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入学考试·武术篇
第二轮考查的是武术实力，考生们一个个跃跃欲试，准备在这场一对一的较量中展现自己的身手。比赛的规则相当简单，就是通过实战来评定每个人的武术造诣。显而易见，赢得比赛的一方自然能够拿到较高的分数，但就算是败下阵来，只要展现出了不俗的技巧和斗志，分数也不会太低。——当然了，这里面还有个不成文的规则，那就是身份地位较高的考生似乎总能额外获得一些“亲情加成”。
至于对手的选择，完全是由学院通过抽签的方式来决定的。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一切都是随机的，但仔细一想，这背后似乎有着某种不可告人的设计。尤其是当你注意到，那些出身王族的考生们抽中的对手，大多数都是班上实力较弱的同学时，这种猜疑就更加坚定了。
波瑞安就是其中的受益者，他轻而易举地击败了对手，赢得了这场比赛。即便是平时在近战方面显得有些笨拙的婉梓莹，这次也毫不费力地取得了胜利。可以说，对于他们来说，这场考试简直就是送分题。
然而，当“第9场比赛，梁天赐对宁远”的名单一经宣布，现场顿时沸腾了起来。梁天赐，作为卡尔坦森侯的长子，他虽然在魔法方面的天赋普通，但如果谈及武术，他在我们班里绝对能排进前三名——当然，如果把我和晨曦排除在外的话。
梁天赐，这个名字在班里算是挺有分量的。贵族的身份让他总是带着几分自大，对我这种普通背景的学生更是不放在眼里，每每见面总免不了要来几句刻薄的讥讽。我猜，在这次武术考试开始之前，他肯定已经在心里盘算着，要如何在比赛中让我出丑。
比赛即将开始，我望向梁天赐，只见他手中紧握着那柄精致的木制双手剑，身体绷得像是一根即将弹射的弓箭。这一次，他似乎并没有打算多说什么，或许是意识到接下来的战斗不会像他想象中那么容易。
（嗯，看来我稍微小看了他一点。不过，这个家伙的胆子确实有限，比起武技，他更擅长用嘴巴作战。）
随着裁判的一声令下，比赛正式开始。梁天赐立刻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战吼，显得无比壮志凌云。
——但这一切，都在下一刻化为泡影。
只听“咚”的一声，那柄原本在空中划出优美弧线的双手剑，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地上，而我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就已经用我的木剑指在了他的喉咙处。
“梁天赐卿，看来比赛已经分出胜负了。”
“诶……啊……啊……”梁天赐明显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好像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完全处于下风的事实。
我那巧妙的一击，不仅让他手中的剑飞了出去，更是让他失去了继续战斗的任何可能。
“梁天赐卿，还请您正式宣布认输吧。”
“啊，嗯……我，我认输了。”梁天赐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显然是心有不甘。
围观的考生们一个个瞪大了眼睛，对于眼前这突如其来的戏剧性转折，似乎都有些接受不了。一时间，整个比赛场地陷入了一片难以置信的静默之中。
毕竟，他的想法并非毫无根据。毕竟，他在遥远的东方所展现的剑法之妙，对于未曾目睹过中国江湖中那些高手剑术的他来说，无异于一场震撼心灵的视觉盛宴。
“胜者为宁远……”裁判的声音在空旷的训练场回荡着，我没有多做停留，迅速地将手中的木剑恭敬地放回它原先的位置。然后，我慢慢走向一旁的长凳，安静地坐了下来，试图让自己的心跳回复平静。
“哇，你太强了！我之前的目光都被你那惊人的剑法所吸引，究竟那是何等的技巧啊!?”这时，一个戴着时髦贝雷帽，腰间轻佻地挂着一把唐刀的棕发少女，一边走一边轻快地问着我。当她站在我面前时，我不禁注意到了她那几乎有些夸张的胸围。
她就是琳雅，那个在塔尔索玛公国中小有名气的科尔瓦利公爵的漂亮次女。她的特点除了那引人注目的胸部之外，还有她那如太阳般热情开朗的性格。
也就是说，眼前这位散发着朝气的女孩，实际上是塔尔索玛公国的第二公主，即是那个在公国中位高权重的第三号重要人物。
正因为她的性格十分开朗，即便是与像我这样身份平凡的平民相处，她也能毫不保留地扔掉那些复杂的礼节，和我愉快地交谈。她是班上唯一一个能和我这样轻松交流的同学，不得不说，她不仅胸部丰满，而且还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女孩。
