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越老越多疑
莫妮卡深深跪在地上，垂下头颅，诚惶诚恐。
她心中的震撼，已经难以形容。
单单听方生的描述，莫妮卡就已经知晓这个即将成立的超管署，以后恐怕将是韶城数一数二的实权部门。
权力甚至可比拟封君的私人军队！
能成为这种部门里头一个中管，就已经是莫妮卡不敢想象的事情。
而如今，方生竟然要她担任副署长！
这种事实在难以置信。
毕竟现在莫妮卡，虽然能够常伴方生左右，但她的身份却并不高。
她是方生的秘书、生活助理和……情人。
甚至不该用“情人”这个描述，跟准确的描述是“宠物”。
莫妮卡很有自知之明。
她也心甘情愿。
是方生拯救了她和她的家族，给予了她新的人生。
她和家族，也将誓死效忠方生，甘愿为方生献出一切。
但她也知晓分寸。
从不敢奢求过分的东西。
所以此时，莫妮卡心乱如麻，跪着不敢动弹。
方生淡淡开口：
“莫妮卡，我了解你。”
“你并非犹如外界所说的花瓶，而是才能出众。”
“我也知道，让你一直服侍我这个暮气沉沉的糟老头子，是在浪费你的青春年华。”
“我看得出你内心的渴望，也感受得到你的躁动。”
“现在，看着我。”
莫妮卡抬起头来，望向方生。
方生虚弱躺在病床之上，但是却目光如炬。
莫妮卡和方生一对视，只觉得自己在他面前犹如没有穿衣服一样，被他从里到外看了个清楚。
这让莫妮卡心神慌张，心中急切想要移开视线，但是却又不敢违背方生的命令，只能继续强迫自己和方生保持对视。
“如实回答我，你要不要当副署长？”
方生凛声问道。
莫妮卡只觉得心脏疯狂跳动，浑身紧绷到了极点。
她知道，她的回答将会改变一切！
她，将不再是受人轻视的封君宠物，而是成为人人敬畏的实权人物。
她的家族，也将成为韶城的名门望族，备受敬仰。
所以，她真的很想！
“君上，我……我要！”
莫妮卡如实回答。
说出心中最真实的想法之后，莫妮卡如释负重般暗暗松了一口气，浑身也轻松得犹如卸下千斤重担。
但她又难免心中懊悔。
她有些过于贪得无厌了！
封君对她的恩情，已经重如山岳。
如今的她，还有什么资格向封君讨要如此实权职务？
方生微微一笑：
“既然想要，那就去好好做。”
“莫妮卡，不要让我失望。”
莫妮卡在这一刻，心中完全被感动的情绪所填满。
她那双宛如晴空大海般的眼睛里头，忍不住涌动出泪水来。
“君上放心，属下誓死不辱使命！”
莫妮卡情真意切。
如今，她只有拼命把这件事做好，才能不辜负方生的重任。
方生目露赞许。
他朝着莫妮卡招了招手，莫妮卡立刻起身，温柔地依偎在方生怀中。
看似恩宠无限。
方生的心中，却平静一片。
其实方生心中也知道，让莫妮卡一下子成为超管署的副署长，这提升速度过于快了。
虽然莫妮卡是很有能力，但她能否胜任这个位置，方生也心存疑虑。
但是。
如今方生最想用的，是忠臣，而非能臣。
俗话说，少年偏信，老年多疑。
以前，方生并不相信这句谚语。
但是随着他越来越老，他竟然发现自己真的开始越来越多疑猜忌。
他怀疑许多事，许多人。
甚至……亲人！
方生偶尔也会担心自己活得太长太久，导致亲生儿子失去耐心迫切想要继承封君爵位，从而对自己不利。
他连亲儿子都会怀疑，更遑论他人。
所以，莫妮卡各方面或许不是最佳人选，但她足够忠诚这就够了。
方生让莫妮卡担任副署长，也是为了对正署长的监视和制约。
“对了，黑帆城中除了黒崇君的嫡系之外，还有哪些我认识的人？”
