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有蔬菜吃了，发烧
正如二条发现那般，姜早确实只能听见变异诡物心声，可对方要没在心底发声，而是正常交流，她就听不到了。
这也就导致会错过许多...粮食。
姜早有了决断，“以后，你叫三山。”
三山当场喜极而涕，为了活下去，当真不易。
然后，在三山指引下，姜早在附近山头找到了一个一坑...
枯树叶。
幸亏不是腐烂树叶，不然哪怕让她下嘴都会有心理阴影。
经过沟通，这四百五十片枯树叶都是白菜叶变异而来，灵智明显不高，不会跑不会跳只能待在坑里睡觉。
嗯，挺好，有蔬菜吃了。
折腾半夜，姜早又累又困又冷，回到姜家木板车所在地时，发现姜豆正神色慌张地守在车边，见她回来当场就哭了。
“三姐，吓死我了，你再不回来我就得喊醒娘他们去找了。”
姜早仔细瞧，发现他小脸煞白身体直打哆嗦，披在身上的棉被扔在火堆不远处，估计冻坏了。
心里划过一抹暖流。
她点头，温声解释：“去找吃的了。”
姜豆眼珠一亮，三姐有大本事这点他早确定了，“荒山野岭的，有啥？”
姜早已经将二百多根山药和四百片枯树叶放入手镯空间内保存，只用外套包了十三根枯树枝和五十片枯叶，递给小弟。
姜早激动打开衣服，然后傻眼。
这...枯枝和枯叶满山遍地都是啊，吃下去确定不会生病？
咦，等等，想起之前啃的石头，该不会也是某种能当成食物吃的...异物？
他又重新眉开眼笑，一副我都懂但我绝不会说出来的模样，对姜早挤眼。
姜早没管他小心思，头昏脑涨地躺回木板车上。
睡觉。
天微微亮时，灾民们陆续醒来。
姜豆兴奋地将包袱偷偷拿给家人看，经过一段时间，姜家所有人已经明白每日啃的石头定是某种能吃之物。
但这种东西不是所有人都能找到的，只有像姜早这种大福缘之人才行。
如今，多了枯树枝与枯叶。
柳言若得知闺女半夜偷偷出去找食物后，心疼的直掉眼泪，赶紧去木板车上瞧，“坏了，阿早发烧了。”
她惊呼声引得四周不少灾民看过来，有幸灾乐祸，有叹息，也有怜悯。
姜家三兄弟记得团团转。
姜大忠自责：“怪我没本事，如今还让妹妹养活。”
姜二筒红了眼珠。
姜豆抹眼泪，“都怪我睡着了，不然也能拦着姐姐，不出去也就不会冻坏。”
柳言若边哭边吩咐儿子们烧热水，竟没人想起来他们手中有之前从陆安手中得来的伤寒丸。
陆安打着哈欠，准备瞧会热闹再提醒。
没想已经有灾民围观，他下意识闭紧嘴巴。
药这种东西太珍贵，要引起有心人惦记就坏了。
“这时候生病，活不成了。”
“好俊的女娃娃，可惜啊。”
“这世道，能多活一天都是老天怜惜，都是命！”
...
姜家人听得心头更沉重。
忽然，人群中走出一个中年男人，憨厚面孔上带着忧虑，向姜家人拱手，“在下祖传懂点雌黄之术，你们要相信的话，可否让在下看看？”
柳言若一听对方懂雌黄之术，敬畏之心瞬起，赶紧行礼，“多谢贵人，拜托您了。”
王升点头，指尖放在姜早手腕处把脉，蹙眉，心说眼前小姑娘身体实在诡异，脉相弱到几乎不可触摸，要搁一般人，怕早咽气了吧？
这这...
他倒吸一口凉气，眼露震惊，怜悯看向巴巴等着的姜家人，斟酌开口：“小姑娘脉相...”
“嗯？”姜早睁眼，蹙眉看眼前男人，目露凶光。
王升心里一惊，就在刚刚小姑娘睁眼一瞬，脉相竟忽地强劲起来，蓬勃似一壮汉！
“壮士...咳，不，小姑娘是伤寒之症，发热。”
“风寒？”姜大忠眼一亮，赶紧去木板车上摸出三个小盒子，递给王升，“贵人，您帮忙看看，里面药能吃吗？”
“你家有药？”王升震惊，这家不是穷得啃石头吗？
原本，他想施舍点草药来着。
接过木盒，只一眼就心肝颤抖：“伤寒丸、止泻贴和安胎丸，你们到底是哪里来的大户人家？”
这可都是高级药，平头老百姓有钱都买不到。
陆安悄悄握紧拳头，蓄势待发。
四周很安静。
姜大忠张嘴，他之前根本没想到陆安给的药有多珍贵，可如今听贵人这话，加上四周人群的目光也开始变得诡异，再憨也知道闯祸了。
赶紧从王升手中抢过三个木盒，死死护在怀中。
王升尴尬笑，也明白刚才不该说出口的，“既然你们有药，在下就不多说了，按时服药即可，至于...哎！”原来还想嘱咐一句，可事已至此，也不知道该说啥。
摇摇头走了。
太阳出来，外头已经很暖和，姜早掀开棉被下车，“大哥，去给那位大夫送三条烤鱼和二十颗土豆当诊金。包严实点，别让人瞧见。”
她平生从不欠人。
之前在寒潭得到五十条鲜鱼，逃荒十二天后只剩三条，全都给了王升。
挖到的一百多颗土豆，也没剩下多少。
可她开口，姜家人没任何异议。
姜大忠回来时带了一小袋盐巴和一些草药，“是王大夫的回礼，还说让我们今后小心点。”
姜早点头，就着热水吃药丸。木盒中的药丸只有十颗，她原本不舍得吃。
空间内有之前在寒潭边得到的草药也能治病，不过效果肯定差不少，如今情势有变，她需要一个好身体。
灾民们开始赶路。
姜家人边走边吃陆安之前贡献的烤土狗肉，姜大忠下意识递给陆安一块。
不想，一双洁白小手接了过去。
姜大忠愣住。
陆安气急，天天啃生土豆，十二天过去马上要断粮了。好久没见过荤腥，如今瞧见肉就狂咽口水，“姜姑娘，狗肉可是我的。”
“不，这是路费。”姜早冷冷看他，“刚刚，热闹可好看？”
陆安噎住，明白小姑娘这是怪他刚才冷眼旁观。
“我只是没来得及说，真的。”
姜早冷笑，“你猜我相不相信？”
然后，就留给他一个冷酷背影。
路上，姜家人每个口中都在嚼一根枯树条。
娘哎，比石头还硬，哪怕煮过后也根本嚼不烂，磨上半天才能咬下一点点，估计一根能嚼上好几天！
神奇的是，吃下一点竟觉得不太饿了。
姜豆问：“你们吃着啥味道？”
姜大忠憨笑：“面粉味。”
姜二筒：“土豆味。”
柳言若最小声：“我觉得，是草籽味。”
他们齐齐看木板车上的姜早，她说实话：“山药味。”
姜家人哈哈大笑。
路过的灾民们听见，都像看傻子般瞧他们，一个个离得远远的。
逃荒第十三天，又翻过一座大山后，他们这支逃荒队伍终于与来自其他方位灾民汇聚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