“我只是简单地挡开了梁天赐爵士的剑攻，没什么大不了的，琳雅公主殿下。”我尝试着保持着平淡的语气回答她。
“诶？怎么可能！等等，别用‘公主殿下’称呼我啦，直接叫我琳雅就好！”她有些惊讶于我的回答，但很快就露出了她标志性的爽朗笑容。
起初，与她的每次对话，我都会小心翼翼地遵循着贵族与民众之间的礼节，每次都会彬彬有礼地询问：“不好意思，可以请教您的尊姓大名吗？”但随着时间流逝，我发现只要她不介意，那么我就可以变得更加随意。
更确切地说，我其实是希望通过这些小小的提示，她能留心到我不断经历的死亡回归的痕迹——但我不能直接告诉她。因为每当我尝试去揭露这个诅咒的时候，我的喉咙就像被无形的手掐住，发不出任何声音。这一点，即便是我曾让一个9级的高阶鉴定师来检验，他们也无法发现我身上的这个秘密。看来，死亡回归的诅咒是决不允许其他人发现的。
我心中有些苦涩，但面上仍然保持着微笑，我对琳雅说：“那么，从现在开始还请多多指教，琳雅。”
“哈哈哈！你这样的态度太棒了！看来你已经对自己充满自信，认为自己已经取得了胜利！”她的笑声如同春日的阳光般灿烂。
“哈哈，嗯，也许吧。——看，最后一场比赛要开始了。”我指了指正在准备的比赛场地。
第十场比赛中，名为晨曦的选手和拥有一头如同瀑布般水蓝色长发的萨维娜·安德瑞娅侯爵小姐即将展开对决。场中的紧张气氛渐渐凝重，我记得上次在这个时刻，萨维娜似乎对晨曦说了些什么，但我没能听清楚。这次，我准备好了，我默默地启动了自己的“风语”技能，企图捕捉空中的每一个细微的声音。
“生您的人是个性服务提供者”
萨维，竟然用魔族语说出了这样肮脏的话……！难以置信的情景在眼前展开，我开始怀疑，到底是哪个心怀不轨的家伙，教导了她这样不堪入耳的话语？这个问题像一团乱麻，在我心中纠缠不清。
晨曦的眼神在这一刻彻底变了。原本还带着一丝丝温和的眼神，如同冬日里的暖阳，瞬间暗淡下来，变得冰冷而锐利。那是一种深深的愤怒和不可饶恕的决绝。
当然会生气啊。魔族，作为一个傲骨的种族，是绝不会容忍对族人的侮辱的。他们的尊严，他们的荣耀，比任何东西都要重要。
“不会原谅……！为了侮辱我母亲的罪行，你的命将偿还……！”晨曦的声音，充满了震撼人心的愤怒和不可违抗的决意。这是一种来自骨髓深处的愤怒，无法用言语完全表达。
对于晨曦的愤怒和威胁，萨维却没有任何反应。她那双无辜而迷茫的眼睛，看着晨曦，似乎在说：“我做错了什么？”看来她根本就不知道晨曦所说的是什么意思。
这么看来，她并不懂魔族语。她只知道一些表面的俚语……不，或许连这些俚语的真正含义都不知道，只是被别有用心的人教唆，说出了这样的话。她之所以会一脸为难地吐出那些侮辱的话语，显然，并不是出于对他人的轻视，而是某种无奈。
“——那么开始吧！”晨曦的声音中带着决绝，仿佛预示着一场风暴的来临。“去死吧！”她的动作迅如闪电，一口气缩短了与萨维之间的距离，随后给予了一次强烈无比的打击。
萨维的木剑就像是一根脆弱的枯枝，被晨曦的强力一击打飞了。“我、我投降了！”萨维的声音带着绝望和恐惧。
“比赛结束！到此为止！”裁判的声音在场中响起，试图制止这场已经失控的对决。“闭嘴！”晨曦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可抑制的愤怒，她的动作没有停歇。
紧接着，晨曦的剑打在了萨维的肩膀上。“啊啊啊啊啊！”萨维痛苦的尖叫声在空旷的训练场中回荡，她的锁骨断了。
“满意了吗！已经分出胜负了！”裁判的声音试图穿透这股愤怒的旋风，但因为没有翻译在旁边，晨曦根本没有听见裁判的话。尽管如此，从情境中她也能猜到对方在说什么……至少应该是这样的。
即使如此，晨曦再次挥起了剑，那是一种无法收回的愤怒的动作。“住手！”周围人群中传来了尖锐的呼喊声。“这个女人，我要杀了她！”晨曦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恨意。
然而，正当晨曦准备再次出手时，考官终于介入阻止，但萨维还是被打了，与其他学生之间的关系也彻底地变得紧张。这时候，彼此之间的憎恨已经达到了沸点。
嗯，还是先阻止吧？毕竟，在这场纷争中，萨维显得格外的可怜。我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丝同情，想要伸出援手，让这场无意义的争斗停止。
看起来，萨维那双无辜的眼睛里透露出一丝无奈，仿佛她的每一个字都是在别人的操控下无可奈何地挤出来的。她的声音里没有一丝自己的意志，就像是一枚被人操纵的棋子，无力地重复着别人输入的指令。
