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警局里的报案
“你好，我要报案！”
公安局里，一个学生跌跌撞撞的走到了接待台的位置，双眼空洞的看着眼前的警察。
“嗯，姓名，身份证号提供一下，还有详细的具体经过讲一下。”
作为辅警的周立，只是粗略的扫了一眼这个学生，便以为是什么校园霸凌之类的案件。
“赵框，36042XXXXX”
学生语气极为低沉，说话时双眸不断地扫视着周围，像是在警惕些什么。
当他的目光看到外面明亮的街道，以及周围嘈杂的报案人后，眼神中的那种疲惫感略微消失了一些，继续说道：
“死人了，一共死了5个人，都是我的同班同学....”
原本有些没在意的周立，在听到死人一词后，猛地抬起了头。
他注意到学生身上那破烂不堪的校服，以及其嘴角还残留着已经干涸的血渍。
特别是，这学生那凹陷下去的眼窝，以及通红的眼珠子。
这一刻，周立意识到大事不好了。
“详细经过，都说一遍！”
似乎是为了安抚学生的状态，周立还给倒了一杯水。
而学生接过水，颤颤巍巍的喝了一口，语气低落的说着：
“我叫赵框，前段时间，我有一个同学发现了一座荒楼，就叫了几个同学，一共六个人一起去玩。”
“一开始进入的时候还好，就是里面很黑，不过我们也带了手电筒。”
“几个人里，我和钱几的关系是最好的，所以我一直跟他走在一起，可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钱几突然不见了。”
“我们在楼里面找了他好久，怎么喊他都没回应，就以为他太害怕了，先回去了，我们也就想着先出去嘲笑他一下……”
话说到这，赵框的话却停了下来，脸上的表情开始狰狞，端着水杯的手不自觉的颤抖着。
“同学，别紧张，放轻松，相信我们...”
登记人员试图安慰一下赵框，可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赵框继续说着，只是声音颤抖的厉害：
“可是我们准备原路返回的时候，大门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我明明记得，下了一楼就能看见大门的，可是等下了楼梯之后，大门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我们以为是记错了楼层，不断地往楼下跑。”
“可是那楼明明只有六层楼，我们顺着楼梯往下，至少跑了十几层都没看到一楼的大门。”
“那时候我们也慌了，就想着尝试往楼上跑，结果就发现了钱几。”
“他死了，身上都干巴巴的，像是被什么东西把他的血给吸干了.....”
这些经过，仅是回忆，便让赵框的情绪开始崩溃，攥紧的手掌中已经渗出了丝丝血水。
过了半晌，他才继续开口说着：
“然后，我们害怕再有人像钱几一样消失之后死掉，就想着每隔一段时间就报一次数。”
“我是最后一个报数的，也就是第5个。”
“应该过了差不多得有半天的时间，又一次报数的时候，有一个人在我喊完5之后，跟着喊了个6！”
“喊6的那个人的声音和钱几一模一样，可是我们明明已经确定他死了。”
“突然多出来一个人，他们没一个人感觉到奇怪，还继续往前走！”
“一开始我以为是我听错了，而且后面也没有脚步声。”
“结果，我回头看的时候，就看见有一个人影在我后面晃着，他甚至还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敢肯定，那人绝对不是钱几，也不是我们其中任何一个人，那个人影太高了，至少有一米九...”
赵框此时不知怎么的，说话时眼睛瞪得老大，脸上还露出了一抹怪异的笑容，像是嘲笑，又像是恐惧。
“然后呢？”
周立此时已经完全听了进去，甚至为了防止遗漏，直接开始了录音。
赵框歪了歪脑袋，先前脸上那种恐惧迷茫的神色消失，变得有些兴奋：
“然后，我也不敢抬头看他，只是看到人影后就立马转过头。”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想的，明明知道有鬼，但是我也没提醒他们，甚至想着怎么干掉那只鬼。”
“你懂那种感觉吗，很奇怪，我明明知道我很害怕，但是我脑子却是很兴奋...”
“最后还是我实在走不动路，坐在了地上，结果他们也没管我，就继续往前走。”
“再然后，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找到了他们的尸体，死法和钱几一模一样！”
“本来我都以为我要死在那里了，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有一群人走上了楼梯。”
“为首的是个女的穿着警服，身后还跟着一大帮人，很多人都穿着那种犯人的衣服。”
“我以为他们是来救我的，就想找他们帮忙，但是我刚跑过去，他们所有人就突然凭空消失了。”
听了这么多，周立的眉头已经扭得和麻花一样，问了一句那栋大楼的详细地址，便开始找人前去调查。
也似乎是将心里的话说出来了，赵框现在的状况比刚来报案时，好上了不少。
“诶，话说你是怎么出来的，里面不是和迷宫一样，无穷无尽吗？”
“还记得，你在里面待了多久嘛？”
听着周立的话，赵框苦笑了一下，回应着：
“就那群人消失之后，我就顺着他们上来的路往下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就直接跑了出来，连门都没打开。”
“至于待了多久，我到是不记得了，应该得有快一个月吧....”
周立听闻，眯了眯眼，低头看着手上的一份文件。
上面赫然写着：
赵文宇报案，其子赵框与同学出去游玩时，无故失踪。
钱风山报案，其子钱几与同学出去游玩......
而报案日期，则是在七天前。
“诶，你说你在里面待了快一个月，那你靠什么活下来的？”
周立此时也无法仅凭一面之词，去断定事情的经过，只好从疑点开始问起。
可他这话刚问完，正在喝水的赵框却突然一顿。
下一秒，他的脸色发胀，浑身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同时还伴随着干呕，像是吃了什么极为恶心的东西。
这可把周立吓得不轻，连忙将其安排到休息间，同时也通知了他的父母。
可时间一晃，半天过去了，外出的警员一点消息没传来不说，就连赵框的父亲都没有过来。
“不应该呀...”
周立低喃着，用手不断敲打着面前的电话。
就在他想打电话给已经前往前线的同事，询问一下目前的进展。
可电话打出去，虽然通了，但却无人接听，最后直至忙音挂断。
就在周立准备询问其他同事时，大门外忽然走进来了两名男子。
其中一个青年打扮的很奇怪，身上穿着一套黑色的作战服，肩膀上扛着一个音箱，像是街头表演艺术家。
年轻的，周立并不认识。
但是另外一个大腹便便，穿着一身警服的胖子，他可是熟悉的很。
那是他这所分局的局长！
最令他吃惊的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分局的局长竟然弯着腰给那个年轻人领路。
就在诧异之际，两人已经走了过来。
局长先是对年轻人笑着点了点头，随后对着周立严肃的说着：
“诶，小周，那个报案人呢？”
“这位是咱们市公安厅的副厅长，李云野李厅长，这案子现在由他接手了。”
“快，快把那个报案人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