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初次扬名司令部
宪兵司令部，医务室里。
总务处处长徐志道看着正躺在病床上的黄健，一脸无语。
“你说你，第一天接个新人都能把自己接到挨了一枪，你也是个人才啊。”
黄健咧嘴笑道
“嘿嘿，处座，当时我就是不信邪，以为这小子撒谎呢，
没想到还真让他发现了日本间谍，还缴获了电台和密码本，这小子才是真的人才。”
“行了行了，回来跟我念叨缴获电台和密码本这句话多少次了，
你不就是跟他看对眼了么？
放心吧，有功必赏，少不了他那份。”
徐志道也是满脸喜色，这次缴获电台和密码本乃是大功一件，
甚至谷司令都有在关注！
黄健是他的下属，这让他在谷司令面前也是大大的露脸了！
那个叫王华兴的新人也很有眼力见，事后也懂得不矜功自傲，
只说是在黄健带领下集体努力的结果，将首功归于黄健的英勇对拼，自谦只是捡了漏。
这反而让不少宪兵司令部的高层高看了他一眼，至少徐志道对他的做法十分满意！
黄健什么样他作为举荐人和老上司还不熟悉？这么些年抓过哪怕一个日本间谍吗？
还不是全赖王华兴才能立功，
但这小子却知道自己一个新人初来乍到，不宜过多居功，
很有大局意识地分给同事们和黄健，自然是皆大欢喜！
正是爱出风头的年纪，能克制自己极为难得，
就凭这点，徐志道断定王华兴此人未来成就必定不可限量！
…
另一处房间里，
被徐志道很是看好的王华兴却在考虑待会怎么解释自己发现间谍的经过，总不能说自己能听到电波声吧？
回来后他在医务室简单检查了下，隔着窗户都能听到外面的议论声。
也是从这，他知道自己几人这次押着日本间谍，带着电台和密码本回来有多轰动！
整个宪兵司令部都在热议这件事，“王华兴”这个名字一时间成了人们口中的高频词。
大家都在传说这个小伙子来报到时的胸有成竹，
还有新人绘声绘色地描述他如何亲眼目睹王华兴和日本间谍斗枪过程中那惊心动魄的战术博弈！
更有甚者，开始打听这小伙子的家世背景，打算介绍对象…
想都不用想，这些肯定是机关里头闲得没事干的阿姨们问的！
可是自己这里也麻烦了，这个发现的过程就解释不清啊，
既然不能归因于异能，那就只能另找借口了。
找一个什么样的借口听起来会更合理一点呢？
王华兴开始思考起了发现过程，试图找到突破口。
他听到电报声以后翻墙窥探发现了晴天娃娃，进而判断里面有日本人，这才猜测可能是间谍。
那自己干脆就说是在书上了解过雨天悬挂晴天娃娃这种日本民俗，才发现的线索就好了。
发现的问题搪塞过去了，可这个间谍的行为还是让他有点疑惑。
为啥这个日本间谍要在屋檐下挂个晴天娃娃呢？
嫌自己死的不够快？想赶紧领盒饭？
思乡病犯了？想在这里按日本习俗悬挂故乡的晴天娃娃。
不对！
肯定没这么简单，虽然这个时代，去过日本的一般都是留学生，数量不多。
同时也不像后世，可以凭借动漫、电影、戏剧等形式了解日本文化。
因此间谍自信几乎无人能识是有道理的，
可是就为了思乡这个理由就给自己增加暴露风险，
可不像是一个受过专业训练的间谍特工会做出来的举动。
那么还有一个可能，就是他悬挂这个晴天娃娃是作为信物，是要给接头的人看的？
那么这个接头人是日本人还是他养的中国鼹鼠呢？
应该是日本人，因为这种属于是日本人都知道的民俗物品。
那么为什么一定要在雨天悬挂晴天娃娃？
是因为今天本就是接头的日子，凑巧下了雨。
还是因为只有雨天才悬挂晴天娃娃，晴天挂别的？
算了，回头自己再去现场看看，进一步确定下。
……
司令办公室。
一个中校军官匆匆拿着几张纸走过。
那个间谍刚被审讯室撬开了嘴，警务处处长丁昌已经拿着刑讯笔录去找谷司令汇报了。
不多时，他就被满面春风的谷司令送出了办公室，
司令很久没笑得这么开心了，说是要待会就去向委座汇报。
作为谷司令的老部下，丁处长自然是知道自己的顶头上司对此事的重视程度和原因，一个不会揣摩领导心思的下属也混不到这个地步。
军情处成立以前，反谍和特务一直都是宪兵在负责，但是成效一般，
加之委座不想谷正伦的宪兵权力过大，
于是将力行社扩建为军情处，由戴雨农专门负责反谍工作，分权制衡。
谷司令虽然表面服从委座安排，但被分了权谁又能高兴得起来？
自此宪兵和军情处便开始互相使绊子。
到了这个级别的两位大佬当然不会亲自下场，也不会明说什么，只是放任手下去争。
于是就经常出现今天军情处盯梢的目标当晚就被宪兵截了胡，
明天宪兵停在楼外的车就被军情处扎破了胎以示报复，
两家更是互相安插人手，埋了不少钉子。
这批8个新人里说不好就有军情处安插进来的…
总之，斗成现在这样，假火也成了真火，两家都不放过任何一个能踩对方一脚的机会！
而这次，缴获电台和密码本就能让谷司令在军情处戴处面前装上一回。
毕竟整个反谍战线一年也缴获不了几部电台，密码本更是多年来就瞎猫碰上死耗子捡到一本，
去年军情处缴获了两部电台，宪兵却是一部没捞着。
戴处每次见面都要跟他笑着说电台多的用不完，要不要分点给宪兵。
分你大爷！
谷司令心里大骂，表面还得笑嘻嘻的。
这次好了，一个新人来报到第一天，抓了间谍不说，还顺带缴获了电台和密码本！
这下轮到他扬眉吐气了。
回头见了戴处，他也想笑着问上一句。
“雨农啊，没有密码本对照去破解电码可是寸步难行啊，我们可大方，这本密码本破译完的结果也共享你们一份，大家都是为了反谍嘛，应该精诚合作。”
就算他不说，破译完的结果也是全部谍报部门共享，但刺上他这么两句，心里是真舒坦！
不错不错，这次的功臣都要重赏！
谷司令打定主意，回头他们提交的立功报告只要不是狮子大开口，统统批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