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云大劫
“哎，掌柜的，这小娃叫啥名呀。”有妙小店里，大家伙凑一块，打量着小然怀里坐抱着的婴儿。
坐在柜台忙着算账的慕容妙停下手里的动作，笑道：“单字一个白。”
众人哂然，想到了小然儿，这名字多半是外边扫雪的莫鸣起的，小然儿的名字也是这么随意的：突然有了，所以起名莫然。
这不，一旁的小然儿嘟着嘴，眼神带着三分幽怨，“娘，我觉得大坏蛋可以再扫半个时辰。”
慕容妙莞尔一笑，朝着店外边说道：“听到没，再扫半个时辰。”
“噢。”莫鸣有气无力地回应，心中凄切，雪是冷的，小棉袄也是如此吗？一片雪花慢悠悠地落在持着扫帚的手上，奇怪的是，雪花倒像是有温度似的。
莫鸣沉默，看向一旁，那里有个中年人对着地上的几枚铜钱愣神，这人是刚才给小然儿小费的中年人，手里还揣着一大杯热茶，往外滋滋冒着热气。
中年人收好铜钱，靠在墙角，揉搓着发酸的眼睛。中年人唤秋水，字子仪，是水原城唯一的卦师，也是水原城副城主。因为城主是个干练的家伙，大小事务基本没他什么事，才来这里讨杯茶水。
“来酒栈喝茶，你独一个。”
“哼哼，我这行，还是得惜命的，我可没有那些老头糟蹋自己的习惯。”
“这雪，来的有点早呀，千云兄。”
“能看到什么吗？”莫鸣撇了一眼天空，这雪是来早了，水原城按照惯例，起码一个月后才会下雪。
“这孩子，就跟他的名字一样，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
“我还以为子仪天师多厉害呢，跟我看到的差不多嘛，看来我的算卦水平也算得上天师。”莫鸣还有些得意。
“就你？除了会讨媳妇，你有啥实力呀。”秋子仪白了他一眼。
“卦象几何？”
秋子仪眉头微锁，左手有节奏的敲打着茶杯，不一会儿停了下来，摇着头：“只能看到一个景象，好似一片雪花，生于天地之间，静候浮沉。”
莫鸣盯着手上有着些许温暖的雪花，沉默不语，转过身去，继续扫雪，心里想着：嗯...只要不是什么争权夺势的麻烦事就行。
“小然满五岁了吧，过些天水原城开启悟灵阵，你可别误了日子。”
莫鸣捏了捏鼻子，心想道，我有这么不负责吗？
悟灵阵，顾名思义是通过灵气灌体，从而帮助幼童感悟灵气的一个法阵。
寰天每个人，在五岁之后就可以通过法阵感受天地灵气，从而踏上修仙一途，每两年一次，最多感悟三次，每次灵气灌体，都有一定风险，有的人甚至第一次就出现不适，再也不能进行灵气灌体，也意味着彻底和修仙一途无缘，永远当个凡人，而且就算灵气灌体没有不适的症状，还是无法感悟天地灵气自行引导灵气修行的，十二岁之后根骨定型，基本上也没指望修仙了。
莫鸣顿了顿，笑道：“走个仪式罢了，小然她刚才那一棍，可是夹带着几分青稚的灵力，想来是没什么问题的。”
“不错不错，是个好孩子，拜我为师如何。”秋子仪把玩着茶杯，暗暗盘算，这般好孩子收来当徒弟岂不美哉。
“你一边去，臭算命的，别折我姑娘寿。”
“呵！多少人想拜我为师都没那门路，懂不懂天师的含金量！”秋子仪抓起一把雪，稍用力，拧成一团，砸了过去。
莫鸣回过头，抬起扫帚一个格挡拦下，顺势拍回去，正中眉心。
“嘁，别说你今天来这就只是耍大牌的。”
莫鸣盯着他，只见他的头发和眉毛半数变成了花白色，淡淡的生机从他身上不断抽离，流逝于天地之间，普通人自然是感受不到的。
闻言，秋子仪沉默片刻，旋即传音道：“我要离开了。”
“哪种离开？应该不至于算个小娃娃，把你算走吧？”莫鸣也是传音回应。
“那不至于，只是…
几天前，我算到了初云大劫。”
“初云？”
这个世界名为初云界，又分四大天，分别为天寰，天昭，天岳，天韶，这里是天寰。
“具体不能多说，不然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那你说。”
秋子仪：“？”
“那你准备去找应对大劫的办法？”
应劫？秋子仪看向银白色的天穹，微微一笑，一脸释然的样子，让莫鸣突然心生敬佩，但是他突然怒目圆睁，
“开什么玩笑！这是初云大劫啊！每个生灵都是应劫之人，我算个轮廓差点把命搭进去，这种事谁爱干谁干！
我是去找恢复命轮的办法，我起码碎了四个命轮，整整四千年的命没了，心疼死我了。”
秋子仪没好气的说着。
莫鸣：“……”
“听风知道吗？”
“昨天跟他请辞了，来跟你们说句告别罢了。”秋水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迹。
“对了，这场雪，我怀疑是小白带来的异象，并不是简单的时令现象。”
莫鸣抬头望向天穹，若有所思……
养娃真的很麻烦诶。
……
“小白，你收下这枚奶糖，以后就是我的小弟了昂，来盖手印。”
小然觉得外面那群人对小白的小脸蛋捏来捏去的，表示非常不爽，我都没捏够呢！
于是早早带着小白回了房间，硬塞给小白一颗糖，拿出了一张纸，上面潦草写着：以后得听小然的。
然后用木炭灰沾水涂满小白的右手，直接把纸贴了上去，于是约定成立。
“真乖！”小然满意的看着这张“卖身契”，于是满心欢喜地捏了捏小白的脸蛋，肉嘟嘟的，真可爱。
小白一脸茫然的看着右手的灰迹，又看了看左手的奶糖。
“我跟你说呀，做我的小弟呢，
第一，有好吃的，一定要先让姐姐尝尝！噢，你先记着，姐姐最喜欢吃倒糖人。
你还没吃过叭，改天你个头长点了，带你去找做倒糖人的老爷爷，他可厉害了，到时候你偷偷学两招，这样子我们就有吃不完的倒糖人了。
第二，永远不能相信大坏蛋！坏透了这人，天天带娘私奔，还不知道带点好吃的回来。
第三，嗯……还没想到，后面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