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49.洗脑
经过一众人的苦苦请求，乔丹·贝尔福特只能勉为其难的答应他们继续投资的事情，并表示只此一次，下一次再做出不信任的事情，双方绝对不会再有合作的机会。
当听到乔丹·贝尔福特答应了他们能够投资的事情，众人纷纷举起手中刚刚分到的钱，希望先一个签下投资合同。
乔丹·贝尔福特双手往下压了压道“等一等，弗兰克·芬奇还没来，得等他来，我们才能开始签合约。我的员工已经在去寻找他的路上了。”
“不如我们签完了再说吧。”有人这样提议道。
“我还是在你的身上看到了自私。”乔丹·贝尔福特开始用语言打压这个人“我记得你是工会人员，而弗兰克·芬奇是芝加哥钢铁工人工会的最高领导者。但现在，你因为钱背叛了他，而且非常自私。
我们的公司还需要更多的投资者，如果我让你们带更多的投资人来的话，你们会不会像上次一样自私的不为公司寻找更多的投资人呢？”
乔丹·贝尔福特的质问让这个人低下了头。周围的其他投资人自发的站到了乔丹·贝尔福特的身边，纷纷开口斥责。
“麦基，你怎么是这样的人？你这么做对得起弗兰克·芬奇吗？”
“天呐，麦基，你真是个自私的人。”
“我们的保密工会也是在你的提议下才组建的，你的自私害了我们。”
麦基被周围的斥责说的手足无措，有羞愧，有愤怒，更有茫然无措。明明之前提出建议的时候，这群人都同意了的，为什么现在全部将罪责推到他身上呢？
就在这时，弗兰克·芬奇被一名工作人员带着穿过人潮，来到了乔丹·贝尔福特身边。
乔丹·贝尔福特看着满头白发，一夜间苍老了二十多岁的男人，悲悯的轻抚对方那张泛红了眼眶的脸“你是被这群人逼到这个样子的吗？”
弗兰克·芬奇激动的不能自己，一时间说不出话。
“瞧瞧，你们将弗兰克·芬奇逼到了什么地步？”乔丹·贝尔福特皱眉的看着众人，每一个被他看到的投资人都羞愧的低下了头“你们应该向他道歉。”
投资人们听到乔丹·贝尔福特的话，立即开口表达歉意。
将属于弗兰克·芬奇的钱递给对方，乔丹·贝尔福特继续道“你们真应该学一学芬奇先生的慷慨，是他将你们带领到了我们这个发财的道路上。”
说着，他看向众人“你们认为弗兰克·芬奇先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众人纷纷开口，一时间乱糟糟的，听不真切。
乔丹·贝尔福特立刻伸手下压，等人群安静，才道“举手回答。”他开始试图命令这些人，强迫这些人下意识地服从他。
这些手段他记得滚瓜烂熟，维林·帕索里尼为他铺垫好了一切，这群人此时全部都掉进了维林·帕索里尼设下的陷阱里。
从这些人自打来到雪球公司，记住公司对面就是市政厅，而且还有警察与这家公司往来后。
这些信息就在他们的脑海中植入了安全的概念。无论芝加哥的官场有多腐败，但是市政厅在所有人的潜意识中，都有着安全的概念。
所以，在一个安全场所里开办公司，会让人感觉到很安全，愿意放下戒心。
而且，维林·帕索里尼关掉公司和散布谣言的行为，导致了这群人最近的日子很不好过。邻里之间得嘲弄，与对公司的怀疑，严重损耗了这群人的精神状态。这就会导致这群人的反应变慢，不愿意思考，只会下意识地顺着讲话者得话去想。
维林站在幕后，将一切能做的事情都做了。接下来，乔丹·贝尔福特只需要发挥自己的口才，解除掉这些人心中得贪婪（自私）。让他们拉拢更多的投资人来这里投资，就可以顺利的离开芝加哥了。
乔丹·贝尔福特本来就是帕索里尼家族中的一名士兵，但是没成为正式成员之前，他最精通的就是欺诈手段骗取钱财。所以维林将任务交给他，属于专业对口。
本来，乔丹·贝尔福特对自己的诈骗手段非常有信心，并学习过查尔斯·庞氏的骗术。但是跟维林交给他的手段相比，查尔斯·庞兹的手段还是太温和了。
维林教给他的手段，就是吃人，而且不吐骨头。
乔丹·贝尔福特依次指着几个投资人，这几个投资人对于弗兰克·芬奇的为人表达了高度赞扬，没有任何的贬低。
乔丹·贝尔福特点头，然后又指着麦基道“各位，你们怎么看待麦基先生呢？”
麦基听到问题问到了自己身上，有些惶恐，又有些振奋，他很想知道众人对他的评价除了刚才指责自己时的自私还有什么其他的评价。
这一次，众人没有争先恐后的开口，而是举手请示。乔丹·贝尔福特精神振奋，开始点人回答。
“自私！”
“太贪婪了，而且为人骄傲。”
