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麻烦
“母亲，我们的新家有新的厨具！”维林无奈的站在客厅里，看着厨房中收拾锅碗瓢盆的奥塔维亚·皮科洛。
“新的厨具我用不趁手。”奥塔维亚拎着两个铲子摊开手，侧头不满的对维林道“孩子，你不能因为有钱了就学会浪费。”
维林无奈，抬手看了眼时间，自早晨六点半开始，母亲就开始收拾家里的东西，她想将所有能用的东西都搬到新家里去。这个收拾的时间一度拖到了现在八点半，可对方没有任何疲惫，依旧乐在其中。
将视线放在坐在沙发上的保罗身上，维林伸手指向厨房“哥哥，你去劝劝...”
话还没说完，保罗腾的一下站起身，快走到门口推门出去“维林，你做不到的事情，为什么认为我会做到？”
看着关紧的房门，维林耸耸肩，迈步走到阳台上。
他家的公寓楼层不高，面积狭小，但胜在视野开阔，站在阳台上就可以看到大街。昨晚上警察局出动了所有警力，将爱尔兰帮和英国帮所有的喽啰送进了监狱，并向市民们宣布了他们已经解决了下东区的安全隐患。
但是无论警察们如何说，也没有市民愿意出来行走在大街上。
从第一次两个帮派发动战争，警察局没能及时解决，民众们就开始对警局不满。再然后停战协议被爱尔兰帮撕毁的缘故，警察局的公信力一降再降，市民们再也无法完全相信警察局的话。
谁都无法预料是不是还会有黑帮不给警察局面子，然后再次开启街头枪战，他们可不想上街的时候被一群蹿出来的匪徒拿着汤姆逊射出来的流弹打中，所以他们选择待在家里观望观望。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保罗手里夹着香烟站在门外探出头来道“维林，汉姆·斯沃先生想来拜访，他现在正在楼下！”
维林转过身来，诧异道“汉姆·斯沃？这是谁？我好像不认识他！”
保罗·帕索里尼无奈道“你这句话要是被他听到，他可是会伤心的。你以前管他叫鞋匠，他是在我们父亲被杀害的时候，唯一一个敢走进我们的商店帮助我们的人，尽管他没能派上用场，可是那毕竟是一份心意。”
维林恍然大悟，道“去请鞋匠叔叔进来。”
“OK！”保罗扭头朝着厨房看了一眼，着急着跑下了楼。过了一小会，保罗便再次推开了门，邀请一个男人走进客厅后，重新退出了屋子。
维林仔细打量着眼前的汉姆·斯沃，他相比于之前在商店内见到的时候苍老了许多。
维林将艾伦杀掉的消息隐藏的很好，汉姆·斯沃并不清楚，所以担惊受怕了许久，之后一段时间没有人前来报复和索要保护费，才敢重新走在阳光下。但是他的鞋匠铺子被他给盘出去了，并换了个工作。
汉姆·斯沃拘谨的看着阳台上站着的少年，对他来说，眼前的这个叫做维林·帕索里尼的少年人才是改变最大的，从一个沉默寡言的人，在短短的三个月内成为了下东区仅比普林斯顿稍弱的势力。
“鞋匠叔叔，请坐吧！”维林笑着对他招了招手，然后对着厨房喊道“母亲，汉姆·斯沃先生来了，你可以为他倒一杯水吗？”
奥塔维亚从厨房中探出头来，当她看到汉姆·斯沃的身影时眼前一亮，笑着放下了手中的东西道“汉姆·斯沃，你怎么来了？好久不见，对于那天发生的事情，我表示感谢！”
维林让汉姆·斯沃坐下，他没敢坐，但当他看到奥塔维亚后，拘谨的神态松弛下来，再怎么说这也是十几二十年的老邻居。
“我们都是从西西里来到这里的，再说我也没能帮上什么忙。”汉姆·斯沃笑着摆了摆手。
“不，这是一个很大的忙！”奥塔维亚认真道，然后笑着说“你先坐一下，要喝些什么？啤酒？水还是咖啡？”
汉姆·斯沃急忙摆手“不必麻烦了，我是有些事情想要来找维林先生帮忙！”
奥塔维亚纠正道“不必称呼他先生，你可是他的叔叔。”
汉姆·斯沃心里吐槽，话是这么说，但是我不敢啊！
随即，奥塔维亚对维林道“对汉姆·斯沃保持尊重，明白吗？孩子！”
维林耸耸肩“母亲，我从未因为身份地位的改变，而忘记我是意大利社区走出来的孩子。”
“很好！”奥塔维亚满意点头，然后冲着汉姆·斯沃道“那么我就不打扰你们之间的谈话了。”
“您先去忙！”汉姆·斯沃急忙道。
等奥塔维亚走回厨房里，维林才看想汉姆·斯沃道“鞋匠叔叔，你需要我帮什么忙？你可以说出来，只要是我能帮上忙的，我肯定帮。”
“额。”汉姆·斯沃站在原地，拘束的搓了搓手，道“请问，我们现在可以走上街头了吗？最近这段日子，我都没有工作。这样下去，是没办法养家的。”
就在今天早晨，汉姆·斯沃家中的房门被敲响了，他推门一看，发现竟是大街上一家商铺的老板。还没等他问清来由，对方就将想说的话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原来这个老板打听到了下东区的帮派势力已经易主，他邻居家的儿子就是现在帕索利尼家族的士兵，而且回家的时候带了一大笔钱。
