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夜问谁家新衣裳2】
而自己的动作，令她不满的嘟囔着什么，仿佛小猪佩奇离她而去了一般。
应该上初中了，应该要离自己远一点，等离开了那个位置时，他才去了厅里，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
竟然已经八点了，桌面上留有粥和一点肉菜，酱菜，和一盆馒头。
被那网罩罩在了里面，若隐若现，他这时看了看肩膀那湿了一大块的口水印子，味道不好闻啊。
然后在靠墙的矮柜上面，放了两份洗漱用品，看来就是给他和粉红丫头了。
他出去时，正好看到推着轮椅的阿公，带着阿婆回来了，还看到了有说有笑的画面。
阿婆很爱笑，几乎看不到她真正生气的模样，黄楚打着招呼，阿公阿婆叫他赶紧去洗漱，然后吃早餐。
作为年轻人，此时格外的听话，洗完脸之后就回来了。
而回来时，那个赖床的少女也醒了，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看见黄楚时就自己脸红了，特别神奇。
而黄楚去吃了早餐，穿着新衣服，阿公的旧衣裳，他今天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装车的师傅来的很早，还带了两个人过来，很是客气，没敢多说其他的话。
那两个人确定了要搬的东西后，就开始抬东西出去了，但不成想箱子有点分量，只好慢慢的抬出去了。
装箱的车子，是一辆零点四的厢式车，装完三个大箱子时都没有多少空间了。
而那两个人则单独骑着摩托车走了，开车的师傅这时才露出了别样的脸面来，有些笑意。
而他也不急，就在车旁边那里等着，也是抽烟的。
大伯路过时，他还攀谈了起来，还是熟人，而且也没有见聊其他的事情，让黄楚更加的不好意思起来。
回到屋里，是要告别的，告别总是充满了别样的情绪。
不像院子里的青藤，从此一生就在此处，人的两只脚，要走很多路。
走到不听使唤时，也该歇歇了，就像俗话说的那样，怎么回事，就那么一回事，一闭眼就过去了。
“孙孙，来，阿公有点事临了交代你一下哈”
阿公说着，然后走向了那个棺材的地方，而黄楚也跟着一起。
再次路过时，他终于看清楚了纹路里的那个大字，确实是个“福”字。
那淡淡的香味，不知道是什么木材，还挺好闻的，可是那种熟悉感又来了。
闻了闻衣服上的味道，差不多一样，也许是自己无意中，在哪闻到过吧！
就这样跟着阿公的身后，回到了踌躇不前的地方，仿佛轮回倒叙，那时是他自己，现在是阿公和他。
关上了门，安安静静，边窗的光今天从其他地方来了。
昨日来的时候，是傍午，而今天也是差不多。
“孙孙，给你”
阿公伸手从衣袋里拿出了一个信封，信封崭新，信封鼓鼓囊囊的。
“阿公，这是什么？”
他心里有点不好的预感，可是阿公的手就这样伸着，他不由的伸手去接了过来。
阿公不说话，脸上全是笑容，可黄楚却脸色大变。
那是崭新的纸币，他没有拿出来，可开口处都能闻到香味了，粉红色塞满了整个信封。
“阿公，这个我不能要啊”
黄楚面容失色，俊郎帅气的脸爬满了苍白，他不知道里面是多少钱，可无疑是一笔巨款呢。
“拿着，莫要推卸，婆婆妈妈的，阿公对你很满意，以后你常来看我们就可以了”
阿公见到黄楚要递回来，脸色大变，说话声里，多了几分严厉与怒气。
“可是～这太多了”
黄楚从小到大，都没有一次拿过那么多钱，心里的软骨都要冒出来了，忐忑和不安充斥了整个身体。
他很缺钱，甚至已经计划好了回村的这两年，去怎么弄一些钱，无疑这笔巨款，让他心里产生了异样。
可是，他知道，这笔钱格外的炙热与烫手，还有内心深处的谴责与不安。
阿公，你怎么可以败坏我的道心呢。
“不多，这只有一万块，我知道你现在回村发展了，没有钱你什么都做不了，你～我听你爸说过你的事，你性格其实跟你爷爷，还是很像的”
“可～嗯，我～那我就收下了”
黄楚觉得，嘴角颤抖，声音瓢泼，灵魂不再是自己的了。
他无法心安理得的拿着这笔钱，心中早已打定了主意，某一天还回来便是。
脊骨不可贫穷，忽然想到了自家阿公说的那样，但自己与阿公，真的不是一类人，他自己知道。
他很阳光，在学校时，虽然经常莴苣宿舍，但哪一次找他一起的运动会他缺席过。
阿公不一样，常年缺席，也许只是自己年幼固有的印象，总之不相同的。
“这就对了嘛～年轻人有骨气是好事，但我们是自家人了，我希望你有困难时，能想到阿公阿婆”
阿公听完之后，这才满意的笑着说道，伸手拍了拍黄楚的肩膀。
黄楚此时恍如隔世，这是阿公第一次伸手，与他有了真正意义上的触碰，而它发生在此时，他内心最复杂的时候。
“走吧，别让人家久等了～那师傅是自家人，以后有什么事也可以找他”
“嗯，我知道了”
简直就是冲击了他最柔软的地方，黄楚已经分不清昨日的心情如何，只剩那一句今朝有美而夕依在。
这份美好，它可是难得，或者再也无法多出一份来。
“走那边～别像昨天那样傻楞了，走昨天的大门，跟你大伯告别一下，你阿婆我帮你说，去吧”
此时的阿公，好像又跟昨天不一样了，有血有肉。
似少了那份缥缈之气，多了那份腐朽老矣，可他依旧那样板直。
不知可否戎马一生，旦旦日增添老朽，拂了气也罢了名，从此陶居岁月饮。
“以后要记得，有始有终，福来福气”
“嗯，我记住了”
似乎觉得再呆下去，他这种古文生怕是被文人附体了，那是该如何浅尝深饮这份滋味，难啊。
听了阿公的话，没有回头，直到消失在尽头，拿在手上的信封，却无处可放，但握在手里，那就是一份沉甸甸的给予。
“阿公”心中在默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