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一次出摊
清晨，四人带着桶去河边收货。
还是分成两组，一组往上一组往下，先从远处收起。
江屿找到晚上做得标记处，摸出拉绳解开，使劲往岸边一扯，第一下没扯动。
还挺沉。
加大力气，这才把地笼拖回岸边，伸手提起来。
哟嚯，东西还不少。
倒进桶里，再把地笼重新放回水里，江屿这才有空细看收货。
只见桶里一条鲤鱼和几条鲫鱼浮在水面活蹦乱跳，低下一层好多条泥鳅黄鳝钻来钻去。桶壁还趴着几只小龙虾。
粗略估计，拢共有个十多斤二十斤的收获。
这么算下来，全加起来不得五六百斤，做这么多卖得完不？要是没卖掉不得臭掉，江屿担心起来。
没耽误手上的动作，一路就是收——放——提桶跑，来回重复。
到了后来，双手酸痛起地笼都费劲了。
好在他们准备的塑料桶多，勉强装的下。就是把鱼获提回去费了老鼻子劲。
“赶紧分一分，鲫鱼、鲫鱼、草鱼挑出来，放大水缸里先养着。黄鳝泥鳅倒大盆里，小龙虾用桶装，白条单独捡出来，我一会做。搞快点，别一会死了。”
江屿指挥大家抓紧时间分门别类。
等收拾的差不多了，他起身往院里墙角的简易灶台处架起一口大铁锅。
“波仔，过来帮忙烧火，我先做一锅出来给你们尝尝鲜，提升你们对咱未来事业的信心。
开始洗锅、切葱姜蒜、调酱料。
“把火加大点。”
现在可没燃气灶，用的是干树桩劈成块的木柴。用稻草和小树枝引燃，火很快就烧旺起来。
烘锅、下油、炸油。
油烧开之后娴熟的下酱料，然后把事先准备好的朝天椒，花椒、八角、桂皮、香叶等调味配料一一放进去。
烧开，香气弥漫时，倒入清洗干净的小龙虾，爆炒。
不多时，整个院子里飘着一股浓郁的香辣味，呛的几人直打喷嚏。
很快，一盆盆红彤彤，油亮亮的香辣小龙虾新鲜出锅，光看色泽就觉得要流口水，加上鼻尖萦绕的香气，一定很好吃。
江波没忍住，伸手从盆里挑了一只出来。
“嘶～～”
“烫烫烫，汤死我了。”
江屿没好气道：“就你心急，烫不死你。”
“端进去，我在炸点小鱼干，炖个鱼，今天让你们开开眼。”
江屿不管江波这个活宝，自顾自低头收拾，很快又做了一盘油炸小鱼干和白菜炖鲫鱼。
一手端一盘，进了屋，搁桌上一放。
看着眼巴巴等着自己的三人道：“开造。”
早就等不急的他们，如饿虎下山，手伸的那叫一个迅捷。
几分钟不到，小鱼干就见了底。
“这个好吃，特别脆，不够吃。”江波舔着手指，一脸意犹未尽的赞叹道。
“试试这虾子，味道不比小鱼干差。”江屿用筷子敲了敲装小龙虾的盘沿，看他一眼。
“我试试。”
江波啜了一个虾子，忍不住又舔了舔手指，惊喜道：“好吃，这个也好吃，又香又辣，吃了还想吃，根本停不下来。”
说着，又动起了手。
“确实好吃，香、辣、脆，而且还入味。屿哥，以前家里也经常从河里弄点鱼获打牙祭，怎么就做不出这味道来？现在吃了你做得，我怎么感觉以前吃的鱼虾特难吃。”
这其实不难理解，这年头家家户户都勒着裤腰带过日子，紧巴巴的。
做菜连油都不舍得放，更别说花钱买配料了。
可想要东西好吃，少不了多放调料。
为什么现在的人觉得这些小鱼小虾不好吃，那是因为舍不得下重油重料，就像什么田螺，小龙虾，其实就是嗦个调味儿。
朝天椒，花椒，八角，桂皮，香叶，白糖，大酱这里调料，少了那样，出来的味道都要差上不少。
这也是江屿做得鱼虾，在他们看来是绝世美味的主要原因。倒不是真的就说江屿做菜手艺好，主要还是靠调料和重油衬着，加上火候掌握的确实也不错，做出来的东西自然好吃。
换了他们任何一个人，熟悉几次，做出来虽然比江屿要差一点，但跟他们以前吃的那些来说，味道绝对是天差地别。
江屿拿出两个小碗，捡出几条小鱼和小半碗虾，各自装好塞给江波：“去，给村长和房东送点过去尝尝。”
江波抹了抹嘴，端着碗就往外跑，一边跑还一边喊：“你们给我留点，别都吃完了哈，我马上就回来。”
话音都还没落，人不见影了。
这顿饭，大家有史以来吃的特别痛快。
都吃撑了。