所以这个老板希望汉姆·斯沃去找维林，帮忙询问下东区还会不会出现战争，毕竟他们也要工作赚钱，不能一直躺在家里。之所以找汉姆·斯沃，是因为汉姆·斯沃在维林父亲出事当天，唯一一个敢去帮忙的人，多少会有些情分在。
维林一听这话，将汉姆·斯沃推着坐到沙发上，并递过去一根烟，诧异道“为什么不能走上街头呢？英国帮和爱尔兰帮的战争已经结束了！现在是和平时期。”
“邻居们害怕，所以托我来问问。”汉姆·斯沃夹着烟不敢点燃“他们害怕还会有新的战争，而且，现在是您主事。”
维林笑道“不会了，鞋匠叔叔。帕索利尼的地盘上以后不会出现战争。”
汉姆·斯沃看着维林自信的笑容与保证，嘴角也情不自禁的露出笑意，忽地，他想到了什么，急忙从口袋中掏出钱道“这是我们家这个星期的保护费。”
维林皱眉看着对方递过来的皱巴巴的三张一美金的纸票。
看到维林的表情，汉姆·斯沃以为对方不满意，忙道“是太少了吗？你知道的，最近我没有工作，手头拮据，如果可以，你等我工作两天。”
“不！”维林摆手道“我不会收你的保护费。”
汉姆·斯沃局促道“维林，你不必因为我帮过忙而拒绝收我的保护费，这是你应得的。如果只有我没缴纳保护费，邻居们可能会对我有所微词。”
“可能您没听明白我的意思。”维林坐在一边的藤椅上，想要翘起二郎腿，但是这个动作太过不尊重，所以只好换了个舒适的坐姿道“帕索里尼家族不会收取保护费来过活，我们有自己的生意。”
“额？您的意思是！”
“在帕索里尼家族的地盘上，从此以后不会再收任何人的保护费用，这是我的承诺。”维林认真开口“我可以保证，只要在我的地盘上，以后的街头上不会出现混混，不会出现抢劫、绑架、勒索、入室盗窃和买卖毒品的情况。如果有，帕索里尼家族会比警察更快的抓住凶手，然后让他出现在某个阴沟里腐烂掉。”
汉姆·斯沃怔住，张大嘴巴。他听到维林竟然愿意为他们做主，在这个时代，美国的警察机构并不健全，无法做到有效的帮助市民，即便是后世也不行。所以他们遇到勒索，遇到收保护费的，只能捏着鼻子忍下。
看着对方的表情，维林道“就是你现在所想的那样，帕索里尼家族的地盘上需要按照帕索里尼的规矩办事。你们不会再担心走在街头上被敲炸勒索，也不会再担心工作一天回到家后发现家里被翻的乱七八糟，更不会担心有毒贩将毒品售卖给你的孩子。
这是我维林·帕索利尼的保证。你可以将我所说的转述给邻居们。”
“不收取保护费，你也愿意为我们提供保护？”汉姆·斯沃惊诧道。
维林微笑“艾伦那个杂碎收了保护费保护我们了吗？”
汉姆·斯沃激动道“感谢您的慷慨。”
维林点头，不再纠正对方用敬语的行为，对于汉姆·斯沃来说，自己现在的身份地位变了，尽管维林认为自己没变。
“帕索里尼家族的枪口永远不会对准地盘上的平民，只会对准敌对势力。”维林平静开口“所以鞋匠叔叔，你还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汉姆·斯沃站起身道“再次感谢您的慷慨，我现在就去将消息告诉邻居们。”
维林笑着起身送他，推开门看见等在门外的保罗便道“跟着鞋匠叔叔去一趟，毕竟他后面要说的话可能会有邻居不相信，你去帮他证实。”
汉姆·斯沃再次感激道谢。
保罗点头应下，随后道“布尔林·斯科沃来了，他想见你。”
维林看着正在厨房忙碌的母亲，揉了揉太阳穴道“你告诉他，家里很乱，等我搬到了新住址后邀请他来参观。”
保罗耸肩“我帮你拒绝过一次了，他说他现在必须见你，他就在楼下。还说你应该感谢他！”
维林笑出声“我帮他解决了下东区的战争，他竟然要求我感谢他？”
“所以见不见？”保罗询问道。
维林嗤笑道“估计是来要钱的。英国帮和爱尔兰帮消失了，所以两个帮派的上供也就没有了。而他又快退休了，只能在这个位置上坐1年，他很需要钱。”
说着，维林道“告诉他，晚上7点半，大西洋餐厅，我会将他需要的准备好。”
保罗应一声，带着汉姆·斯沃下了楼。
布尔林·斯科沃看到保罗下来，从警车中探出头道“我希望你带来的是一个好消息，所以维林同意见我了吗？”
保罗礼貌笑道“BOSS说，今晚七点半，大西洋餐厅，他会将你需要的东西准备好。”
闻言布尔林·斯科沃满意的点头笑道“果然是好消息，那么今晚上我会准时赴约，帮我转告他，我同样会带给他一个好消息。”
保罗颔首道“我会如实转达。”
布尔林·斯科沃将车窗摇满，驾车离去。
汉姆·斯沃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就是这种该死的蛀虫，才导致我们的生活过的这样艰苦。”
保罗没有应声，只是看着布尔林·斯科沃的车辆远去。
.....
