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你们立字据！
三人重新回到楼梯上方时，原本安置伽克拉斯的大厅已经吵吵闹闹乱作一团。
维克多朝身后的德尔鲁和妮娜做了个停下的手势。
小小的灰毛脑袋从门缝里探出来，维克多看清了里面的情况。
原本跟柯索恩住的那栋诺顿公馆差不多构造的大厅，被这群龙信者花了几年的时间改造成了像祭坛一样的玩意，四方的台阶拱向中心的低台，台子周围用龙血描绘着复杂的阵法。
一群红袍龙信者正焦急地围成一圈，从周围有些狼藉的摆设以及被压出巨大痕迹的木板地面来看，伽克拉斯可能已经听话地变回过原形。
“我还以为真的有什么科学点的实验......”
维克多抽了抽嘴角，有些失望地低声抱怨道。
原来这群龙信者装得很高大上的研究就是跟古代炼金术一样把一堆奇奇怪怪的玩意混在一起，然后就想从中得到某个自己想要的“实验成果”？
比炼丹还抽象！
不过这里的骚乱并不来源于祭坛，而是天花板上挂着的暗蓝色长袍的男人。
伽克拉斯看起来没受什么欺负，因为他完全是自己扒拉在天花板上的，很难想象能把手指扣进石墙里需要多大的力气。
如果是龙族的话倒也合理......？
“别，冰龙大人，我们只是想研究一下你——”
“你骗人！刚刚你们一群人类在我身上乱摸！”
“那是为了感受龙族那伟岸的身躯与强劲的脉搏，我们这里有不少信徒们连龙族的真容都没见过，还请您见谅......”
“我不信！”
“冰龙大人，下来吧......”
下面的史提尔像哄孩子一样轻言巧语道。
上面的伽克拉斯仍旧固执地不愿意下来，使劲摇头。
没找到解决办法的史提尔焦虑地叹了口气，眼神四处游荡之时看到了门口伸出半个灰毛脑袋的维克多，像看见救星一样凑了过来。
“维克多，你看冰龙大人他......不配合啊？”
按了按身边像是即将要扑上去撕咬史提尔的德尔鲁后，维克多才抽出身回答史提尔的话。
“我看看喔~”
维克多走近伽克拉斯正下方的位置，抬头看向像壁虎一样贴在天花板上的怂包龙。
“伽克拉斯，先下来吧，别怕，来，下来......”
这段话连维克多自己都受不了了，太抽象了。
“不下来，你答应我赶紧带我走！这群人类像那个......你说的那种变态！”
“好好好，我带你走好吧，马上就走......”
妮娜不满地推了推维克多的后背，对维克多这种诱骗的行为表示无声的谴责。
“真的？”
伽克拉斯不放心地问道。
“当然是真的，德尔鲁已经救出来了，下来！”
维克多面不改色地撒谎道。
因为伽克拉斯还需要再拖一会，他们还需要去楼上找找德尔鲁的儿子安德在哪。
“好吧......”
伽克拉斯让步道，手掌一松，重重地跳到了地上。
昂贵的精灵木地板被砸的木屑飞溅，留下了几乎不可能修复的了的一个大坑。
周围的龙信者们这次没有一窝蜂地围上来，都在等着维克多如何安抚伽克拉斯的情绪。
“来，我跟你说.....”
维克多拉着伽克拉斯穿过围成一圈的龙信者们，一人一龙挤进角落里窃窃私语。
不知道这群龙信者能不能听见，但维克多已经极其隐晦地表达了自己要跟德尔鲁上楼找到安德，还有伽克拉斯他必须要在下面稍微拖点时间，不然德尔鲁的儿子可能会遇到危险......
伽克拉斯更加不安了。
“你要把我丢在这儿？我不想......”
“别怕，他们要是真动起手来你就跑路吧，记得从大门撞出去，别把二楼给撞塌了就行......”
维克多凑到伽克拉斯的耳边用更小的声音提醒道。
在史提尔以及一众龙信者眼中，维克多的的确确让伽克拉斯安分下来了，虽然还是能感觉这条巨龙对人类极其抗拒，但它已经听话地重新走到了祭坛中间，并变回了那浑身覆盖着暗蓝色龙鳞的狰狞龙类。
“很好，我们开始——”
“停，交易的后半部分呢？钱，还有德尔鲁的儿子。”
维克多打断了已经转过身去正在向信徒们宣传着什么的史提尔，语气颇为不满。
“当然.....当然......”
史提尔重重地叹了口气，瞥了一眼维克多和妮娜，从口袋里慢慢掏出了一张金色的卡片.
“喏，我们的一半财产都在这里，拿去吧。“
接过像银行卡一样的玩意，维克多狐疑地翻来覆去检查着。
嘿，稀罕物！
这玩意好像还不是一般人能有的，维克多在德乌斯帝国银行里存了几千比索也只能搞到一张存单，能整到银行卡的在这个世界也算个小富人了。
席德倒是好像有一张，但维克多从来没见到过，说不定这老登连光膀子睡觉都要把卡藏在某个位置。
这下儿子比爹有钱啦！回去就直接一张卡拍在席德的胡子上，牛逼哄哄地对他说“这垃圾牧师学院我维克多不念了！我要自己去创业，做大做强，再创辉煌！然后把你这个不负责的老爹一个人丢在古堡里发烂！发臭！”
能跟维克多那富得流油的叔叔合作的组织，总不能在这上面骗小孩吧？
这种卡片并不能在除银行之外的地方查看余额或者提取余额，固化在银行卡的空间法术只有德乌斯帝国银行的内部员工才会——作为空间之神-卡尔斯的信徒，这些银行员工得到了来自帝国官方提供的优质工作待遇。
而维克多此刻也没法知道里面是不是真的有三十万比索，没空去已经歇业了的银行鉴定。
“还有这个矮人的孩子......”
史提尔朝楼上努了努嘴。
“在楼上，你一眼就能看到我们的实验室，不过我得先提醒你——”
“火鳞病没救的，这个孩子不如作为我们的合作伙伴安静地走完他那痛苦的一辈子，还能——”
“放你***（矮人粗口）的狗屁！”
德尔鲁抑制不住自己喷涌而出的怒火，没有武器来附魔的他只能咬牙切齿地像弹头一样朝一脸欠揍的史提尔冲去，身上掀起了炽热的焰浪。
[熔火之身-4阶（专注中）]
“欸——”
维克多刚想喊停，毕竟如果现在打起来的话，可能会耽误救安德的时间，说不定还会波及到现在应该已经没有行动能力了的安德。
这个法术被史提尔抬起的一只手打断了，黑红色的法术线条像操控傀儡般拉住了德尔鲁的四肢，德尔鲁现在直直停在冲刺一刹的模样看起来倒有些喜感。
[克罗伊斯之手-6阶（专注中）]
“别忘了，矮人，你儿子本来早该死掉的，是我们让他活到了现在，你应该感激，而不是像野猪一样朝我们龇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