“行了，吃了早点睡，你们明天早点去收货，从明晚开始，估计就要安排人守夜了，不然怕人来偷。”
“波仔，你明天跟我去镇里卖鱼虾。咱俩也做个分工，我负责熟食，你负责活的。等会睡觉前去把鱼和黄鳝挑一挑，太小的就没拿了，就给我炸鱼干。”
江波这次倒是没叫苦了，可能吃到美味让他对明天的出摊之行充满信心。
也不知道想起什么，正乐呵呵的笑着。
晚上收拾又忙到很晚，小睡了一会，天还没亮，江屿就先起来了。
他得先炒点小龙虾，炸点小鱼干，至于炖鱼，他准备过去现场做。
卡好矿业职工的饭点就成。
等兄弟俩到了镇里的小市，已经五点四十了，时间太早，小市里的卖家稀稀拉拉的，多数都是卖早餐和农家菜的。
至于卖鱼的，只是偶尔有附近的村民从河里弄了点鱼才会过来跑一趟，平日里除了猪鸡鸭，这里根本就没有卖其他肉类的。
江屿想着，矿里早上交接班是八点，七点过去都来得及。趁着还有点时间，先在这市场试试也好，多卖一份就多一份收入。
支好三轮车，把煤炭炉摆放好，刚架上锅，盆里早上炒的小龙虾还没来得及倒下去。
一个老大婶凑了过来。
“婶子，买点鱼虾回去吃不咯，鱼是早上刚捞的，虾也是早上刚炒的，你看还冒着热气呢。”江屿见了，赶紧打了个招呼。
“怎么卖的啊？”
“活鱼一块钱一斤，龙虾也是一块钱，这样的饭盒装满。”江屿拿出一个事先准备好的铝饭盒举起来，示意给她看。
老婶子有点心动，但还是道：“现在猪肉才一块八，你敢喊一块一斤，你这要一块也太黑了。”
江屿赶紧道：“婶子，这些东西可都是大补，鲤鱼鲤鱼草鱼就不说了，你比我还清楚。这黄鳝可是好东西，血壮阳补肾，肉又嫩又鲜，而且这东西还不好弄，我为了挖这点黄鳝，可是在水里泡了一整夜的，可不容易了。”
“再说这小龙虾，就更少见了。我这样式的，估计多数人见都没见过，更不用说吃，这可是我用祖传秘方做出来的。来，给你几个尝尝味，要是觉着好吃，你就买点。
老婶子闻着味，忍不住往铁锅前凑了凑。
“祖传秘方啊，整得味还挺香，行吧，先尝尝，要是好吃我就买点回去给家里小孩当个零嘴。”
江屿给饭盒套了个小塑料袋，往里面装上几个小龙虾给人递了过去。
“试试。”
老婶子一点没客气，接过来嘎嘣嘎嘣几口，造完了还舔了舔嘴。
“还真怪好吃的，看来你说的祖传秘方是真事，给我来一饭盒吧。不，两饭盒。”
“得嘞，一定给你装的满满当当。”利索的套袋子装龙虾，换个袋子在装一次，特意装的满满的，给老婶子递过去。
“你拿好，活鱼不准备来几条，蛋白质高，小孩吃了更聪明，利于成长。还有这黄鳝也不错。”
江屿这点时间，还没忘了推销活鱼黄鳝。
“要不这样您看怎么样，你要是买三斤黄鳝，我搭条鲫鱼给您，开门生意，我也不图挣您的钱，就求个红红火火顺顺利利。”
老婶子琢磨了一下，感觉还行，这才松口道：“那成，你给我称三斤，要大的啊，鱼我要自己挑！”
“瞧好吧您，个顶个的又大又肥，生猛着呢，保管不让您吃亏。”江屿赶紧抓了几条黄鳝，用秤一过，三斤一两，直接道：“多送一两，便宜又实惠，你指条鱼，我给你捞出来。”
“实惠实惠。”老婶子脸上都要笑出花了，一共才五块钱，三斤黄鳝一条鲫鱼，还带两盆龙虾，这要是还说不实惠，那就没处说去了，好歹是肉，五块钱买猪肉才不过三斤，搁这差不多这翻一倍呢。
俗话说开门的生意顺当，接下来就能红红火火，事实上还真是这样。
二十多斤黄鳝不到半个小时时间，就卖的所剩无几了。几十斤鱼也卖的差不多了，最后桶里只剩下几条黄鳝和一条五六斤重的草鱼，还有一大一小两口锅里的小龙虾和油炸鱼干泥鳅干。
刚好过去矿业大楼，估摸着要不了多长时间就能清空。
生意火，江屿心里也高兴。
扬了扬头，对着一旁一声没吭的江波显摆道：“看见没，咱们这点东西压根不愁卖，矿上的人有钱着呢，你看了一早上了，可得学着点。从明天开始，咱俩就分开，你来这边卖活物，我去矿业大楼门口卖熟食，双管齐下效率更高。”
江波见着回头钱了，哪怕心里自然对自己没啥信心，可也不再抗拒了。
郑重其事的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