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棋子很荣幸
拉尔夫的办公室很大，小夕一进屋就看见那修饰演练过的精致笑容。在深色地毯和装修色调背景中，黑衬衫的拉尔夫在敲击键盘，这展现出一种深邃而独特的魅力。他的脸庞有岁月的棱角，打字的动作娴熟而优雅，可能他担心屋子里太干燥，体贴的打开加湿器，在水雾缭绕中，他显得更加深沉、更有味道。深色的西装，手表的点缀，更增添了这个男人的成熟与稳重。但是小夕就是觉得一切都像拍好的剧情，就像一幅精心创作的摄影作品，每一个细节都充满了故事感。在商务场合中，也能游刃有余地应对各种挑战。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散发着自信与力量。
“孙先生交给你一个任务，让你近距离观察拉尔夫。找到他的弱点”荣胤早上在系领带，就给小夕布置工作。“找一个有弱点的人，这人老成精啊”小夕慢慢体会，知道旧式的人最怕找到的是个演员，他需要找一个有血有肉，有缺陷能在他容忍度之内的人。
拉尔夫说话很快，他毫不掩饰自己对金钱的追逐---我喜欢最贵最好的东西，只是我配的上。我自己一手一脚的追逐我想要的东西，有什么错吗？”他有着征服一切的真实感，是的。拉尔夫身边团队都是不带情绪的精致男女，不是没有，是按他的要求做事挣钱的时候要专注，要直达目标。42岁的女秘书，金丝眼镜和男人一样的快准狠几乎没有额外的闲杂言语，完全不需要情怀和理念支持，很是干练通达，不像偶像剧任何情节的秘书。
“吃完饭我带你看一看整个港口，从中这里到机场物流仓16分钟车程，全是荒废的老式仓库。”
午饭时间30分钟，小夕在看下一季度的预算的时候，拉尔夫叫她一起。“吃饭时间，随便你问什么，不是工事”拉尔夫解开领带，到门口电梯已经到了，“他们都知道我准时，所以电梯人员在楼下看见11：47分出门走到电梯3分钟，就按按钮，不用惊奇”，然后到餐厅，秘书安排好的两客餐正好到位置上，7分熟的牛排和菠萝色拉加紫甘蓝，软糯的玉米粥，竟然也是刚刚好的温度。拉开餐桌，一个比一般人大的吃饭餐巾放在胸口，他开始进餐。
“我不是欧洲人，美国人不讲究吃饭不说话的事情，因为这个时间放松”他认真的切牛排，不是给小夕切的，说明他无意伪装。
“你的情绪真是稳定”小夕恭维说“我身边都是不稳定的灵魂，我至少需要稳定的情绪下做判断和防止恶性毒瘤扩散是不是”他吃了一口色拉，然后顽皮的给小夕指了指---对面的一个大肚子男人，那是创始人的堂弟，还有餐厅门口正走进来很嚣张的一个美女，那是今年的喜欢女人的销售冠军，原来他用人不拘一格用人长处，但是他喜欢私下给下属起外号，比如大肚子亲戚就叫酒桶叔叔，销售冠军就叫螳螂。
“母螳螂会吃的心甘情愿的男螳螂，哈哈哈”他笑起来有蓝灰色的眼睛和一口白牙。“我大学时候很穷，很穷那种学生，但是我喜欢漂亮的奢华的东西，那我就花钱去最好的馆子观察有钱人，认真的观察。后来让我真实的发现越炫耀什么越缺乏什么，直接和有野心的人才是真正能走到顶峰的人”他说的很直白，小夕听懂了。
他的车是奔驰跑车，外边华丽里面更华丽。“我的时间很精准，喜欢车喜欢表，计划55岁退休，开自己的船去深海看星河日月，这都是钱堆出来的基础。”从上车这一刻他嘴里只有公司，真实的一个实干家。小夕有点小事情需要确认，看见拉尔夫的办公室的门打开着。他似乎不喜欢把自己关在密闭的房间里。小夕轻敲房门。很快拉尔夫从里间走出手中还拿着几份报表。他放下手中的文件，听小夕提出去其他部门做一点资料搜集的申请。
“作为孙董事长授权的特别行政助理，当然可以随意去任何部门”他一点也不为难。随意，是的随意所有部门。三天后小夕和孙老先生视频会议----拉尔夫是一个有着小小野心有着多次拯救危机的经验，也是高效人才，有风险意识，喜欢华丽昂贵的东西，但是都在他可控范围内的消费。“抱歉，孙先生，他是有缺点的人，但是都是小毛病，我喜欢这个家伙，他有底线我也是，不想出卖他”小夕说完以为老先生会生气，没想到他说“你继续，再三天。”荣胤让小夕主要和财务部门和销售部门接洽。拉尔夫厌倦弱者，讨厌拖沓，甚至能把找借口的下属骂到痛哭流涕。“去和被他骂过的下属沟通”这是孙老的最后一个要求。
