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023.自我
刘长的水果刀耍得很溜。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他看着掉在地上的手掌，面上无悲无喜。
身上的水果刀早就已经丢光了，能用的手，也都被乔定给剁了下来。
虽然刘长擅长杀人，但这并不代表着，他能够通过技术，弥补和乔定之间的武艺差距。
就算是在苹果的帮助下，让他的身体变得强大了很多。
可苹果并不能强大他的灵魂和技艺，所以两人之间的差距，依旧大到惊人。
乔定只是废了一些功夫，就敲掉了刘长的手臂，打碎了腿骨。
如果是一般人，这个时候已经失去了战斗力，倒在地上做不出任何反应。
但刘长在吃掉苹果之后，已经发生了巨大的转变，至少皮囊下的东西，正在蠢蠢欲动！
不多时，从废掉的腿骨上，重新长出来的，是另外的骨头，以这样的修复速度，几分钟之后，他就能够站起来。
可乔定并不打算给他修复的时间，慢慢地走到他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原本他所想的是，在被废掉之后，刘长应该会陷入颓废，又或者是放弃希望，说到底，他也只是接近妖魔，而不是成为妖魔。
就连正宗的F级妖魔都被乔定给狠狠地揍了一顿，就别说他这样的假妖魔了。
“嗬嗬！哈哈哈！”
然而，倒在地上的刘长竟然发出了可怖的大笑声，这声音，逐渐变得夸张和膨胀，似乎他非常确信，乔定的所作所为，没办法杀死自己。
或者说，没办法杀死身为人的刘长。
“疯子。”
乔定不想和他多啰嗦，提着剑就朝刘长举起，目光落到了刘长的脖子上。
确实很多妖魔在斩断脖子之后依旧能够存活，甚至是恢复身躯，可现在的刘长，不过是还未完全转化的妖魔，而且还是F级以下，当炮灰都没资格的妖魔。
对于乔定来说或许不算什么，但对于别人来说，现在的刘长很危险。
再加上这妖魔和那六个人有关系，所以乔定当下做出决断，直接杀死刘长！
“就像我刚刚所说的那样，人的本质就是恶，自相残杀是本质，我才是继承了这个本质的人，即便你杀死了我，也不可能摧毁我。”
刘长的笑声格外刺耳，怪异到了极点的声音，似乎打算钻入乔定的脑子里。
乔定有些不适地皱起眉头，但手上的铁剑却没有丝毫的停滞，直截了当地落了下来，切开了刘长的脖子。
一条血线出现在刘长的脖子上，这条血线看上去非常的细微，甚至在这个黑夜里，根本无法发现。
然而就是这样的一条血线逐渐偏移，伤口逐渐膨胀，一颗脑袋掉在地上，砸出咚咚咚的声音。
刘长的脑袋，就这么被切了下来。
泛着恶臭的鲜血洒落在地上，眨眼间就沁入地下，将泥土染得满是腥臭。
而乔定甩了甩剑身上的血迹。
他和刘长没什么好说的，对于这样的杀人魔，乔定自然是没有好感的。
再加上刘长和妖魔染上了关系，在乔定的心里，这样的人，已经被判了死刑。
乔定没有理会地上的尸体，毫不犹豫地将目光放在了背后的破屋上。
如果说前些日子白天跟踪白大褂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劲，那么今天，是真的让他察觉到了诡异。
白大褂在这里做什么，乔定并不清楚，但刘长也到这里来了。
难不成这个地方，和变成妖魔的刘长，有什么关系？
想到这里，乔定收起手里的剑，伸手推开眼前的木门。
破旧的木门发出吱呀吱呀的破碎声，仿佛有某些东西，正在这个腐朽的木门后面破碎。
伴随着木门打开，他眼中的世界，骤然发生了变化。
如果说屋外的世界，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那么这里，就像是置身于血海当中，从头到脚，都被血色所染红。