晚上7点20，维林坐在大西洋餐厅的包间内，透过落地窗看向街边，他的脚下放着一个箱子紧贴墙壁。
大西洋餐厅以前是爱尔兰帮的产业，但现在属于维林。
他手里转动着瓦斯火机，道“阿杰夫，准备好了吗？”
除了维林再无他人的包厢内传来回应“BOSS，没有任何问题，所有东西准备就绪，就等那个该死的老头来了！”
“GOOD！”维林轻笑着放下火机，只见街边驶来一辆汽车。
汽车缓缓停在了大西洋餐厅门外，一直守在门外的杰克·杜马斯帮布尔林·斯科沃打开门，然后在前面引路，将对方带进包房。
布尔林·斯科沃走进包房，看向维林·帕索里尼。自那天在家门外见过一面后，他心里就对这个少年充满了好奇以及他不愿意承认的一丝丝恐惧，但无论心理活动是怎样的，该拿的钱他不会拒绝，而且，他同样为维林带来了好消息。
“你好，我想你知道我的名字，布尔林，斯科沃先生！”维林笑意盈盈的坐在椅子上，伸手示意对方坐到自己对面去。
“当然，你叫...”
不等对方把话说完，维林直接将箱子推到了布尔林·斯科沃面前道“先生，这是你应得的那一份，两万美金，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维林看过两大帮派的账本，他熟知每个人的贿赂金额是多少，每个帮派每个月要给这个老家伙一万美金。
布尔林·斯科沃打开箱子粗略的清点一番，想必维林也不会骗他，于是满意的合拢箱子道“还有我手下他们的呢？”
维林耸肩，笑道“我刚接手这个地盘，对于警察局的诸位官员不太熟悉，所有我想挨个跟他们接触，认识认识，到时候会有美金送到他的手上，您大可不必担心。”
布尔林·斯科沃挑眉“好吧，反正我拿到了我应得的。”
维林微笑，将菜单推过去道“先生，请随意，这单我请客。但是我刚刚接手这家餐厅，今天一直在装修店铺，厨师休假。所以做菜的是我的心腹，如果你不在意口味的话，你可以将菜单上的菜都点一遍。”
布尔林·斯科沃摇摇头“我已经得到了我的菜品。作为回报，我可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应该感谢我的好消息。”
维林十指交叉横在身前道“洗耳恭听。”
“市长先生的视线今天从下东区挪开了。”布尔林·斯科沃开口。
维林不自觉地挑了挑眉。
“战争造成的后果让纽约市长约翰·弗朗西斯·海兰先生很不满。因为这场战争会影响市长先生明年的选举，毕竟他可不愿意只干这一届市长。
所以他压制了媒体们对于下东区战争的报道，不让消息泄露出去，因为这会给他的选举造成麻烦。”布尔林·斯科沃笑道“而且他要求我尽快解决此事，将事情查明，之后他会动用手中的暴力机构解决掉给他添乱的人。
但是我没有说出你的名字，只是将马尔切洛和拜伦的名字交了上去，并表示罪首伏诛，下东区不会再有问题。
市长先生这才作罢。
虽说我在他手下做事，但我认为我们是朋友，所以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呢？”
“对于这个消息我表示非常感谢。”维林笑容满面的点头道“我们可以成为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作为朋友的馈赠，之后每个月我都将会多给你5000美金。”
布尔林·斯科沃大笑着点头“我就喜欢跟你这样的人交朋友。”
正在此时，门忽地被推开，布尔林·斯科沃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捂住钱箱。
“稍安！”维林赶紧安抚“是自己人！”
于是转头皱眉看向站在门口的格林·杜马斯道“站在原地，没我的允许你不准进来！而且不管你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先向我的朋友道歉。”
格林·杜马斯停住脚步，立刻摘下帽子道“很抱歉局长先生，这是我的冒失，我向你道歉。”
布尔林·斯科沃皱着眉点点头。
“布尔林·斯科沃先生原谅你了，说说吧，这么冒失干什么？”维林皱眉问道。
“BOSS，我们有麻烦了！”
这话一出，维林眉头微挑，布尔林·斯科沃则是直接起身，他拿起钱箱，走到包厢中嵌在柜子上的镜子面前照了照，然后抚平衣服上的褶皱道“我的朋友，至于麻烦事我就不听了，我的妻子正等着我回去，有机会我会邀请你去我家做客。
对了，无论什么麻烦事，不要给我招惹麻烦，市长先生不愿意他的选举出现问题。”
维林点头“我会让你安心退休的先生。”
布尔林·斯科沃满意点头，径自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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