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太子?我更喜欢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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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这是哪里?”

“我是何人?”

“你又是谁?”

沈言煊醒了之后发出了和前世一模一样的疑问。

他失忆了。

我走进来,倚在门边,淡淡道:“很显然,你的救命恩人。”

沈言煊还没来得及揖手言谢,我抬手打断。

“不用谢,都是要还的。”

“拖你回来五百金,上药五百金,照顾你三天三千金,不还价不包后续服务,现金还是欠条?”

他当然没有现金支付。

于是在我的注视之下窘迫着写下欠条,签字画押。

我将欠条拿到手,心情颇好地看了又看。

我都不敢想他回宫那天我拿到这么多金子我该是一个多么开朗的小女孩。

我将药碗往桌上一放:“这碗药,五百金。”

前世我满心欢喜地坐在床边给他一勺一勺喂药,喂着喂着还会脸红。

这一次我冷眼旁观看他艰难将药送入口中,终于他提出自己的双手都不方便可能需要我喂药时我欣然点头。

“可以啊,一口五百金。”

他缓缓点头。

就这样,照顾沈言煊五天直到他的伤好,我的匣子中已经装满了欠条。

粗略估计,大概有几万金。

沈言煊的欠条越写越郁闷,而我收欠条收得越来越开心。

终于有一天,沈言煊忍不住了。

“姑娘就这么肯定,我的身份贵不可言吗?”

我正忙着数欠条, “那不然呢?”

“对比下当初你身上的衣裳,再看看外面那些村民,我又不傻?”

沈言煊看着我的眼,满是怀疑。

大概是我这辈子的市侩吓住他了,前世的他,这时候早就爱上了我。

失去了一切记忆的少年,从噩梦中睁开眼,看见的就是少女清媚秾丽却又不施粉黛的脸。

更何况,这个少女还救了他的命。

前世的我们,在这个时间点,他向我表明了心意。

而他的温润儒雅,努力想要帮我做农活的笨拙模样同样也吸引了我。

于是我做出了一个疯狂的决定。

我们天为媒,地为聘,定了终生。

这一世就不一样了。

我浑身上下流露出的精明与市侩,让沈言煊看向我的眼眸毫无波动,甚至,还有淡淡的厌恶。

想到这里,我冷笑一声。

不喜欢就更好,我求之不得。

“对了。”

沈言煊抬起头看向我。

“你身上那身衣服,一千金,记得写欠条。”

沈言煊狠狠蹙眉,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点了点头。

“知道了。”

沈言煊在我家的日子自然不是由我伺候着他。

他倒是会自发干活,只是他什么都不会,只会做些给我的花圃除草的杂事。

而我在培育新的花种,为此努力了好多时日。

终于,它开花了!

艳丽的绿菊在我眼前盛放,我激动拍手叫好,一个没留神,脚下一滑,眼看着就要迎面栽倒在带着尖刺的篱笆上。

我尖叫一声,闭上了眼睛。

“姑娘小心!”

千钧一发之际,我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我睁开眼睛,眼前是沈言煊放大的俊脸。

最要命的是,我的嘴唇此刻就贴在他的脸上。

意识到这一点时,我比刚刚即将面临毁容风险还要绝望,然后猛地推开了他。

沈言煊闷哼一声。

我没管太多,迅速从怀中掏出手帕,对着自己的嘴不要命地用力擦拭。

恶心,太恶心了。

直到整个嘴唇被火辣辣的痛感覆盖,叫我再也想不起刚刚的触感,我才停下。

耳畔传来沈言煊自嘲的笑意。

“我到底有多讨人厌,让你这么恶心我。”

我这时才发现,沈言煊一只手的掌心几乎全部扎在那尖刺篱笆上。

此刻正血流如注。

他却和感觉不到痛一样。

这可不行啊。

流这么多血,等会失血过多死了怎么办?死了我找谁要钱去?

这可是头等大事!

我冲过去,把他的手从篱笆上拿开,血溅了我一脸。

我拖着他就往屋里走。

给他包扎之际,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我身上。

“为什么要给我包扎?”

“因为怕你血流成河,然后死掉。”

我专注包扎止血,懒得继续管他。

“你要是死了,我那一大匣子欠条不就成了废纸了?”

“那我上哪儿哭去。”

我平静阐述事实,他猛的收回手,然后失态地站了起来。

再度开口时,他的气息都是紊乱的。

人也有些语无伦次。

“我,我有一个问题,你救我,让我在你这生活那么久,就只是认定我非富即贵,把我当成获取利益的工具吗?”

“首先,是的,其次,让你住在这里当然是害怕你去祸害村里的其他小姑娘。”

沈言煊气极冷笑。

“简直荒唐,可笑至极!”

“我自问从未有你说过的那般不堪,为何要这般揣测我!”

他转身疾步走出了门。

我收拾好桌上的狼藉,走出去的时候,发现他团成一团蜷缩在角落里。

仔细一看,眼睛似乎还是红的。

哭了?

我不在意。

我收回眼神,目不斜视地路过。

晚饭的时候,他依旧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

我自顾自吃着:“爱吃不吃,不吃饿着。”

“饿两顿应该还死不了。”

沈言煊忽然站了起来,走到了我的面前。

他的语气近乎讨好。

“我坐在那里想了很多很多。”

“忽然就想通了。”

“你只拿我当获取利益的工具也无所谓,你开心就好。”

“至少我能待在你身边,这样就足够了。”

我放下饭碗,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手臂。

“嘶,有点恶心。”

啊,沈言煊眼睛好像又红了。

我只当他是失忆之后过于单纯,后来我才知道,这个人到底有多么会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