方生拍了拍莫妮卡，开口问道。
莫妮卡急忙起身，取出平板电脑：
“君上，我已经把所有人的基本资料都整理出来了，还请您过目。”
说着，莫妮卡就想要打开投影仪。
方生只看了一阵，就挥挥手：
“我要的不是基本资料，而是详细的资料！”
“你去重新准备，准备好了我再看。”
“那些在黑帆城里有影响力的人，才是重点。”
莫妮卡慌忙道歉。
方生倒是没有太过苛责。
韶城距离黑帆城太过遥远，交通又十分不便。
莫妮卡能够在仅仅半天内就寻找到目标并整理出基本资料，也已经尽心尽力。
而想做到详细，则还要做更多调查。尤其是涉及到黑帆城上层的调查，那可绝非易事。。
所以方生给了她更多的时间，让她能把工作做好。
随后他又吃了点食物，再让莫妮卡帮他清理了污物，换了一身干净舒爽的衣服。
最后。
他在床上重新躺下：
“出去吧，我要睡了。”
莫妮卡恭敬退出了房间。
方生看了一眼时间，此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
他独自躺在病床上，打开系统面板。
【宿主：方生】
【状态：垂死】
【力量：+1】
系统上的信息，显然已经发生了变化。
原先的【濒死】变成了【垂死】。
同时，还多了一个力量+1的条目。
虽然力量只是+1，但是方生却感觉到了明显的变化。
他说话，不再是有气无力断断续续的，已经可以流畅和人交谈。
之前他很难吃下东西，食欲也不振。
而刚才，他的胃口比起从前要好了不少。
“另一具身躯才活了一天，我的这具身躯就有了改观。”
“按照系统的说法，另一具身躯存活的时间越长，我这具身躯的变化就越大。”
“这样下来，倒真是令人期待最后会变成什么样。”
方生的心情也难免一阵起伏。
不过现在，他还得返回另外一具身躯之中。
他实在难以忍受现在这幅腐朽躯壳，他更喜欢充满活力和青春的肉体。
尤其他也在担心，露比那边的情况究竟如何。
于是方生再度使用【灵魂转移】。
熟悉的感觉，随之而来。
当方生再度睁眼，他已经身处黑帆城酒店的床上。
年轻的感觉，又回来了！
方生已经发现，随着使用【灵魂转移】，另外一具身体就会陷入沉睡。
如今这具仅十九岁的年轻身躯，不过才睡了一个半小时，就浑身精力充沛。
而那副苍老病躯，睡眠少而失眠严重，一旦睡眠被打扰就经常感觉精神衰弱，整天昏昏沉沉。
“年轻真好。”
方生忍不住又感叹一句。
随后他迅速从床上起身，来到了桌上笔记本电脑面前。
在电脑屏幕上的监控画面中，可以清晰看到住所里的情况。
吉姆和一帮兄弟正在一边吸烟一边打牌赌钱。
露比依然还是缩在卧室床上，她嘴上依然被胶带牢牢封住。
巴森一直守在露比卧房外的小客厅中，擦拭着他新得到的霰弹枪。
苏铭坐在书桌前，用笔在纸张上不知道写写画画些什么。
而在住所外的街道上漆黑一片，早已经看不到一个人影。
看起来，一切正常。
“似乎扭曲体产生，也需要一定的时间。”
方生并不确定自己的结论。
关于禁忌知识和扭曲体的信息，他所知道的还是太少了。
这也导致方生不知道还要守护露比多久，一天、一周或者一个月？
如果时间太长，方生可没有耐心。
为了让自己这具新的身躯免受太多不可控的威胁，他还有太多事情要做。
就在这时。
监控画面之中忽然有了变化！
“嗯？”
方生看着画面里的内容，面露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