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鼠巢
“不可能！”地上的母鼠妖又哭又闹，活脱脱一个泼妇模样。
“你还是老老实实交代那两个问题，兴许能保你一命。”
瑞秋的食指搭在扳机之上，哒哒敲着，秀眉微蹙，脸上是数不尽的嫌恶。
她十分想开着全自动模式，将钨尖弹一股脑灌进这母老鼠的脑子里，让它彻底闭嘴。
可是刚刚电话里杨予说要亲手手刃仇人一家，这点小特权她还是能给的。
她便只是抬起脚来，踩在女鼠妖的断尾之上：“不回答就闭嘴，听懂了吗？”
鼠妖发出一声痛嚎，回头怨毒地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女警。
忽地，挂着黏液的鼻头耸动了几下，它大笑起来：
“人类，我倒要看看你是否还能嚣张下去！”
在仓库那晚，瑞秋并没有看见鼠妖是怎么从地面之下出现的。
她看见房间内的几块地板开始松动，而后被猛地推开，从中跳出来几只身形瘦小的鼠妖。
好在她反应不慢，右手将“曼彻斯特”突击步枪直接顶在了母鼠妖的脑袋之上，左手从大腿外侧的枪袋里抽出她的大口径动能手枪指着妖群。
“你们要是再往前一步，我就崩了这母老鼠的脑袋！”
鼠妖们呲着嘴巴挥着爪子，喉咙里挤出愤怒的嘶吼，但也在瑞秋·斯诺怀特的威慑之下没敢向前半步。
“叔母！”
其中一只胆子大的叫唤了一声，匍下身去想要寻找机会，结果一枚大号钨尖弹直接击中了它的脑壳，开出一个大洞，白花花的脑浆在快速失压下如喷泉般向上涌出。
同时战术靴一脚踢在母鼠妖的身上，让对方又发出一声痛呼：“你看，这帮小崽子们也没把你当回事嘛。”
动作雷厉风行，说出来的话也是漫不经心，但瑞秋·斯诺怀特心中慌得一逼。
她在完全按照联邦危机处理与应对学校的教学内容行事，如果遇到多只妖魔形成合围时，气势一定要足，不能让妖魔看出来你有一丝的害怕与犹豫。
但是眼下这是第一次，不，是第二次被妖魔合围。
上一次有杨予，这一次只能靠她自己。
很好，气势很足，眼前这帮年轻鼠妖应该是被自己震住了。
可是，为什么脚下踩着的这头母鼠妖，开始扭曲身体，死命挣扎？
“不用管我，照顾好你们的弟弟！”母老鼠忽然间爆发出与它现在受伤情况并不匹配的力气，硬生生地用残肢断爪将身体撑起。
瑞秋将战术靴中的动力装置功率开到最大，却仍是被顶开，不得不快速退到墙边，举枪瞄准。
然而。
母鼠妖起身之后，用锋利的啮齿将自己的前爪啃食干净，露出森森白骨。
随后调转臂骨，对准自己胸膛，由下而上剖去，黑血朝着四面八方激射而去。
世间万物，为母则刚。
母鼠妖从腹内子宫捧出一个粉嫩的肉球，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抛给一群瘦小鼠妖中最强壮的那只：“灰十三，就交给你了！”
而后调转身形，朝着瑞秋如飞蛾扑火般扑来！
女警深吸一口气，WHS-X义眼中的辅助瞄准与“曼彻斯特”光学准星在瞬间校准完毕，电磁弹射轨瞬间射出半个弹匣的钨尖弹。
在仿生关节与钛金骨骼的支撑下，突击步枪的枪口在一两秒之内变化了数次，十数发钨尖弹从不同角度钻入母鼠妖的身体之中，绽出大大小小的黑色血花。
母鼠妖倒下之后，那只强壮的鼠妖抱着肉球就往门外冲去。
在“智能瞄准”神经系统加持之下，瑞秋在眼球瞟向那逃脱的鼠妖之时，手中枪口也已经转了过去。
大拇指也瞬间将侧面的火力系统调整为了“全自动”，扳机扣下。
就在瑞秋认为自己十拿九稳之时，突然脚下趔趄。
原是那母鼠妖硬生生地在自己的血迹里向前又爬行了一步，用硕大的老鼠脑袋拼尽全力顶向瑞秋的小腿。
这番回光返照消耗掉了母鼠妖最后的力量，不过它余光看见灰十三抱着粉色肉球已经冲出房门，仰天躺下，长嘴中往外流出黑血，眼角中带着一丝笑意。
剩下的几只鼠妖见“叔母”已经彻底失去行动能力，竟然没有作鸟兽散，互相点头之后停留在原地撑出爪子，看样子是要阻挡瑞秋前去追那逃走的灰十三。
“就是你杀了父亲！”一只鼠妖两眼炽热，尖啸说道：“叔母的嘱托也好，父亲的血仇也罢，你今天走不出这个房间。”
瑞秋·斯诺怀特也在此时反应出来所谓的“鲜肉”是那母鼠妖腹中胎儿，她不停切换着目标，嘴中同时说着：“念及你们年龄还小，伤及人命的事应该也没做多少，如果现在让路，我给你们今晚活下去的机会！”
“所以说，人类就是人类，除了坑骗自己人有一手，你以为我们会上你的当？”那鼠妖边说，带着其余鼠妖往前小步挪着：“兄弟们，一会这女人开枪，我去堵她的枪口，子弹总有打完的时候。”
“至于父亲的仇，你们帮我报了就好。”
它尖啸一声，身形骤然跃起，张开四肢，决死的信念之下目的是为身后兄弟挡住更多的子弹，消耗掉更多的子弹！
然而。
就在瑞秋就要开火之时，靠巷子的墙壁蓦地崩裂开来，无数飞砖碎石顷刻将这飞扑而来的鼠妖淹没。
杨予将碾碎者上的碎石抖落，手中长剑上串着一个七窍流血的鼠头，正是那灰十三。
他的左手拎着粉色的肉球，肉球正在不停啼哭，摄人心神。
“嚯，一家人齐齐整整，挺好。”
地上的母老鼠本在死亡边缘，但听到那恶魔声音后吃力地睁开眼皮，在看见那刚出生的小鼠妖被一个黄皮肤的男人捏在手中，想要发出哭号，却没有力气。
“生命力真顽强，还活着呐您。”杨予拎着小鼠妖蹲在母老鼠的头前，“这小家伙叫什么？白小二？毕竟它是第二个嘛。”
“你......你才是恶魔。”母老鼠挤出一句话来。
“我是啊。”杨予将小鼠妖放到碾碎者的机械手心之中，“虽说白小二没伤过也没吃过人。”
“但是，它是个妖。”
粉色的肉球在大力攥捏之下化成一滩肉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