居然把排名也都说了。他也很顺理成章的以老大自居，经常保持着老大的威严，不苟言笑，一言九鼎。其他组员也都基本认了这个老大，金哲轩还说：“老大，以后要照着小弟啊。”

老大便会坏笑着说：“嘿嘿嘿，先交保护费吧——”

金哲轩晕倒，好不容易掏了个苹果给老大，其实那苹果他早就不想吃了，正好孝敬老大。

从现在开始到成绩出来这段时间，大家是玩的最开心的，之前的忐忑都烟消云散了，先玩儿，等分数出来再准备认真的事。这当然是金哲轩等学习不认真的同学的想法，明天是不会与他们同流合污的，高三的日子不多，不能浪费一分一秒，不过这也只是嘴上的口号，真正实施起来还是会分心的。他要来阶段考试的卷子，想自己做一下，但是一看这么多的内容心里又有点厌烦。每当这个时候，明天就会抬头看一下班长。

那是个认真头子，比不苟言笑还要不苟言笑，比严肃还严肃，明天真的佩服。班长会在教室里闹哄哄时厉声斥责，语气坚定，让人听了就有点害怕。这绝对是优秀学生干部的人选，杨哥也对她赞赏有加：“既能管理班级，自己成绩还能稳居不掉。”像这种别人家的孩子，就是老师的宠儿，男生的克星。班长说话时眼睛会瞪起来，本来就大的眼睛显得更大，大块眼白露出来，确实瘆人。所以男生们挺怕这个班长，因为要高考，班长也是为大家好，所以不敢怎么造次。连金哲轩也会问明天：“班长刚刚说的不是我吧。”

明天看见班长正眉头深锁的思考题目心里生起一阵惭愧，想开小车的心也没了，抓紧做试卷，更何况这本来就是他应该做的。

活动课，金哲轩当然是呆不住的，在校园里游荡，趁机往田珏班上跑跑，躲在教室后面和田珏说悄悄话，看来做了明天的测试，金哲轩是差不多认定田珏了。据明天在田珏班上，也就是4班的同学说，金哲轩进去时相当猥琐，趁着4班放电影窗帘拉着，偷偷从后门进去，然后躲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小声说话，不知道的还以为就是这个班的。一旦有危险情况，金哲轩就会老鼠一般的迅速溜走，有时会假装是送东西或借东西的，随便啦一个人：“喂，同学，喊一下那个谁谁谁，我借个东西。”

看来今天是月老休假，泡妞没得逞，金哲轩居然半节课就回来了。

“在哪儿的啊？”明天问，语气里带着一些笑意。

“在操场逛了一圈，没什么事就回来了。”

“是因为4班班主任在吧。”

“你怎么知道？”金哲轩发现说漏了嘴，又连忙改口，“额不，谁说的，我是不想冒太多汗，操场人也多，没兴趣打球。”

“你就狡辩吧，你那点花花肠子我还不清楚。”

“好了不聊这个了，你干嘛呢，这么认真啊，向我们班长同志学习哦。”

“把试卷补完，要不然老师讲了也没用。”明天尽量表现的平常一些，像这种“这么认真啊”，“你还要做作业啊”，“你就别打击我们这些成绩差的了”之类的话他听多了，他心里真的一点炫耀都没有，可在别人看来，他就是装认真，故意表现的认真，好讨老师欢喜。他也没法争论了，他越解释，别人会越觉得他装，所以他干脆什么都不说，反正自己的目的自己心里清楚，不需要谁都明白，那些冷嘲热讽的，就直接正面回应，他也不指望嘲讽的人能正确看待。

不过金哲轩这句话，明天知道他是开玩笑的，金哲轩算是少数能理解这种情景的人之一，所以明天挺愿意和他打交道。金哲轩不会把明天和他隔离成两个派别——好学生、坏学生。所以明天与他交谈时会比较轻松，不用句句谨慎。

而所谓的差学生面对好学生时就会自动隔离开，好像他们与明天是两个世界的人，不会有共同语言，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们以为明天不会懂他们的文化。

其实，明天什么都懂，只不过没有他们表现得那么夸张而已，明天也渴望能和他们交朋友，他从来不会因为什么好坏的称谓而自以为骄傲，更不会贬低别人，这是他一贯的原则：自己不骄傲，别人不看轻。

“你不觉得你很另类吗？”金哲轩靠在桌子上，“你看教室里有几个人，准确的说，有几个男人？”

明天回头看一下教室，后面真的空空如也，连文质彬彬的副班长安洋都不在，他顿时觉察了一种不好的气氛，似乎他已经和女生是同一种族了，他放下了笔，斩钉截铁地对金哲轩说：“走吧，去哪儿玩儿？”

