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鬼道入门
“这里没法住了，等下我带你去我家住。”
京乐将管事打发去街上买新衣服，又回头对林南邀请道，“我不回家住，到时你睡我的房间就好。”
林南有些疑惑：“你不回去？那你打算住哪？”
“不爱回家。我就在这随便找个角落对付一夜就好。”提起这事，京乐在身边随便找了块空地坐了下来，表情显得有些落寞。
林南见状，心中有些好奇，于是也走到他旁边坐下：“你不回去，我自己住在你家里也不方便。那我也不去了。”
京乐连忙摇头，以为林南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不不，你安心的去住就好了。我家里地方大得很，仆人也足够，根本不麻烦。”
林南微笑着摇摇头：“不了，我这人对环境有点怕生，在新地方睡不着。这里虽然破了点，但好歹已经呆了一夜，起码熟悉些。
不过，我很好奇，听说你家境很好，为什么不想回家呢？能聊聊么？”
京乐轻轻挠了挠头，眼神犹豫，过了一会才嘟囔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
林南看出了他的矛盾，思考片刻，笑着说：“不想说也没关系，我不喜欢探究别人的秘密。不过如果你愿意说，我也用一个我的秘密和你交换。”
京乐有些意外地看着他：“真的？”
“真的。”
京乐揉了揉鼻子：“可是只有朋友之间才能交换秘密。”
“我们现在不能成为朋友吗？”
“不是。我是说，我没有朋友。所以我也不确定该不该和你说。
小时候，父母还在，我身边全是仆人，根本没有机会出去玩。长大一些，身为上级贵族的父母死在了叛军手里。等赶跑了叛军，哥哥又要留在护廷队工作，家里终于没人管我了。
可是，我遇见的都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他们不喜欢我的出身，不跟我玩。后来哥哥又把我送到了这里，你也看见了，元字塾现在除了管事，连个人都没有。
所以，我从小到大通常都是一个人玩，没有朋友。”
京乐静静地说着，看向林南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波澜，平静得如同在讲述其他人的故事。
林南心中一动，伸出手拍了拍京乐的肩膀：“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做你的朋友。”
京乐愣愣地看了他半天，随后露出一丝欣喜的笑容，说道：“好啊！”
林南也开心的笑了，调整了个姿势，静静地等着京乐说出自己的秘密。
京乐做了一次深呼吸，然后郑重地对林南说道：“我不愿意回家是因为两个原因。其中一个是我觉得我家里，闹鬼……”
“什么？？”林南惊讶地瞪大了双眼，“这就离谱。你别骗我啊少年，不然我可要报警了。”
严格说来，尸魂界的所有生灵都算是鬼了。鬼的家里还能怎么闹鬼？
京乐微微一愣：“报警？什么意思？我说的是真的，没有骗你。”
林南看对方的表情不像是在胡扯，于是干脆在地上盘起腿，身体前倾，认真地说：“那你仔细说说，我听听怎么个事儿？”
京乐低垂着眼眸，似乎至今想起仍然心有余悸。
大约半年前开始，每天晚上睡着之前，漆黑的房间里总会出现若有若无的声音，在呼唤春水的名字。
一开始，春水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但是连续过了几天，这个声音始终会出现。
“那声音听起来有些尖利，还有些模糊，仿佛隔着很多层墙。似乎在嬉笑，又像是在啜泣……总之，越听越恐怖。”京乐说到这，浑身都不自主地紧张了起来。
林南抬头看看，伸手指了指天空：“这响晴薄日的，你怕什么？没事，接着说。”
京乐一脸严肃地继续说了下去：“我以为是房间附近哪里东西坏了，被夜风吹动产生的噪音……”
于是他动员全家的仆人把房间附近的所有东西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能发出噪音的东西。但是那个声音一直存在，他这才有点慌了。
