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梦境中的无面人
‘夜夫人’娜莎让其他成员继续观察灵界通道，自己则侧头对司瑞伟道：
“幸好，城市内部许多的地方铭刻了类似驱邪、净化的符咒，这使得这些亡灵不会跑到城市里，它们喜欢阴暗、幽冷的地方，比如墓地、停尸房。”
“但是一些郊区、农村，还有来往的道路，可能会被幽魂袭击。”司瑞伟说出了自己的猜测，“那个死灵术士很有可能会引导这些数量不少的亡灵来达到他的目的。”
“嗯。”‘夜夫人’娜莎觉得可能性不小。
司瑞伟随即提议：
“我们应该清理那些亡灵，避免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这可是一项大工程，你确定我们的人手足够？”‘夜夫人’娜莎笑道。
“不是有你吗？”司瑞伟给‘夜夫人’戴起高帽。
‘夜夫人’“呵”了一声：
“就算是异常管理局的所有人加起来，成功的希望也不会太大。”
“但可以试试，什么都不做就放弃，等于白白浪费时间，会遭到上面的指责，嗯，前提是不影响。”
司瑞伟重重点头。
见他满脸疲惫，脸色发白，‘夜夫人’边拿出用于通讯的手机，边吩咐道：
“你今天使用了太多次天赋，可以回去了，好好养足精神，明天继续。”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
“想要关闭灵界通道，需要一件奇物的配合以及一位第五能级的灵能者出手，这些条件明天上午才能满足，我们需要从其他地方抽调一位第五能级的灵能者。”
司瑞伟疑惑的问道：
“司空国龙局长，难道无法关闭灵界通道？”
‘夜夫人’摇了摇头：
“‘幻日’最近在暗地里蠢蠢欲动，司空国龙老先生最近一直在防备着他们，不能轻易调动，如果失去了这根定海神针的压制，鬼知道‘幻日’还会做出多么疯狂的事情。”
原来如此……司瑞伟也知道哪一个更加重要。
……
灰蒙，片段，不断闪现的世界中，在细碎的燃烧声里，浓郁而强烈的梦靥蔓延开来，笼罩在司瑞伟的身上，让他的眼睛忍不住闭上，让他的身体软软地倒在床面。
在抖动的世界里，司瑞伟清醒且理智地行走，他遇到了一个个脸庞空白，没有五官，让人感觉异常惊悚的侍者和女仆，以及在他侧头回头时，目睹了一张无声注视他的苍老面孔。
我这是在梦里？……又疑惑又茫然地做着观察。
那张苍老面孔额头浮现出黑色的印记，口中空洞地发出嗡嗡嗡的共振声。
这声音越来越多，那些没有脸的侍者和女仆也浮现出黑色印记，喇叭花的“口器”出现在了它们的脸上，嗡嗡嗡的声音愈发明显，就像是有一股气流肆虐于洞穴，进出于一个又一个的空洞中。
司瑞伟听的异常烦躁，恨不得捂住耳朵：
“这声音很难听你知不知道？”
接着，司瑞伟看见了一个狭窄的、不规矩的东西，眼袋浮肿两鬓斑白的人形怪物，以手肘支地，如同爬行动物般前行，钻了出来。
‘异常’？不对，就应该是某种幻觉，或者说是梦境中的产物……司瑞伟瞬间警觉起来。
上官为曾经说过，被成功侵入梦境的人，通常都会陷入了浑浑噩噩的状态。
所以，我难道是被谁入侵了梦境？……司瑞伟在心中思索着究竟是什么人。
Z先生、‘幻日’、死灵术士……司瑞伟心中闪过一个又一个怀疑对象，最终将目标放在了死灵术士上。
原因也很简单，无论是Z先生还是‘幻日’都并不知晓司瑞伟，只有死灵术士跟踪过他。
无面人的“口器”对准了司瑞伟，满是利齿的漩涡状“口器”本能张开，从里面竟然蔓延出七八根黑色触手。
以司瑞伟的经验，这种时候直接逃跑大概率是跑不掉的。
在这种他并不了解的梦境，司瑞伟根本就不知道如何脱离，在他以前无数次的睡梦里，只有突然一蹬，有种踩空的落空感，才能清醒过来。
所以，真的要逃跑，也得先打一场，找到机会再说。
没有丝毫犹豫，司瑞伟就举起了早已上膛的手枪。
砰！砰！砰！
无面人明显没预料到猎物如此果断如此迅速，而且对于枪械这种热武器缺乏足够的认识，来不及做出任何闪避，被多枚蕴含灵能的子弹直接轰在了身上。