金哲轩坏笑着，“陪我去4班好不好？”

明天突然很想揍金哲轩一顿，但碍于教室的气氛，他还是答应了，“好吧，反正也没事做，正好会会老同学。”

金哲轩连忙嬉皮笑脸的拉着明天走了。

金哲轩拉明天到了4班的楼梯口。

“怎么还在啊？这个班主任好负责任啊。”金哲轩说。

“在怎么了？还可以找她嘛。”说着，明天就拉个人喊田珏：“这位同学，麻烦喊下你们班田珏。”

“喂，你疯了啊。”金哲轩拉住明天，然后对那个同学说：“不好意思，是喊下你们班语文课代表，有事。”

那个人很疑惑的看着面前两个人，就进教室喊去了。

明天觉得好笑：“这不都一样嘛，田珏不就是语文课代表，还故意找个借口。”

“你不懂，这叫隐藏，低调。”

“得得得，低调的金同学，这种情况我应该回避吧。”

“别，你别走，我要你陪着我。”

“你别恶心了，我掺和什么，当个电灯泡啊。”

“哎呀，我不知道说什么，你帮帮忙嘛。”

“你们俩交流，我能帮什么忙，我又不知道你要说什么。”

“就随便寒暄寒暄。”

“哇哦，刮目相看啊，还寒暄，好文雅啊。好吧，我尽量啊。”

田珏终于出来了，穿着一件白色的汗衫，上面是小兔子，她总是这样的，像个小孩子，个头也不高，脸也小巧玲珑，属于可爱型的那种，而且说话时声音也像个小孩子一样，甜甜的，让人舒服。

“你找我啊。”田珏一出来就朝金哲轩说。

“我……额……恩，找你……”金哲轩拉拉明天。

明天收到信号，赶紧发话：“哦，那个，他问你最近过得怎样？明天好像要降温，有没有衣服加？”

金哲轩假装跟明天搞搞，故意不看田珏。

“最近还好，谢谢关心。”田珏害羞的一笑，玲珑的脸上顿时有了两团红晕。

“诶，我是传话的啊，要谢你谢他啊，他是“主谋“。”明天把金哲轩推上前。

田珏也故意不看金哲轩，心里其实美滋滋的，这种小女生要求不多，只要时常关心一下就很高兴了，她们想象中的爱情就是这样两个人黏在一起，一起逛街，吃冰激凌，买卡通玩具。用一句很流行的话就是“两个人一人6毛，就能一块2了”。

寒暄完了，明天就和金哲轩走了。

“你这叫什么寒暄啊？”金哲轩还有点蒙。

“我可是按照你的要求做的啊兄弟，没诋毁你吧。”

“你干嘛说是我说的啊？”

“这位同学，她又不是我的那谁，我莫名其妙寒暄人家算什么？”

“也对哦。”

“切！”明天发出一声无奈的感叹。

“好吧，不管怎样，你可帮了我个大忙，真是我好兄弟，我请你吃饭。”

明天看着金哲轩，说实话，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别人对他这么说了，“兄弟”这个词，一直被明天看作很神圣的词，能有个兄弟该是多么幸福：同苦难，共艰辛，并肩作战，最重要的，在你最累最累的时候，能有个依靠的肩膀；在你最无助最无助的时候，能搭把手；在你最郁闷最郁闷的时候，能有个知心的人倾诉。

所以在遇到爱情前，明天非常重视友谊，不仅仅是表面上的友谊，是那种知心肺腑能理解对方的友谊。

不过这种友谊，既神圣，也难找，之前有过的痛苦经历让明天尝到了这之间的苦楚，所以他不敢轻易承认兄弟这份友谊，对所有人，都当一样的朋友对待，没有特偏爱，也没有特讨厌。

明天关注了一下金哲轩的“兄弟”这个词，但种种的种种，明天觉得金哲轩也就是随口说说的，也没继续放在心上，“好，可就学校这饭，请人都跌架子。”

“那去小卖部？”

“那都是垃圾食品。”明天突然打个冷战。

“那你要吃什么？”

“今天算了，我妈马上送饭，等我想到吃什么再告诉你吧。”明天其实没指望金哲轩请他，他也不想占人什么便宜。

金哲轩径直去了食堂，明天就和他分开了。

第二天，金哲轩迟到了，杨哥用眼白瞥他一眼，一脸厌恶的表情。金哲轩埋着头回到座位，还对明天吐了一下舌头。

“你不会思春过了头早上睡过了吧。”明天开玩笑，其实明天是很有幽默细胞的，他喜欢这种开心轻松的小段子。

“去，别挖苦我了，帮文澜买包子耽搁了。”

