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你知道这五米他怎么飞的嘛？
从四枫院家回来的第三天，林南几人就收到了四枫院家送来的经费。当然，为了保密起见，钱被暂存到了山本总队长处。几个人只是得到了雀部代替山本送来的口信。
“你们现在还没有什么力量。元柳斋阁下叮嘱你们，无论任何情况，都必须优先保证活下来，谨慎为上。”临走之前，雀部长语重心长地叮嘱道。
“唉！口袋里一分钱没有，拿什么活下来？？也不说少带个百八十环的过来。”林南小声发着牢骚，和京乐浮竹一起目送雀部离开。
浮竹的眼神有些忧伤：“还以为能亲眼看一看，一万环是什么样子。”
京乐摆了摆手：“没关系，反正钱到了老头子那肯定安全就是了，瀞灵廷里谁敢去偷山本总队长？”
林南用怜悯的眼神看看京乐：“你从小一直没收过压岁钱吧？一看就不懂家长代收款的基本原理。”
京乐迷惑地眨了眨眼：“什么意思？”
林南没收到现钱，根本没心情解释，直接问道：“调查什么时间能结束啊？开学七天了，毛都没学到。今天有没有课？”
浮竹在心里回忆了一下：“听说针对一年组的调查昨天已经全部完成了——多亏一年组的人数不多。如果老师们没有其他事情的话，今天应该是有一节斩术课的。”
林南露出一副“终于来了”的表情，搓着双手迫不及待道：“总算能正经八百学点东西了。”
见他一脸兴奋的样子，京乐和浮竹对视了一眼，心中不由得同时回忆起林南轻松将自己的浅打拔出鞘的情形。
看样子，他自己还都没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到了上课的时候，三人收拾整齐，带着成为大剑豪的向往，往第一节斩术课的课堂走去。
然而，这第一节斩术课，大家只是跟随着老师，用木刀练习了整节课的素振——也就是拿着木刀原地重复挥砍动作。
一节课下来，林南和京乐差点就自闭了。
林南跟着老师的节奏坚持了二十分钟之后，就实在做不下去了。有回放室空间带来的成长度加成，他领悟技巧的速度比其他人快了十倍，身体的控制能力也比其他人强上起码一个档次。
对他来说，这种重复性的练习最多也就持续个二十分钟。再坚持练习下去，只是浪费时间而已。
而京乐则是对这种无聊且机械重复的课程，完全没有任何抵抗力。坚持了十分钟就坚持不下去了，根本上不了一点。
浮竹反倒是很认真，每一个动作都在不断地完善自己。
“你们两个有点懈怠啊！”课间休息时，浮竹埋怨道，“身为元流弟子，第一个要掌握的不就应该是斩术吗？即使再枯燥，也要想办法去克服……”
京乐眯着眼睛躺在地上，嘴角一咧：“你说的没错浮竹，这么蠢的上课方式确实很枯燥……所以我下节课准备直接睡觉。”
“下节课……还是斩术，同样是练习素振。”浮竹无可奈何。
京乐翻了个白眼：“直接振死我算了。”
林南直接叹了口气：“早知道是这样上课，我今天连浅打都不带了，别在腰里怪碍事的。”
浮竹一本正经地劝诫道：“斩魄刀是死神的根本，任何时候……”
“……任何时候都不能放弃。”林南抢白道，“浮竹，我们不是不用功。而是这种重复的课程对我们俩来说，实在没什么必要。”
浮竹眨了眨眼，没能理解。
京乐在地上翻了个身，冲林南比了个拇指：“只有天才才能理解天才！”
第二节课开始还不到十分钟，在上节课上消极对待的林南和京乐，毫不意外地被老师点名了。
这位上了些年纪，留着厚重八字胡的谷田老师，在听了林南二人偷懒的理由之后，不由得勃然大怒。
“没有必要？！让我看看你们到底有什么本事在我面前说这句话！”谷田气得吹胡子瞪眼，“你们连刀筋是什么都不知道吧？！”
京乐吊儿郎当地小声说道：“刀刃要笔直朝向斩击方向，不然影响斩击效果……”
老师没想到这个有点自来卷的小子居然会抢答，偏偏还抢答对了。刚刚积攒起来的一丁点火气没处发泄，不由得尖声问道：
“就会这一个题你就可以偷懒了？啊？比剑的时候你能打得过别人吗？态度这么散漫，你叫什么，谁家的？”
京乐依然吊儿郎当，随口报了一下家名。
八字胡老师听到京乐来自高级贵族，脸色微微一怔，口中念念不止的责骂也停顿了片刻：“你……”
你了片刻，还是不知道说什么。索性将矛头指向林南：
“你是谁家的？叫什么？”
林南老实答道：“没家。流魂街来的。”
谷田的表情顿时狰狞起来，刚才被京乐撩起的火气全撒在了林南身上：“流魂街来的居然还敢在课上偷懒？！”