于是，京乐开始每天晚上换一间屋子睡觉。可惜没用，那声音依然在。让仆人陪着睡，但是所有的仆人都听不到那个诡异的声音，只有他一个人听得见。
“我差点被吓出病来。恰好一个月后，赶上兄长大婚有空回家。他借着机会，死缠烂打地求哥哥给自己换个地方住。
兄长刚刚结婚，哪有心思管我。加上平日里我一个人在家一直很顽劣，欺负仆人，所以他就直接把我送到了山老头这里。”京乐回忆结束，轻轻地松了口气。
林南问道：“那到了这里，你还听过那个声音么？”
京乐摇摇头：“很奇怪，到了这里之后，确实再也没听过。”
林南手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这样啊……那第二个呢？”
京乐诧异了一下：“什么第二个？”
“你自己刚才说有两个原因的啊！第二个呢？”林南有些好奇，“要说就一起说完，你不能在这断章啊！”
京乐的脸上蓦然浮现出一丝慌乱，连忙起身拍拍屁股走开：“没有，哪有什么第二个……你听错了……”
“嘿，你提上秋裤不认账啊？”林南见状也赶紧起身追了过去：“明明你红口白牙刚说完的啊！”
京乐眼睛乱飘，搪塞道：“你肯定听错了……对，你刚才不是说一个秘密换一个的吗？你的秘密还没说！”
林南看着他的样子，差点气笑了。
尸魂界的居民寿命虽然比人类长，但是这成熟度确实不可同日而语。京乐按年纪来说，在人类中已经是高寿了，但是现在他的表现，和一个十几岁的小孩没什么区别。
“行，那我告诉你我的秘密，听着啊……”林南整理了一下表情，认真凑到京乐耳边小声说道，
“我本来是想借着不去你家睡的机会，在这里对付到半夜再翻墙跑路的……”
京乐听完惊讶地瞪着眼睛看着他，一时间失去了语言。
这你也告诉我？真够朋友。
“那你今晚真的要走吗？”
“现在咱们是朋友了，我陪你玩几天。反正山老头三天之后才能回来……”
“哈哈！那太好了！”
……
二人换上了管事买回来的新衣服，一直聊到了天黑。吃完晚饭，就在道场找了个相对比较完好的角落席地而卧。
“家里派来的工人已经来修葺院子了，明天估计这里更乱，我带你出去玩，在坛昭区里转转……”睡前，京乐兴冲冲地计划着明天的行程。
突然，他想到一个问题，对林南问道：“对了，还不知咱俩谁大。我73，感觉你比我大点，今年多大年纪？”
林南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哪怕是有心理准备，亲眼看着一个少年说自己七十多也是个很违和的事儿。
“我……今年84。”林南随便编了个数，说完就有些后悔。
这数怎么看怎么不吉利。
京乐不疑有他，点点头然后玩笑道：“好，既然这样，那以后你也不用你喊我前辈了。”
林南也笑道：“行。我也爱护幼小，不再把你打成乌眼青了。”
……
明亮的月光照在昏暗的走廊上。林南再次回到了那间回放室。
“不知道和京乐这一架，会不会有回放？”他带着几分好奇，启动了仪器。
只见屏幕左侧，赫然多出了一行小字：
战斗回放：对战京乐春水。
“真有！”林南喜出望外。看来这个仪器，并不是依靠灵压类型来判断是否进行战斗录像的。
来不及思考那么多，林南迫不及待地点开了昨晚与京乐的对战画面。
与卯之花那场的回放不同，这次的战斗足足持续了一个晚上，看起来能获得的成长度应该也会更多。
因为战斗时间是在夜晚，画面有些昏暗。林南只能眯起眼睛，仔细地观察着每一个动作细节，但是每当到了京乐使用鬼道的时候，他又避免不了地被晃到眼睛。
画面上，京乐用出的每一个鬼道，都以虚化的方框标记了起来，并用密集的点阵和箭头，分别标示出了灵子汇聚的浓度以及运行方向。
京乐使用的每一个鬼道都高清无码地展现在了他的面前。
“真详细啊！”林南看着细节详实的画面，不由得一阵兴奋，“这下肯定能获得不少成长度！”
等他孜孜不倦地将整个战斗过程看完，已经不知过了多久。
林南期待地望着屏幕，等待着那个成长度提升的提示语。但是半天过去，只有一行小字跳了出来。
鬼道：入门；鬼道成长度：+1；鬼道总点数：1。
与此同时，屏幕上方，在他的名字旁边，有三个带着微弱荧光的方形标签已经亮起：斩术、白打、鬼道。
林南：“？？？没了？？？”
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