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游牧民族
大陆历451年 7月17日距索伦联军粮食耗尽仅剩5天
霍克堡境内，清晨马恩格大草原。
索伦联军距霍克堡圣城圣马恩格堡仅有30里远。
但就是离圣城这么近的地方却几乎不见人烟，这与索伦大军的到来脱不了干系。
但根本原因则是因为那些边境游牧—西拉斯克人。这种游牧马队在大草原上奔驰，马蹄声所到之处必是弯刀与践踏。
而游袭于诺威尔的西拉斯克人正是他们的分支之一。
中午，马恩格大草原上。
霍克堡大使和翻译员站在起起伏伏的草原上，他们耳边传来了“喔喔哇”的呼喊嚎啸声。
一大群西拉斯克的马队如同黑色的沙暴向他们扑面而来。
狂啸的游牧骑兵包围了他们，马匹和呼啸如图旋风一般。
二人如同羔羊一般跪在了马上闲庭信步的西拉斯克的卡奥马前。
一个魁梧的身姿骑于马队之前。
粗大眉毛下的剑目高傲凶猛，光着膀子浓胡子，壮硕的臂膀比那些骑士的大腿还粗。他的长发被两个银细环捆住两端如果粗大的马尾垂落，狂野又奔放。
此人正是库赛，整个西拉斯克最强大的卡奥之一。
“胆小的城镇佬献上了他们的美酒与黄金，而拉斯克的弯刀将如愿挑断他们敌人的脖梗。”
卡奥库赛望着前方空旷的草原根本不把两人放眼里，说着粗放的斯拉克语
“伟大的卡奥，请用你的马蹄践踏我们共同的敌人—无耻卑鄙的索伦。
恳切的霍克伯爵已为马神献上了代价，金钱与美女已尽入您手。”
霍克堡大使言语卑微恳切的说道。
大使单膝跪于库赛马前，而身边俯跪于地的是他的翻译。
出了城，在这草原上，这群斯拉克人就是王一般的存在，当行王礼。
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库赛下马走到霍克大使前，在他的疑惑与恐慌中用手直接撕裂了他的脖梗，将气管直接抛出。
血液和断裂的气管被库赛直接抛了出去，惨叫还没来得及出声便已一命呜呼。
翻译伊斯顿听到耳边血肉撕裂的声音，匍匐在地根本不敢去看大使的尸体。
大使不顾自己的劝告，在库赛这个卡奥面前竟敢不蜷膝匍匐，已有取杀之道。
伊斯顿颤颤巍巍的将大使死前所言翻译给身前的库赛。
库赛骑上马匹，手中的血水和伊斯顿所言全然不顾。
“呜哇哇哇！”他举臂高呼，扬起马鞭带着呼啸的西拉斯克人从伊斯顿身旁策马奔去。
“呜哇！”
“呜哇哇！”
伊斯顿匍匐于地的不敢抬头，只听到身边的马蹄声震颤大地，西拉斯克人的如野兽般呼喊声从他卑微身躯不断掠过。
狂野的呼喊声随马群的嘶鸣向西北方的索伦大军方向奔去。
中午3时许，马恩格大草原北部
索伦联军长而宽的行军队伍浩浩荡荡的向西边的圣马恩格堡进军。
约瑟夫无精打彩的走在8军团的队列中，身边的兵士卡特与周围红布软甲格格不入的。
“卡特大哥你回去吧，跟着我这个将死之人干嘛”
“你以为我愿意跟着你个倒霉鬼，安娜大人有令，叫我负责看着你”
约瑟夫没有回话，继续摆着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但心里却想着赶紧找机会溜出去，他可不能这么就这么被吊死了。
“其实安娜大人这是给了你一线生机，想摆脱俾斯麦的魔爪你只能在战场上寻找机会了”
“乘乱逃出去？”约瑟夫一扫那死气沉沉的脸，眼睛都闪出了一抹光“大哥，我就知道你不回忘了小弟我…”
“你在说什么？我是说叫你去战场上立功，按那俾斯麦的27条军法你如果能…嗯，砍掉20名兵士或一个贵族的话…
“你叫我去砍20名铁疙瘩？去和那些手里发光的贵族们玩命？
卡特大哥，你还不如祈祷霍克伯爵打开城门让我把旗帜插到迪奥多亚城墙上现实一点。”
约瑟夫转过头去，看到卡特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那眼神尽鄙夷又怜悯，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这屑屑眼神倒让吊儿郎当的约瑟夫心里一惊，真到那时候就连安娜大人都保不了他了，自己必须做点什么。
“去把个脑袋扮做贵族的？或是直接溜走算了？但这点小伎俩那个魔鬼俾斯麦不会发现吗？”
“干脆直接趁乱打倒一名贵族算了，这种事情在军中也不是没有先例。对，和那些魔法混蛋拼了”
约瑟夫刚下定决心，却听到远处响起一阵模糊的马蹄声，那撼动大地的声音由远及近，在他的耳边越来越清晰。
“什么声音？”
“马蹄，但这不像是我们的骑兵的声音啊”
“难道是…不对，西拉斯克人怎么会出现在离圣城这么近的地方。”
征召军团的众人议论纷纷，那声音越来越近。
“喔喔哇”的呼喊声随着马蹄声传来，一群群游牧骑兵从远处的坡地一侧奔出。
奔驰的马群拐了个弯，浩荡的骑兵直冲向8军团的征召兵们。
情况危急，士兵们这才慌忙举起长矛，在军士的命令下快速向拒马阵形调整。