“心胸狭隘！”
“愚蠢。”
“懒惰！”
周围人的指责让麦基心口发闷，从人品到智力被全面否定，相比于弗兰克·芬奇的评价，他得到的评价让他陷入了地狱。
守在窗户边上的家族士兵悄无声息的将百叶窗微微合拢，让室内的光线变得更加昏暗，而后面指责的人说话的词汇也越来越恶劣。麦基的心也随着环境的变化变得更加沮丧。他没了愤怒，只剩下自卑与恐惧。
这已经是乔丹·贝尔福特第二次将矛头对准麦基了，他必须树立起一个‘榜样’，一个被打压的‘榜样’。让每个人想到麦基的评价之后，心里都得掂量掂量自己要不要成为这种人。
环境、打压、强烈的语气与谴责、反复打压的行为不仅可以让乔丹·贝尔福特树立起绝对的权威，还能潜在的将这群人分化开。相当于将整个人群分为了两层社会，一个社会中是无私的，是慷慨的，另一个社会中就是愚蠢的自私的。
现在只有麦基一个人身处于愚蠢和自私的社会中，其他人为了不被羞辱，必须站在无私慷慨的队伍里疯狂对麦基进行辱骂。
人都是社会性动物，需要认同。获得社会归属和社会激励是人类的基本要求。因此对大多数人来说，他人对自己的看法和他人对待自己的方式，是影响自己行为最有效的因素之一。
集中性的负面评价会让麦基感受到社会拒绝与社会疏离，这严重引发麦基的心理恐惧。如果他希望，那就只能顺应其他人的价值观，那就是变得慷慨些。
乔丹·贝尔福特拍拍手掌，示意众人安静，他看向低头，肩头颤抖，显然已经哭泣的麦基道“麦基，你现在什么感受呢？”
麦基不吭声。
乔丹·贝尔福特声音加大，语气中带上了些愤怒“麦基，我在问你话，你是什么感受？”
前几天的精神紧绷，今早的精神松懈，随后被羞辱、被指责，现在又被心理上树立起‘裁判’角色的乔丹·贝尔福特这般询问，麦基情绪崩溃道“我感觉很失败。”
乔丹·贝尔福特声音变得温柔“你愿意改变现状吗？”
“愿意！”麦基郑重道。
“很好，接下来我们玩一个游戏。”乔丹·贝尔福特示意众人让开一块位置，凭借着脑海所掌握的个人信息快速点了六个人。这六个人中包括麦基，都是阿杰夫调查过后的人，这些人普遍的自私、愚蠢，而且心理脆弱，是很好的靶子。
六个人站在空地上，其余五个人甚至瞪了麦基一眼。乔丹·贝尔福特是一种人安静，他用舒缓的声音开始诉说“想象一下，你们此时正处于一个邮轮上。”
此时周围的场景非常昏暗，这些投资人的精神和肉体都很疲惫，舒缓轻柔的声音在他们耳畔响起，这令他们根本不设防，很快便沉浸在了乔丹·贝尔福特的话里，开始想象自己身处于一处邮轮上。
“就在这个时候，邮轮撞上了冰川，很快就要沉入大海了。”乔丹·贝尔福特咬着词汇，装出紧迫感“但是，船上的救生艇只能坐四个人，每个人手中有四张票，投票谁可以上救生艇。当然，票也可以投给自己。”他用蛊惑的语气继续道“那么，现在你们投票吧？选出谁能登上救生艇，得到活着离开的资格。”
麦基已经被打击得神志不清了，他此时脑海中只有一个词汇【奉献】
于是他毫不犹豫得将手中的票全都分散着投给了其他人，至于投给谁，他不在乎，他只希望自己死亡，别人活下来。
但是不同于被心理打压过得麦基，其他几个人可没被打压过，他们用仅剩的精力思索着，得到的结论就是活下来。然后，他们将票全都投给了自己。
这就导致，麦基得四张票投给了四个人，剩余的五个人全部将票投给了自己，但这五个人中有一个人没能得到麦基得票数，只有四票。另外四人占据五票，成功登上救生艇，得到了活下来的希望。
乔丹·贝尔福特大声宣布出比赛结果，做游戏的几人仿佛从梦中惊醒，拿到登船机会得四人惊喜着，没有上船的那个人很失落，只有麦基，仿佛完成了生命的进化，脸上带着笑容。
乔丹·贝尔福特举起麦基的手道“各位，相信你们都看到了麦基的成长，他无私的将票投了出去，我想，他在你们心中的印象可以改变了！请给他掌声与喝彩。”
众人纷纷赞许麦基的行为，赞美之词毫不吝啬。麦基亏空的精神世界得到了满足。
但是乔丹·贝尔福特脸色一变，他指着其他五个人，尤其是这四个登船机会的人道“我本来以为只有麦基先生。当然，强调一点，是之前的麦基先生是自私的，没想到，你们也不是慷慨的人。
你们才是真正自私的人。”
他再次动员其他人，让这群投资人指责这位五个人自私的行为，这里面其中一个人不满于其他人的指责，甚至敢对喷，但面对人多势众的其他人，他实在是势单力薄。
乔丹·贝尔福特侧头看了眼不远处的家族士兵，士兵冲着他微微点头，表示等会会悄无声息的解决掉这个不安定因素。