说着，随手从身边抽出两柄木刀，将一把扔给林南：“接着！我这就让你明白，什么叫做‘你欺骗斩术，斩术就会欺骗你’！”
木刀，不比平日练习的竹刀。它更坚硬而且有棱角，相比之下更加危险。
所有学生都安静了下来，准备看好戏。看来老师要对林南动真格的了。
浮竹则满脸担忧地望着讲台上方，却不能阻止。
只有京乐满脸轻松，看见台下浮竹的表情，笑嘻嘻地摇了摇头，用口型说道：“没事。”
作为曾经打过架又曾并肩战斗的伙伴，他深知林南的抗击打能力。只要不动用真家伙，寻常的打击根本奈何不了他。
何况，这家伙是真的和卯之花动过刀的。那些传谣言的学生们可能已经忽视了这一点，但这件事可是经过总队长默认的！
“别说老师以大欺小。你可以防守和还手！但是，如果被老师击败甚至受伤了，都不要抱怨！”剑道老师怒目圆睁，双手紧紧握住木刀，已经摆好了架势。
为了保证自己在学生中间的权威，也为了在贵族家中维持自己的教学形象。今天，必须拿林南开刀！
林南淡淡地看了一眼右手的木刀，开口解释道：“老师，我……”
“想后悔已经晚了！”不等林南说完话，老师已经抢先一步，木刀高举，直奔林南的额头劈来。
木刀划破空气，发出沉闷的呜呜声，夹带着击穿一切的雷霆之势向下砸落！！
学生中间有人轻声惊叫，仿佛预见到了这一刀的后果会多惨。甚至有几个胆小的已经将脸别到了一旁。
林南看着落下的木刀，眉头一跳。
老师，你来真的？
“咔！”“砰！”
“噗通！”
一瞬间，连续爆出一串声响。下一刻，老师的哀嚎声传来。
先前扭过脸的学生们循声望去，发现老师手中的木刀断成了两截，老师本人躺在五米外的地上打滚。
所有人的眼睛都快从眼眶中掉出来了。就连京乐，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林南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只怪物。
“失手，失手……”林南讪讪地一笑，自从身体被麒麟寺的温泉强化之后，他还没有习惯自己的力量，
“我是想问他用几分力的……结果他打过来我就条件反射了……”
真央灵术院第一学年组，首次剑道课原地结束。
任课老师因伤退课，复课时间待定。
……
“我忽然想到一个办法。”
林南站在走廊中，在往来同学有些敬畏的目光之中，忽然对京乐和浮竹说道。
“什么一个办法？”京乐还没从刚才的一刀里回过味来，“——你刚才那一刀怎么用出来的？”
“就是像老师讲得那样，‘刀筋’正就好了……”林南一本正经地解释道，“我说的办法，是怎么更好完成那个任务的办法。”
京乐倒是听懂了，但还是不敢相信：“我还是不明白，刀筋再正也不能把人打飞出五米啊！谷田老师是怎么飞出那么远的？”
浮竹的体能稍差，对学好剑道的渴望非常强烈。此时他也是眉头紧皱，眼神不断闪烁，脑海中不停地回忆着林南的一刀是如何做到的。
“先别想了浮竹，这家伙你琢磨不透。他和剑八打过架，还能活蹦乱跳的。今天谷田老师只断了条胳膊，已经很走运了。”
京乐伸手在浮竹眼前晃了晃，打断了浮竹的沉思，又对林南问道：“同学都走得差不多了。你先说说你的办法。”
林南摩挲着刀柄，缓缓说道：“这次斩魄刀丢失事件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这个后果什么时候到来，现在还都是未知数。所以，我们只有尽快打听到消息，才能避免可能的危险。”
京乐眨了眨眼，有些异议：“我们只是帮忙打探个消息而已，不至于这么着急吧？正经的工作有死神们做啊？”
“如果丢失的斩魄刀对你哥哥产生了威胁呢？”林南反问道，“如果危机影响到了锖面或者是逆骨区呢？”
他不容置疑的目光扫过两人的脸庞：“我只是不想让危险扩大到我们身边。”
京乐眼神闪烁了片刻，点点头：“你说吧，我们听你的。”
“我们需要立人设。”
“人设？什么意思？”京乐和浮竹二人疑惑万分。这个词对他们来说，还是头一次听说。
“就是别人想到我们时的第一印象。而对我们来说，就是我们调查信息时用的面具。”林南凑到两人身旁，低声解释道，
“把自己变成另一个人，去掩盖我们真实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