“啊？文澜？”华余又突然转过来，吓了明天和金哲轩一跳。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一惊一乍的。”金哲轩有点生气了。

如果说一次迟到是没办法，两次迟到是失误，三次迟到是偶然，那连续一个星期迟到就应该叫脑子进水了。

“你生物钟就这么迟钝啊，非要睡那几分钟。”杨哥对金哲轩已经不再是厌恶了，“我以为你脑子残废，没想到你是报废。金哲轩啊，你是不是想多迟到几次好引起大家注意啊。你还蛮特殊的嘛是吧。”

大家除了看金哲轩头埋着认错外还有个乐趣，就是赞叹杨哥精妙的批评人的话。绝对一流，比周星驰的还经典。

“不。”金哲轩弱弱地说。

“什么，你大声点。”杨哥扶一下眼镜。

“我说，我——不——特——殊——！”金哲轩吼起来了。

“你这什么态度，下课到我办公室来，迟到还有理了。平常上课睡觉没点你名是顾及你面子，午睡时讲话也有你吧，你还要犯多少错误啊。”

金哲轩不说话了，他怕一说话杨哥又揪住他什么小辫子。

从办公室回来，金哲轩心情很差，不过他尽量装着很没事的样子，装着不屑，有个性，但明天看出来，他心里还是很不痛快的。

“写检查了啊？”明天问。

金哲轩没说话，趴在桌子上。明天其实很同情金哲轩，他其实不是杨哥想象的那种坏学生，他也是非常想当好学生的，可是有时候就会有一些意外，然后被误解，没人理解，所以他干脆破罐子破摔，心里学好的希望就这么破灭了。

其实其他一些学生又何尝不是，有时候真的是被误解，又解释不清，被班主任强行安上差生的帽子，一开始想拼命摘掉，后来摘着摘着索性不摘了，反而觉得戴着还挺好看。

真是祸不单行，金哲轩车又被锁了。

学校会不定期检查车棚里的车，排放不整齐或者排错位置的就要被拖走锁起来，就像在马路上违章停车要被拖走一样，那个是交钱赎车，这个就不要钱了，但在金哲轩看来，还不如要钱呢。他要班主任的签字才能领车。

金哲轩一个头已经有两个大了。扎耳挠腮，扔东西，在纸上瞎画，总之心情糟的三塌糊涂减两塌糊涂。

突然，金哲轩抬起头对明天说：“兄弟，你帮我去吧，就说是你的车。”

“可我没有车啊。”

“你撒个谎会怎样哦，又没有人调查，搞到签名就行了。帮帮忙吧兄弟，我这几天已经够烦的了。”

“可是……”明天还是犹豫，他主要担心被揭穿后在班主任心中的形象会下降。

“求你了，你是不是我兄弟，是兄弟，一句话。……”

“好。”明天答应了，其实他一开始就想答应了，他理解到金哲轩的苦楚，这就是所谓“差生”的苦楚，他决定帮他走出这种阴影。

“真的啊？”金哲轩眼睛都放光了，“你可真是我兄弟，太谢谢了。”

于是接下来的几分钟，明天和金哲轩讨论了严密的计划，简直比军事谋略还严密，就连说话的口气，说几秒钟都安排好了。

“大哥，你这是让我去当间谍啊，我可干不了这么多。”明天抱怨着。

“好好好，时间就随便你，其他的要严格执行啊，要不然搞不到签名的。杨哥是什么人呐，不魔高一丈糊弄不了他的。”

“知道，我可是演技派。”明天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为了帮金哲轩摘掉这个帽子，他一定竭尽全力拿到签名。

“你真去啊。”刘希雨转过来说，他觉得万一被揭穿就两个人都要“戴帽子”了，“你可想好了啊。”按他的理解，他觉得有点不值。

明天再次犹豫了，他还不确定旁边这个等他帮助的人是不是他真的可以称为兄弟的人，但他还是决定去了，就算不是兄弟，就算是帮同学也行。

其实金哲轩第一次让他帮忙时他就决定要去了，那时他想用这个换一个兄弟，但现在这个兄弟不知道能不能换到了。管他呢，就换个处的比较好的同学也值了，现在搞得好像壮士出征一样，没那么恐怖。