“乌哇！！”
“乌哇！！！”
但那狂啸的拉斯克人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已经冲到了运动中的士兵面前，两者只距离300米，只要一瞬间…
“停止布阵，迎敌”
约瑟夫只听见军士一声呼喊，刚转头举矛，眼前的人头便被弯刀直接割喉，骑兵冲破身前的方阵，马匹撞在人的身上传出骨头碎裂的声音。
“啊啊”
战马厮杀声响彻，马群嵌入松散的方阵中，将其直接冲垮切断，尽情收割，毫不拖泥带水的将尸体遍地的一个个方阵抛于马后。
方阵，约瑟夫惊魂未定的从地上爬起，身旁的尸体上遍布马蹄踩陷的痕印，目怒圆睁嘴口下歪，鲜血从断裂的头颈处涌出。
约瑟夫还未从眼前惨状恢复，刚抬头那队队骑兵一折弯冲向另一片索伦方阵。
严密的方阵瞬间随战马的呼啸声冲散混乱，双方犬牙交错刀剑与马匹碰撞在了一起。
那群陷入碰撞与混战中的士兵们还没从惊愕中恢复，约瑟夫眼中又一群游牧骑兵从他们的侧后方飞奔而来。
“完了”
骑兵群巨大的冲击力如同铁锤砸入苹果，方阵的后方士兵在绝望的眼神中被割掉肢体撞碎头颅。
一刹那血水腾飞，骑兵凿阵，数百人的方阵中央也随之瓦解，被骑兵突入。
那群正在与前方敌人混战的士兵突然就发现身后突入了游牧佬的大马。
绝望之中，整个严密方阵在西拉斯克马匹的践踏中奔溃。
“我军败了，跑，快跑。”
约瑟夫的脑海中快速闪过念头，可眼前的那百匹骑兵竟一个转弯向他这边冲了过来。
绝望中，约瑟夫举起身边断成两截的长矛，浑身颤抖的发出怒哄。
“乌哇！！”
“奶奶的，我和你们拼了！”
弯刀和怒目圆睁的马匹已奔到他身前，刀刃的寒光落下映入他的眼中，他收紧腹部手臂奋力刺动枪矛…
这一刻过得是如此之慢，仿佛有走马灯闪现。
刹那，身前的游牧骑兵被侧方奔出的白马一刀带飞马下。
一时间战马嘶鸣，两支骑兵群支在他眼前撞得个天昏地暗。
黑宽筒皮帽镶着白骷髅，通黑阿提拉夹克正面盘结金黄肋骨绳结，两外侧末端各有一颗金色圆花纽扣。黑色紧身长裤两侧带白条纹。手中的骑兵刀宽背薄刃，刀柄带扇形护手。
身着绣花制服、金色排扣的披风、威风八面，视死如归。
当那普鲁士死亡骠骑兵杀到。
瞬间，两支骑兵撞到了一起，在那侧冲的巨大加力下镖骑兵手中的马刀一剑取首，践踏而出。
骠骑兵灵活而蛮横将一整支游牧骑兵一冲击溃。
斯拉克的鲜血染红了骑兵刀，而他们身上的礼服披肩一尘不染。高挺头颅，闲庭漫步。
一人一马从表情失横的约瑟夫身侧走出，头戴金顶普鲁士盔，礼服金花，鼻下八子胡飘逸冷酷，鹰眼厚眉很不潇洒。
此人正是俾斯麦，身侧是他的镖骑兵之王比内.罗伯特
“罗伯特，我需要你为我把这个卡萨拉的卡奥除掉，与霍克堡的决战将至，我们承担不起一场惨胜。”
拉斯克人的巨型部落被称为卡萨拉，首领为卡奥，率骑兵万余。
卡萨拉手下部落由卡斯领导，数千骑兵左右。这使得他们的弯刀在草原上所向披靡。
只要卡奥立于大军之中，拉斯克的勇士们便是无惧血士，丝毫不会怜惜自己的性命。
他们相信在卡奥的注视下战死之人，新生之时将骑上世界之马，与预言中的马王一同踏上让整个世界都颤抖的无尽征途。
从大陆最东方到地平线的另一端，从大陆的尽头到风暴海彼岸，整个世界都会臣服于斯拉克人的马蹄之下。
但这一切都要以自己的卡奥还在战斗为前提。
“如您所愿，我将为您取此卡奥之首。”罗伯特收起脸上放纵之色，毕恭毕敬的说。
“在这之前，我会替你阻截那些不试趣的拉斯克们”俾斯麦白手套拔出腰间佩剑。“马上的勇士们，为了索伦，迅速行动”
罗伯特马身前出，手腕灵敏抛举骑兵刀，与周围亡命之徒同时举剑致意。
“为了索伦，30岁不死是混蛋”
众人策马先着大草原遍地的混战之处奔去，马蹄践踏出满是血污的泥草，金穗华服肩披在风中随战马奔扬。
约瑟夫看着身侧的俾斯麦，竞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
“士兵，你做得很不错，去和你的战友重新集合，我们将并肩作战”
俾斯麦点了点头回以呵呵的尬笑，尴尬又不失礼貌。
俾斯麦早就忘了眼前这个士兵是谁了，他只是用他认为健康的笑容着激励眼前的这个爱笑的索伦小伙子摆了。
“你这混蛋早上还要砍我的头，这才中午就把我忘了，俾斯麦你这个魔鬼“约瑟夫心里暗暗吐槽。
“为了索伦”约瑟夫表情严肃，举起手中断成两截的长矛高呼，赶忙冲向前线逃离这个魔鬼
“为了索伦，为了诺威尔”身边残存的士兵也跟着呐喊起来。
约瑟夫刚才的英勇之举他们都看在眼里，纷纷迈开脚步跟随平民英雄约瑟夫奔赴前线。
俾斯麦看着约瑟夫的背影默默点头，索伦征召兵中竟有如此勇士。
俾斯麦看向远处，大草原上，马匹奔驰，大军列阵。
战斗仍在激烈的进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