当他们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后，无私这个概念便彻底的深入在场所有人的心底。即便是有人并不慷慨，依旧很自私，但是为了合群，他们装也得装出慷慨的模样。
乔丹·贝尔福特没有继续用游戏试探，试探多了反而出现反向效果。
到了现在，洗脑就只剩下最后一步。
乔丹·贝尔福特再次示意众人安静，赞扬道“直到现在，我才确定了你们不再是自私的人。”
顿了顿，他继续道“我听过这样一则故事。大海边，潮水退去后，一个小男孩将困在岸边小水坑中的鱼捡起来扔回大海。有人问他‘你为什么这么做？这么多鱼是捡不完的，太阳一出来，他们没几天就死了，谁在乎呢？’
小男孩回答‘这条小鱼在乎’，然后捡起另一只小鱼丢进大海‘这条也在乎’。”
讲述完，乔丹·贝尔福特看向认真听故事的众人问道“这个故事告诉了我们什么？”
有人举手“要学会帮助。”
“很好。”乔丹·贝尔福特赞许“还有吗？”
“要尽力去帮助他人！”这是麦基的回答。
“非常好！”乔丹·贝尔福特满意的朝着对方点头，然后继续对其他人道“现在，你们就是故事中的小男孩，而那些小鱼，就是你们的邻居、亲戚、朋友！他们正在现实的世界中搁浅，他们正在被贫穷困扰，为房租发愁。他们急需你们的拯救。
如果在上一次，你们将他带到这里来完成了投资，他们是不是就有钱了呢？所以，千万不要再自私下去了，你们要拯救他们！”
众人纷纷响应，维林打消了他们的多疑，乔丹·贝尔福特摆平了他们的自私。现在，这群人都愿意拉拢更多的人参与到投资中来。
为了确保他们真的去这样做，乔丹·贝尔福特继续道“伙计们，只有拉来更多的人，咱们的公司才能拿到更好的项目，甚至有的项目能让你们两天内的资产翻一倍！
所以，快回家去吧，回家将你们能带来的人全都投资我们的项目，无论他手里有多少钱，哪怕只有十美金，我们也能带着他们发财。”
有一个人举起手“那我们的钱现在不投资吗？”
“你们得把钱拿给他们看，他们看到你们手中的钱才会相信你们，你们才能拯救他们啊！”乔丹·贝尔福特解释道。
“乔丹·贝尔福特先生，您真是个聪慧的人，竟然将事情看到了这一步。”
乔丹·贝尔福特笑了笑道“明天我们的项目正式开始，千万不要错过了投资的机会。快回家吧，回家拯救你们的朋友！”
投资人们包括他们的家人们纷纷响应，谦让有礼的示意其他人先离开。这种变态的洗脑方式看的藏在墙壁后的阿杰夫脊背发凉。
维林看着这群被洗脑洗成白痴的投资人离开后，开口道“明天是五个市长候选人依次在市政厅大门前演讲的日子。正好可以掩盖过来投资的人群。
整个芝加哥市有89万人口，不需要太多，只要有八万个人拿钱来投资我们，每个人只需要投资两百美金，我们就能赚到一千六百万。”
他看向格林·杜马斯道“明天向迪恩·奥班宁的花店再买三万美金的鲜花，离开芝加哥前我要去送他一程。”
格林·杜马斯认真的点了点头，提醒道“汤普森市长什么时候杀？”
维林思索片刻道“明晚。”
“芝加哥警察局总部的警察局长要不要顺手杀了？”阿杰夫站在一旁询问。
“他没见过我们。”维林开口“算了，杀掉吧。他近距离接触过乔丹·贝尔福特，等回到下东区，贝尔福特就是头目了，我们要给他尊重的地位。
如果不杀掉警察局长，乔丹·贝尔福特就有暴露的风险，到时候一旦查到乔丹的身上，会很麻烦。
我可不愿意杀掉一个功臣来保全自己的安全。”
阿杰夫将此事记下。维林继续问“除了警察局局长、汤普森市长，和他的保镖们。还有其他活着的人见过我们吗？”
“强尼·托里奥和阿尔·卡彭。”阿杰夫果断开口“除了这些人之外，再也没有人见过我们。”
维林注意到了格林·杜马斯脸上的纠结神色，笑道“格林，你想说什么？让我放阿尔·卡彭一命吗？”
格林·杜马斯抿了抿嘴，请求道“BOSS，如果可以的话，不要杀阿尔·卡彭，他是一个很好的朋友，将他交给我来办，我可以打断他的四肢，将他带回下东区，给他活下去的机会，但不会让他给我们添麻烦。”
“阿尔·卡彭是一个合格的二老板，是一个合格的执行者，但他不是一个合格的领导者，他不会对我们有威胁的，我不会杀掉他。”维林笑着安抚格林这个重情义的家伙。
“等我们杀掉强尼·托里奥之后，阿尔·卡彭就是芝加哥意大利帮的新老板了，不知道他会不会感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