“殿下，请您三思而行！萨维她，她实在是无辜的，只不过是成了别人手中的傀儡，被迫宣泄那些并不出自她内心的话语！”一位忠诚的侍卫急切地向高贵的王子陈述着，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恳求和焦急，仿佛在说，这一切都是一个误会。
晨曦的剑尖在空中画出了一个完美的弧线，但就在这时，他的动作戛然而止。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突然间被什么惊人的事实击中了心脏，缓缓地，他的目光转向了我，那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探究。
“救护队！快，快点过来！我们需要你们的治疗术！”场边的呼声急迫而响亮，萨维就像是一朵在风暴中摇曳的花朵，被小心翼翼地护送出了激烈的战场，周围的空气中弥漫着恢复魔法的温暖光芒。
“晨曦因为在对方宣布投降之后仍旧发动攻击，因此被剥夺了比赛资格！胜者是萨维！”裁判的声音在场中回荡，宣布了这个出乎所有人预料的结果。
“你・取消资格・原因・犯规・胜者・萨维”终于，那位年迈的翻译开始了她的工作，她的声音虽然颤抖，但却清晰地传达了裁判的判决。我不禁在心中疑惑，这位老太太到底在之前的比赛中是怎样的存在？
晨曦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不满和愤怒的神色，他离开了竞技场，步伐坚定而快速，直接向我走来，那双眼睛里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你能理解我们魔族的语言吗？”他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探究和好奇。自从我掌握了魔族的语言之后，我还没有机会走上勇士学院的入学之路，与这位不是以肌肉著称的晨曦进行对话，这对我来说，确实是头一遭。
“是的，我是从一位魔族的朋友那里学到的。”我回答道，回忆起那段作为奴隶的日子，我和那位魔族朋友被关在同一个狭小的牢房里。那个家伙对我有着莫大的帮助，不仅仅是教会了我魔族的语言，还向我传授了魔族的文化和习俗。在这个世界上，了解魔族的人中，我可能算是最为透彻的一个。
晨曦的脸上突然绽放出一抹光亮，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喜悦和惊喜。——哎，这家伙笑起来的样子，竟然有些让人心动。
“真的吗!?你真的有魔族的朋友吗!?”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兴奋和好奇。
“是的。不过现在我们已经无法再见面了。”我淡淡地回答，心中却是一片沉重。当然了，那位魔族朋友现在已经被囚禁在加尔基亚魔王国的地牢深处，我们之间的友谊，只能成为心中的一段美好回忆。
“是这样啊……不过，你的魔族语说得真的很流利，甚至比我的翻译还要好。”晨曦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赞赏和惊讶。
“我确实是下了一番苦功才学会的。”我坦白道。如果不学会魔族语，就无法理解奴隶主的命令；如果不遵守他们的命令，就会遭受严酷的惩罚。所以，我不得不拼尽全力去学习。
“我很高兴你学会了我们魔族的语言。——你的＜煞火涌动＞施展得很出色。如果不是现在还有别的事情要忙，我真的很想向你请教一番。”晨曦说着，他的目光转向了远方的某个地方。
嗯？这家伙，意外地是个好人？……不，不能被他的外表所迷惑。他的计划是在毕业典礼的聚餐上，与他的母亲一起，将所有的王族成员一网打尽。
“我认为他们的计划已经开始了。”我在心中默默地思索着。王族和大贵族有一个传统，那就是他们的孩子们一旦到了19岁，就会被送入帝京勇士学院就读，尽管这并不是强制性的。除非有非常充分的理由，否则他们不太可能将自己的孩子送到这样一个充满敌意的地方。
“也就是说，他们入学这个学院，是为了准备暗杀王族。”他们可能在寻找机会，探查目标的战斗能力、性格、行动模式和弱点等各种信息。
这所全寄宿制的学院，为他们提供了一个最佳的环境来进行这些秘密的调查。我为自己一瞬间对晨曦放松了警惕而感到羞愧，我必须再次坚定地将自己的使命铭记在心，时刻提醒自己，不能被外表所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