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军令状
“嗨！醒醒！”
“别闹，让我睡个懒觉，你不去衙门办公吗？”
“衙门办公哪有睡大觉重要？”
“哪谁替我筹措军费呢？”朱全忠冷冷的道。
赵弘殷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节帅，你来的挺早的？”
赵弘殷暗自庆幸，若是昨晚那封信写了一半，放桌子上被朱全忠发现，自己肯定人头不保。
朱全忠啃着昨晚一根剩下的烤羊腿，一边咀嚼一边道：“来晚了，估计连根毛也吃不到，现在还能吃个剩羊腿，真香啊！昨晚喝了多少酒，一身酒气的。”
赵弘殷迅速将衣服穿上。
朱全忠赞叹道：“到客厅来，你小子还真会享受，这地方还挺豪华。”
赵弘殷：“还行吧，一百八十平大平层，要是装修一下，效果更好。”
“老子都想搬过来了。”
“那就搬过来，手下的老弟兄们肯定都替节帅能享受这高档的大平层而高兴。”
“你小子真不会说话。”
朱全忠手下都吃不饱，要是知道朱全忠奢靡享受，肯定哗变。
会客室。
张惠：“昨晚我还跟节帅说，你肯定鞠躬尽瘁，是个清官呢？”
赵弘殷：“节帅是需要个不能干活的清官，还是要个能干活的贪官？我这是在谈业务，你以为我愿意啃羊腿吗？”
朱全忠：“难道你不愿意。”
赵弘殷：“最近吃的素，还是肘子更有性价比。”
朱全忠忍住了想一拳揍死他的冲动，“咳咳咳，我们去你衙门看了，变化挺大，衙役和文吏都全了，就连上一任的文吏也让你找到了。
如果不是这样，你觉得我语气会这么和善吗？”
张惠：“好了，聊正事吧，弘殷，我给你介绍，这位是庞师古，庞牙将。”
牙将是一种军衔，五人为伍长，十人为什长，百人为百夫长，五百人为小都统，一千人为大都统，三千人设正将、偏将两人，五千人为正牙将和偏牙将，一万人设正将军与副将军。
但牙将还有另一层身份，那就是警卫部队的指挥官。
牙军，唐朝节度使的亲兵名称。
节度使所居之城因建有牙旗，故称牙城。
节度使的官署称为使衙，节度使专门组织一支保护牙城与使衙的军队，叫做牙军，或称衙兵。
他们有时也被派到外地作战。
牙军是藩镇中最精锐的军队，节度使会派遣心腹将领或亲属统管。
牙军是节度使对抗朝廷、进行割据的重要工具。
如田承嗣于广德元年任魏博节度使后，在境内征召十万军队，从中挑选强壮者万人组成牙军。
魏博节度使依靠这些牙军，长期窃据河朔地区。
由于牙军在藩镇军队中地位重要，故所得赏赐极为优厚。
他们往往父子相承，世代从军，姻族相连，形成桀骜不驯的骄兵集团，有的节度使反而受到他们的控制。
牙兵们稍不如意，就聚众闹事，废立主帅，如同儿戏。
唐后期不少节度使就是由牙军所废立的。
“庞牙将，你好！”赵弘殷目光看向众人，疑惑道：“不知诸位找我有什么事？昨天节帅授予我汴梁县令之职，经过艰辛的努力，幸不辱命，已经成功组建起县衙班底，不用夸我，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张惠：“庞牙将，你把我军现在的情况跟赵县令说说。”
庞师古：“实话？”
张惠：“实话。”
庞师古：“现在我军钱粮告急，恐怕马上就要面临将士哗变，他们可能再次投向黄巢，并做出对节帅不利的事情。”
赵弘殷：“那快去筹措钱粮啊？到我这干什么？”
朱全忠、张惠、杨世厚一起看向赵弘殷，那意思很明显：这活是你赵弘殷的。
赵弘殷懂了，那有既当贪官，又不搞钱的。
税赋是衡量官吏，最重要的指标。
赵弘殷：“要多少？”
张惠：“一个士兵每月吃饭和军饷需要2两银子，我军现有5000人，却只有一万两银子，仅能维持一月，该想的办法，都想了。”
现在正是春季稻播种的时候，哪怕现代的早熟品种水稻，最快也需要3到4个月成熟。
而唐朝的水稻都是中晚熟品种，需要4到6个月才能成熟，平均需要5个月成熟。
也就是说，不发军饷，最多可以撑两个月。
再坚持荒野求生三个月。
等到春季稻成熟，才能度过危机。
赵弘殷：“这不好办！”
朱全忠：“你现在中饱私囊，官商勾结，可是犯了俺老朱的忌讳。我想漕帮的财产，说不定能帮我撑过去。”
骑兵队是朱全忠的心腹，赵弘殷从来没想过隐藏，因为压根隐藏不住，所以坦坦荡荡。
那几个什长，又没什么心机，肯定一问啥都说。
赵弘殷：“节帅喜欢干杀鸡取卵的事，我有什么办法呢？就怕拿了漕帮的财产，也撑不了几天。”
张惠：“弘殷，不要再嬉皮笑脸的，婶婶知道你有办法，有什么条件尽管提。”
对于赵弘殷的官腔，也只有出生官宦世家的张惠才明白真实含义。
朱全忠：“原来你小子是提条件啊，真能解决钱粮，你就是大功臣。”
赵弘殷是看出来了，朱全忠这老小子这是不讲武德、过河拆桥，欺负他这个没有准备的年轻人。
今天他退一寸，明天朱全忠就敢进一丈。
鼠目寸光，现在就想谋夺漕帮的财产。
难怪一直不和人家接触，他不明白，他老婆张惠还不明白吗？
让朱全忠这样瞎搞下去，还怎么振兴汴梁，这不是诚信崩塌吗？
既然玩，索性玩把大的。
赵弘殷坏笑道：“你们听说过对赌协议吗？”
三人都露出疑惑之色。
赵弘殷：“简单的说，咱们赌把大的。你把给我的目标设的高一点，给我的奖励自然也要高高的，这样我完成了目标，咱们就能实现双赢。可以立军令状，既针对我，也适用你。”
朱全忠：“这个办法好，让5000士卒不能再跑，也不能生出哗变的苗头，人人吃到饱饭，全年收到12万贯税银或粮食。”
张惠：“全忠，你也太欺负弘殷了，这根本完成不了。”
庞师古：“谈何容易，现在粮食一天一个价，结余最好一半是粮食，不要钱。”
赵弘殷：“你们太缺乏想象力了，让你们往高处提条件，为何还要这般保守？你们这是看不起我啊？”
张惠：“弘殷不可如此，军令状不是闹着玩的，可听过三国马谡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