晚自习杨哥有两节课，趁着课间5分钟，明天得赶快把事情办好，大家下课的噪声正好能盖住明天和杨哥说话的声音，并且杨哥要赶着上下一课，不会拖太久，应该会爽快答应。

但是……这只是他以为……

…………

没想到大家下课居然没有活动，好像故意等着看明天的好戏一样。

教室里静的出奇，明天已经没有退路了，他已经站到讲台上了，下不来了。72双眼睛都盯着明天，尤其是金哲轩，目不转睛，一动不动，屏息注视着一切，他决定讲台上那个人是他的兄弟，至少现在是的。

明天分明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速了，他觉得自己像是投降的犯人，正在被敌军骄傲的目光审问着，杨哥似乎很不高兴，语气也比较生冷，尤其是听到明天“犯错”之后，但为了保持他绅士的形象，杨哥还是用最大程度的温柔开玩笑：“你可不要拿我的签名去卖钱哦？”

大家笑了，和以前的笑一样，正好在这个沉闷的晚自习把这个当个笑话，虽然没那么好笑。明天也配合着笑了笑，他只想着赶紧下去，完成任务。

明天期待地看杨哥潇洒地签下名，心里的喜悦正在等待沸腾。

终于签完了！明天迫不及待地冲下讲台，说实话，在这么多目光的关注下承认自己犯错，而且还是帮别人犯错，明天觉得心里有点不舒服，但已经这样，也没法回头了。

明天兴奋地把签字递给金哲轩。他没想到身后跟着杨哥的目光……

…………

“明天啊，这个车真的是你的吗？”杨哥瞥了一眼明天，然后低头改试卷，像一个经验十足的审讯官。

明天懵了，他战战兢兢站起来：“啊？是的啊。”他知道杨哥已经看破他们的计划了，但如果现在就承认，那就一点挽回的余地也没有了，所以他没底气地弱弱地狡辩。

“是吗？”杨哥还是没有抬眼，好像面前的“烦人”非常胸有成竹，“是你的还是金哲轩的啊？”

明天彻底软了，他连狡辩的机会也没有了。班上又笑了，刚才一样的笑。

“跟我玩儿，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啊，我见过的学生多了，你们这点小把戏就能蒙住我吗？”杨哥始终没有抬眼，或许他对明天已经失望了，在这之前明天在他心里一直是个规矩听话成绩又好的好学生，他可能对这突如其来的“骗术”太惊奇，没想到明天会和一个“差生”联合起来骗他。

“杨老师，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金哲轩是很想学好的，只不过这么多的误会让他的信心全都磨灭了，他觉得这几天犯的错太多了，如果再犯，做好学生的机会就一点也没有了，你就给他一个机会好不好。”

金哲轩比杨哥更加惊奇地看着明天，他没想到明天会为他这么说话，就连明天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哪儿来的勇气让他站起来跟杨哥“对质”，或许是对现在这教育的怒气在这时候小爆发了一下吧。

教室里比刚才还要安静，大家都肃然地看着明天。当然，也不乏有些人会觉得明天幼稚，没必要，明天知道，那些都是不懂什么叫“兄弟”的人。

“机会？”杨哥终于抬头了，“我给他机会？给你们机会联合起来骗我吗？从你走上讲台来的那一刻起你就错了！因为你的出发点就是错的！你选择了撒谎就是错的！对我撒谎！我给你们机会，其他人不也会像你们一样骗我说谎吗！那我还怎么管理这个班啊！”

明天不想再争下去了，他知道杨哥会有一万个理由来反驳他，而且他是老师，把他惹急了以后没好事，高三还有这么多日子呢。

金哲轩也拉明天坐下，但明天还是有点不服气，主要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认输太没面子了。不过还能有什么办法呢？和老师“对质”的所有人不都认输了吗？

“你们是不是想故意搞点特殊啊，是不是啊金哲轩，还拉了明天助阵啊。”

大家依然笑，或许是因为在这学校里实在没有其他的东西可以让他们笑了。明天也渐渐理解他们了，自己又何尝没有笑过别人呢？这笑或许没有轻视吧。

不过这个例外：华余笑的也太那啥了，牙齿全都露出来，还有几块牙床上的红色的肉，把他的牙齿衬得很白，有点像《动物世界》里狮子张开嘴的那种感觉。

金哲轩把脸转朝墙，还用手捂着，脸已经红的比华余的牙肉还红了。

“没事儿，咱就是特殊的人，还special man呢。”明天安慰金哲轩。

金哲轩只是有点不好意思，他也习惯这种笑了，他是个活生生的乐天派，没有什么事能让他郁闷超过一节课。所以过了这节郁闷的英语课，他又说说笑笑，到处宣传：“知道吗？I’m a special man！”

明天也服了他了，就这样吧，special man，争取超过super man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