由于无面人的“口器”非常明显，被司瑞伟重点照顾，激射出去的六枚子弹，有三枚穿透了满是利齿的漩涡状“口器”。
啊！
无面人的“口器”本能张开，发出动物哀嚎般的痛苦喊叫，它的胸口特别是心脏部位瞬间变得血肉模糊，包括额头上的黑色印记，更是出现了一个窟窿。
但那黑色印记仿佛烙印在血里、肉里，依旧能清晰可见，不怎么受伤口状态的影响。
说来也是神奇无比，在梦境中司瑞伟不仅持有手枪，而且枪的子弹仿佛无穷无尽，打光一个弹夹，里面的子弹又重新补充。
司瑞伟顾不得欣赏敌人的惨叫，立刻拉开距离转移位置。
就在他重新瞄准目标的时候，无面人额头位置的黑色印记微微发出了光亮。
那如同恐怖故事出来的拥有巨大漩涡“口器”的类人生物随之消失。
无面人就这样在司瑞伟面前失去了踪迹。
跑了？隐身？司瑞伟从异常管理局的‘异常’手册中寻求着答案。
他连忙左右看了一眼，可那怪物似乎真的凭空消失了。
而其他类似侍者和女仆的无面人则定格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将脸庞的方向对准着司瑞伟，让他有了种被盯着的感觉。
不对劲，十分有九分的不对劲！
这种未知让司瑞伟有点慌乱，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
突然，他双脚脚踝一紧，整个人猛然失去平衡，被拽着倒转过来。
那一根根原本存在于无面人“口器”的深黑色触手，此刻竟于空气里浮现，它们正缠绕着司瑞伟的双脚，将他提到了半空。
无面人也现出了踪迹，它就在司瑞伟的正下方的位置。
此时，无面人它的那张漩涡“口器”竟然如同可伸缩的橡胶，张大到了极限，显露出诸多螺旋上升的白色利齿，似乎想要借助利齿，将司瑞伟一口吞下。
司瑞伟能感应到，灵能在心脏处运转，它正在运输源源不断的能量，随着血液的涌动汇入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治疗损伤，强化肌体。
虽然体型并没有什么变化，但司瑞伟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素质正在增强。
腥臭与血液的味道，扑面而至。
司瑞伟看着重重叠叠的白色利齿，感觉自己体内深处的灵能正在沸腾，就像是肾上腺素被激活，面对危机潜力被激发了出来。
这种状态下的司瑞伟格外的冷静，黑色的眸子变成了淡青色，水色的光晕在眼瞳中流转，‘无瞳之眼’瞬息洞穿了无面人，发现在它“口器”血色肌肤包裹下的某处，有一处浓郁的灵能，那里应该就是它的弱点所在。
司瑞伟心念一动，抢在触手完全控制他的行动之前，以倒吊的状态将手枪对准无面人的“口器”，对准那个弱点。
砰！
那无面人一声惨叫，乌黑的血液从“口器”如同喷泉一样喷涌出来，它顿时发出来激烈的惨叫。
它的惨叫持续了不到一秒钟就戛然而止。
因为司瑞伟又补了一枪。
缠绕在司瑞伟脚踝的深黑色触手瞬间消失，他扑通落到地上，连续做了几个翻滚才重新站起。
这，这是……司瑞伟露出惊讶的表情。
司瑞伟面前有淡蓝色的光晕，在无面人的尸体上有点点蓝色的光雾流淌。
仿佛晶片一样的淡蓝色尘埃，哪怕只见过一次，司瑞伟也不会忘记它。
源质！
司瑞伟深呼一口气，源质的数量大约是之前那头中级‘异常’死亡后的五分之一。
司瑞伟心念一动，那团源质向着他飘来，自己体内那股如发丝般大小的灵能再次粗壮了些，然后那些被触手造成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感受到刚才发生的一切，司瑞伟心中一定：
“现在开始第二回合！”
他的眼眸不再是淡青色，而是血色，像是狼的眼睛，带着贪婪以及杀戮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