血色的恐怖侵袭着乔定的身躯，整个屋子里的一切，全都被浓烈的腥臭味给覆盖。
如果仅仅只是如此倒也就罢了，问题是，在这个屋子里的东西，并非是那日在白大褂那里所看见的血肉模糊。
而是更加诡异的，宛如一棵树一样的东西。
巨大的根系占据了大半个屋子，猩红的枝丫四处横扫，看上去张牙舞爪的，似乎要把整个屋子给撑破。
然而就是这样诡异的一幕，最终停在了乔定的面前，那蜘蛛网一样的东西，占据了乔定眼前的一切。
而在这棵大树上，乔定猛然间发现，那大片猩红的枝丫上悬挂着的东西不是旁的，正是乔定在刘长的手里所瞧见的东西。
苹果······不，准确来说，根本就不能称之为苹果，而应该被称之为圆形血肉更加契合。
伴随着乔定的走近，一股汹涌澎湃的气味扑面而来。
无法形容这股气息，但乔定能够评价的，就只有香这个字。
而且这股香味，并非是香水、花香之类的，也不是香烛的气味。
应该说，是一种混合了让人目眩神迷的香气。
这股气息似乎并不是从鼻腔里钻入身体的，更像是从皮肤，从每个能呼吸的地方，钻入了乔定的身体。
就连乔定，在闻见这股突兀凶猛的香气时，整个人也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头脑在瞬间变得模糊了起来，眼中的一切，也一点点地扭曲，就像是深陷旋涡当中，只能任由周围的一切无止境旋转一样。
乔定摇了摇头，狠狠地咬了一下舌尖，霎时间，一股腥甜味，顺着嘴巴流淌。
这一瞬间，乔定也清醒了过来，脚步连忙后撤，连忙退回了没有香气的地方，眼瞳发冷地看着大树。
这东西，大概就是制造了刘长这样妖魔的源头。
妖鬼树，这东西所产出的果实，在灵气复苏的秘境里，能够做到的事情，其实是修复身体，简单来说，就是回血效果。
在有些秘境里，能够看见这样的妖鬼树，这东西没有什么伤害能力，而且对于冒险者们来说，这东西就是用来恢复体力的玩意儿。
虽然乔定因为感觉很恶心而没有吃过这东西，但他麾下的危险种们，却吃过这东西。
他直到现在才知道，这东西，原来是用尸体培养出来的。
那么原本自己所知道的秘境里，那些妖鬼树，竟然就是这么来的！
乔定骚了一样周遭破烂的衣服，脸上的表情只剩下嫌弃和庆幸，庆幸自己没吃过，嫌弃这东西竟然是这么来的。
只是，这种东西，究竟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呢？
而且，这东西在灵气复苏之前，竟然还有着这样的能耐，或者说，这种能耐一直都在，只不过未来因为灵气复苏，人体强化之后，对这种效果有了抵抗力？
乔定有些搞不明白，按理来说，这种东西，是不可能在这种环境下成长起来的。
想要成长，那就必须要用大量的血肉来喂食，不管是人肉还是妖魔，都是妖鬼树的食物，按理说这个地方，应该是没有这么多血肉的。
乔定没有多想，直接从口袋里取出打火机，点燃火焰，扫了一眼，将外衣脱了下来，成分为纤维的上衣，很快就在打火机的火焰下燃烧了起来。
橘色的火焰，瞬间照亮整个屋子。
乔定非常清楚，妖鬼树本身没啥战斗力，而它本身，又是极为惧怕火焰的。
所以只要能够点燃，很快这棵妖鬼树就会化为灰烬。
也许逸散出去的气息，还是会对人造成一些影响，但说到底，这里是灵气还未复苏的时代，根本不需要担心有着太大的影响，这和直接吃差距还是很大的。
想到这里，他一手提起长剑，一手拽着燃烧的衣服，将火焰朝着妖鬼树丢了过去。
不过这只是虚晃一枪，在衣服朝着妖鬼树飘过去的时候，乔定一把拽住袖子，将其拉了回来，另一手的铁剑，却是劈砍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