“孙老，您好，我马上就要开学，您委托的事情我可能没办法继续了，因为我觉得拉尔夫作为上司是铁血头狼，作为合作者是甲方和乙方，作为下属是及格的，所以我难以完成您的任务”小夕只能这样回答。
“哈哈，你给我了我及格的答案。许荣胤期望的结果马上履行吧，合同72小时内可以签署，然后人员调整让荣胤和拉尔夫进行”小夕意识到自己的直接和坦荡是不是成了老狐狸的棋子？这个商业决定又将多少人失业？即将结束这一次考察小夕独自走去停车场附近的便利店，尝试着给自己弥补一场身在其中却又置身事外的感觉的加餐。小夕看见拉尔夫怅然的身影也和下班的人们一道拐入马路上很快消失不见。有人上来就拉扯小夕的手袋，她转过身来试图拽回自己的手袋，却是没能成功。看着对方一副志在必得的嘴脸，她不禁越发焦急起来。“你别过来，放开我，不然我叫警察了。”
“抱歉，抱歉。这孩子不是小偷，他---”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是店主，孩子的妈妈。
“抱歉抱歉孩子智商只有六七岁，治疗了很多年了，还是这个样子，他只是想和你闹着玩”买了一堆零食小夕坐在便利店的椅子上等荣胤下班。不知道多久她趴着睡着了又有人拽她的手袋，小夕狠狠拽回来，一转头荣胤弯弯嘴角，又皱眉道“干嘛，火气这么大，谁惹你了？”小夕讲述自己被骗做棋子的经过，他叹气：“人与人之间，大概只有刚认识的时候最好，虚伪又热情，新鲜又浪漫。不管你承不承认，确实是要经历了一些事之后，就悄悄换了一种味道。世上的事情都经不起推敲，一推敲，哪一件都藏着委屈。你免费学习了一下老狐狸的思维，不久以后少上当吗？”
也是，小夕感觉好一点点。现在好的是天气已经渐渐的转暖，正是德国不冷不热的季节，下周计划要回到法兰克福也应该提前的做一番准备。回到酒店荣胤用炽热的目光盯着小夕，还没有走到近前时看到小夕又纤细多了的背影，突然令他有些恼火和不舒服，心里就觉得自己的女人而没被妥妥保护好的恼怒，瞬间就冲上头顶的歉意。这受惊吓的一段时间真的不舒服。
第二天一早荣胤突然叫醒小夕，两个人加快了起床的动作，马上收拾东西。大堂经理安排两人在一层吃自助早晨，不过荣胤却说路上吃当地的面包，他好像有什么心事却显得很不在意的样子。两人出了酒店“上车吧，咱们去海边度周末”荣胤将行李全部放到车的后座上，将副驾驶的门打开，扶着小夕坐上去。小夕一脸的惊诧，却也没有多嘴，安静的钻进车里。港口城市不莱梅哈芬这里也是有名的造船地和远洋海港，有多家博物馆和科研中心停泊着各类军舰潜艇，现在是假期，孩子们都很开心的参观军舰和轮船。听着偶尔远方的汽笛声，吹着清爽的海风，在海边随便走走让人心情愉悦。也许这不是个著名的旅游的城市，却是个适合闲暇感受和放松的城市。在德国民间流传着这样一句谚语，汉堡是通往世界的大门，不来梅是这扇门的钥匙。所以不来梅把城市的市灰设置成一把哥特式的钥匙。不莱梅是一座因格林童话而闻名的城市，但却不止于童话，它更像是一座刚柔并济的德国宝藏城市。不莱梅是第一个和中国开展贸易的德国城市。童话之路的最后一站是不莱梅，不莱梅音乐家这个故事就是发生在这里，他讲述了一只鸡、一只猫、一条狗和一头驴的冒险经历，因为他们年纪太大了，它们的主人要将它们宰杀，他们成功逃出后却意外的碰在了一起。根据驴的提议，他们决定一起去不来梅城市乐手。后来他们成了城镇中著名的四个音乐家。两个人都皱着眉，想着精简的人员至少上百人，心情甚是沉重。
“晚上回去吧，我是说拉尔夫的精简人员计划是不是马上进行？你回去，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