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追击
看着自己带来的野人徒卒们,正不断争强散落在地上的金器碎片,京猢脸色不善的看着逐渐远去的车队。
他可是亲眼见到那个叫做武的少年,持一张巨弓,一百五十步外,就轻易的射杀甲士,如此巨力却不闻名于国幾。
更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孩子居然有如此魄力,面对自己三辆战车的两面夹击,竟然胆子大到,只将唯一的武力,孤独一掷的就敢以一辆战车,外加区区十名长戈无甲步卒彻列,就敢亲自持弓,冲击由五十名常年戍边,与戎狄征战的甲士所组成的军阵。
而京薼也是个废物,还自称是京师第一兵家。年年被家族征召去豳地戍边,据说也曾亲自与戎狄手搏,阵斩十余䤋。
没想到如今却在一个少年手下损兵折将,五十名亲属老戍甲士尽皆溃散不说,自己还被其所执迅。
“看来传闻不如一见啊!”京猢一脸讥讽的想到。
“少主,野人奴仆争金,胡之为?”就在京猢望着赵武思考的时候,一个从战车前方人群中挣脱出身的下属,来到京猢车與下禀告到。
看着对面齐心协力的无甲之士,而己方的徒卒们却个个争抢战利品,甚至他们还为了一小块金器碎片,当着自己的面而大打出手。
京猢再回头看了看,跟在自己两辆战车后面的甲士,只见他们依旧站立,并且保持着各自的战斗阵型不变。
看到这些由京氏族人们组成的邑甲,与野人奴隶们组成徒卒相比,自己族人们的表现,让他感到很满意。
不过再从他们不断握紧的手指,以及不断往前张望,眼睛里不自觉的流露出来雀雀欲试的目光中。
他知道自己带来的甲士,虽然都是自己的族人,并且也都是由经过序学习训练的邑甲。但毕竟没有上过战场,并不知道令行禁止在战场上的作用。
他们现在能够保持现在的状态,除了因为长期在序中学习,训练时所遗留下服从的习惯外,大概摄于自己少族长的威严,自己现在的身份还能制止他们那蠢蠢欲动的心。让他们还不敢做出和野人奴隶们一样,私自抢掠的动作。
不过看到这些第一次被自己带出来的族子,他觉得自己如果一直这样阻止他们发财的话。
这些甲士们一定不愿意,毕竟他们虽是甲士,但是他代表的却是京氏家族全体成员,如果自己一概强求他们的话,到时候哪怕自己拿出族长的威严也不行。
毕竟国人暴动推翻周厉王的事情,也不过四十多年前的事情,这个时期的族人和国人,都是拥有国家或者家族参政议政的权力,他们充分的参与各自家族的议会权力。
并且由于他们士的爵位或者国人参军的权力,使得他们自身的兵器甲胄都是各自拥有和购买,他们还保有各自的武装力量。所以对待这些族人,哪怕是京猢的父亲,也不能利用族长身份来压制,通常都是和族里的族老进行商议才行。
“啪”
只见京猢举起马鞭,对着人群就是一鞭子,直接在人群中抽出一条道路来。而那些抬头张望的甲士们,也不由得被他的这一动作吓得一跳。
接着京猢对着这些徒卒命令:“尔等卑鄙之人,岂能沾染金器,尔等将金器全部上交!”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然而京猢直接命令甲士将几个刺头当场格杀之后,所有奴隶们这才感到害怕,刚才都被金闪闪的金器晃了眼,直到此时他们才明白自己的身份。
这一切都被站在战车上的京猢看在眼里,他很满意自己的这一套杀鸡儆猴。特别是车厢装的满满当当的金器,他更是满心欢喜,同时也很期待另外两辆牛车上的金器,他心中暗暗盘算自己能够从这次行动中获得多少利益。
很快他从车與里金闪闪的金器中醒来,对着甲士们鼓舞道:“猎物还有两车金器还未获得,岂能满足这一车金器?”
接着京猢又扬起马鞭,指着赵武车队方向,对着甲士们说道:“三车金器,吾只取一车,剩下两车尔等尽取之。”
听到自家少主这么说,所有甲士全都兴奋的举起兵器,欢呼起来,仿佛眼前的金器唾手可得。
连自家的士气被自己挑拨起来,京猢知道事不宜迟,立马命令御者策马奔驰。
在京猢的鼓动下,所有战车全部马力全开,继续追击赵武,而甲士们也都迈开步伐,跟着战车跑。
……
看着加快速度的敌人,特别是那两辆驷马战车,更是策马奔驰,彻底的放开脚步,赵武的车右眾急忙说道:“少宗主,敌人追来了!”
闻言赵武也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命令马车放慢车速,让战马能够保持体力,或者说让敌人战马和甲士的体力消耗更快一点。
当双方的距离接近八十米,这个距离已经将要达到车弓的射程了,于是赵武命令第二辆牛车开始抛弃袋子,不过这次却没有用兵刃划开口袋,而整袋整袋的丢下车,并且是一点一点的丢,使得周道上的袋子一串一串被丢在地上。
而紧跟在身后的京猢,此时就有些纠结了。继续追击吧,留在路上的这一连串的口袋里金器肯定被后面的野人拾捡完了,到时候人家揣着金器,往芦苇丛里一躲,他哪里去找。
于是他一狠心,对着甲士吩咐道:“留下十个甲士监督奴隶拾捡金器,其他战车和甲士继续追击。”
“唯”
很快两辆驷马战车,带着二十个甲,又开始继续开动追击起来。
“少主,敌人又追来了。”旁边的眾兴奋的喊到,从他那脸上通红的表情可知其高兴的心情。
而赵武则是继续对御者吩咐道:“继续降低车速,让其继续追击。”
“诺”御者点点头。
很快第三辆牛也开始不断的丢弃粟米袋子,而追击京猢又不得不留下十名甲士看管奴隶,自己继续追击。
然而当他再次驱赶战马前进的时候,此时的拉着战马,在他的三停三启,外加毫无节制的耗费战马的体力,让此时的两辆驷马战车的战马全都变得非靡不振。所有战马除了断的出汗外,还不断的大口喘气,精神上也变得非靡不振,完全没有刚开始那样精力充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