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换个地方
壮着胆子跟进来的神圣武装成员和塔利亚明显压力大了不少。
都能听到心跳突然加速的声音。
罗蒙倒是神态自若，毕竟知道了对方是如何办到杀死上千人，摧毁大量房屋，并引发大地之怒之后危险就已经解除了。
这里又没有实验器械，墙壁上的都是理论知识，理论知识是没有办法杀人的。
没有去打扰睡在地上衣衫褴褛的小老头异教徒，罗蒙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墙壁那些刻出来的图案上。
神经紧绷的塔利亚见状，小声提醒。
“陛下，墙壁上都是异教徒的邪恶魔法仪式图案，会对人造成伤害，您最好别盯着看，免得受到伤害。”
不懂这些东西的人第一时间当然会认为这些都是邪恶魔法仪式图案。
“这可不是魔法图案，而是某种武器的设计思路。”
罗蒙盯着墙上的各种零件以及最后装配成的成品效果图图案，没有笃定的说是哪种武器，因为图案里像是燧发枪，但是有一些细节又跟上一世的燧发枪不太一样，感觉上有些出入。
就在塔利亚神色狐疑，不明白教皇陛下是如何看出来这是某种武器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惊叹声。
“天，竟然有人认得出来这是武器。”
是地上此前正在熟睡的4号异教徒，小老头颤巍巍的爬起来，神色讶异。
顿时，并不算宽敞，显得逼仄的大牢内那些神圣武装人员纷纷将圣剑对准了小老头，一个个紧张的满头大汗，面色发白。
塔利亚更是上前拦在了小老头和罗蒙之间，举着银质圣剑。
“陛下，快离开这里。”
罗蒙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伸手拨开挡在面前随时都有可能出手的塔利亚，看着坐起来的瘦骨嶙峋小老头。
“这是枪吗？”
小老头神色疑惑。
“枪？”
罗蒙这才想起来，这一世大概有可能不叫这个名字，随即补充说明。
“就是那种可以远距离杀伤敌人的武器。”
小老头原本浑浊且夹杂着迷惑的双眼突然闪烁着清澈明亮的光，神色激动。
“没错，就是这种武器，枪……真是个好名字，我一直在想该叫它什么，那么就叫它枪吧。”
惊讶之余，小老头看着无数距离自己只有不到一尺距离，明晃晃的圣剑，压制住了想要站起来，跟面前认出自己杰作的年轻人亲切握手的冲动，老老实实坐在地上。
“您也是学识与机械之神的初代门徒吗？”
还未等罗蒙回应，塔利亚厉声喝斥。
“放肆，教皇陛下是光明圣印的忠实信徒，绝不会信奉邪恶神祗。”
看来学识与机械之神也是某种超凡神祗，算上教廷的光明圣印，魅魔女孩阿黛拉的痛苦女王，马克西·米里安的真言主母，以及鼓动民众暴乱的幕后黑手所信奉的谎言之躯。
罗蒙示意武职枢机塔利亚冷静点，看着小老头。
“我并不信仰学识与机械之神，只不过对你的这些东西有所了解而已。”
听到不是自己的同僚，而是教皇陛下，小老头眼中满是失落，喃喃自语。
“还以为是知己，竟然教廷的神棍头子，真可惜。”
“闭嘴，亵渎教皇陛下，只会让你的处境更加艰难。”塔利亚皱着眉头，声音铿锵有力，但声音中夹杂着些许颤音暴露了她还是带着一丝恐惧。
“塔利亚，不要老是一惊一乍的。”
罗蒙蹙着眉提醒了一下自己的武职枢机，随后径直上前，直接蹲在了小老头面前，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
只要小老头愿意，能够立刻掐着教皇陛下的脖子。
“陛下，快点让开，不能这么近……”塔利亚上前想要阻拦。
罗蒙抬手示意，随后看向其余的神圣武装。
“全都把武器收起来，这是教皇陛下的旨意，听令行事。”
神圣武装们看着胆大的教皇陛下，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将指着老头儿的剑收了回去，塔利亚抿了抿嘴，最终还是依令行事。
如果教皇陛下真的在这里被掐死，她也做好了殉职的准备。
“埃德蒙，在王都的时候你是做什么实验导致了剧烈爆炸？是炸药吗？”
名字还是从档案上看到的，炸药这个词罗蒙也不知道对方能不能理解，补充说明。
“就是那种可以制作成枪管内填充，然后发射出去伤人的东西。”
小老头埃德蒙神色再度激动起来，原本准备伸手抓住教皇陛下的双臂，但是想到周围虎视眈眈的神圣武装，立刻又克制起来，看着眼前的年轻人。
“我不知道炸药是什么，但是我的确是制作可以填充到枪管内的材料，只是晚上的时候该死的老鼠打翻了实验室的实验材料，导致了那场大爆炸，我没有要杀人。”
说到这里埃德蒙痛苦地双手抓着自己像杂草一样的头发。
“我是杀人犯，我该被处死。”
看来被当成穷凶极恶的异教徒，只是个误会，一开始罗蒙就是这么猜想的，现在得到了验证。
后世发明炸药的过程中也会有各种各样的意外出现，正是这些意外推动了科技水平发展，比如麻醉剂，紫色染料，抗菌素等等，不胜枚举。
“那你说说你设计的枪是怎么激发伤人的，原理是什么样的？”
埃德蒙听到这个问题，暂时放下了痛苦，解释着那种略微跟现代科技燧发枪有些差异的枪械击发原理。
罗蒙虽然不懂枪械设计，但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大概还是听懂了一些，就是燃烧做功，推动弹药出膛，与上一世差别不大，但是燃烧做功的材料却不太一样，并非是火药，而是一种叫魔晶粉的材料。
“只可惜我虽然通过意外大爆炸知道了魔晶粉的最佳配方，但是却害死了一大堆无辜的人。”
话题又重新回到了自责上。
“你这些知识都是来自于那个学识与机械之神的吗？”若不是这老头儿的设计跟上一世的燧发枪有些出入，罗蒙都要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和自己一样是穿越而来的。
“没错，是学识与机械之神，每天梦里它都会传授我学识。”埃德蒙叹着气，还没有从自责中走出来。
罗蒙本来还想继续问，抽了抽鼻子，环顾四周，糟糕的环境让他的鼻炎犯了，很不舒适，这里显然不是继续聊天的地方。
“埃德蒙先生，这里不太合适，我们换个地方聊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