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墨家妻女
入夜时分，明月高悬，天气微凉。
墨府内灯火通明。
近百名护卫手持灯笼，腰挎宝刀，沿着走廊，来回巡逻。
暗里更有上百个哨岗监视着墨府下人的一举一动，整个墨府可谓守卫森严。
张铁来到墨府后院的小巷，施展御风术，身似鬼魅，脚下轻轻一踩，便越过围墙，飞上房顶。
随后张铁在房顶辗转腾挪，无声无息的潜行着。
有神识相助，张铁洞若观火，无论是隐藏多深的暗哨、陷阱都瞒不过他。
张铁在一处二层小楼的房顶，止住身形。
只见小楼附近足有二十多名守卫。
二楼厢房内的烛光正盛，将俩道倩影投射在纸窗上。
张铁俯身，竖起耳朵，倾听房内的情况。
里面声音嘈杂，有女子的谈话声，还有拨动算盘的声音。
“长平镇秘舵，解送来银子九千三百两。”
“落谷镇秘舵，解送银子七千八百两。”
“蓝月镇秘舵，解送银子一万三千五百两。”
“五领镇……”
“这些就是上个月，暗舵们送来的银子，基本上比往年这时多出四分之一。”
“三姐多亏有你！如今看来，请你来接替五妹，执掌暗舵实在是再明智不过。”
屋内响起温柔的女声。
这声音极为和煦。
张铁虽然还未见到人，但脑海中便自动浮出一名端庄大方的少妇形象。
“嘻嘻嘻！”房内响起另一名女子的声音。
这声音宛若银铃，极为悦耳，但又透着一股子妩媚，好像刻意夹着嗓子。
“我可不敢当，都是四妹的功劳，没想到四姐膝下的义子吕奉天竟然能立此大功。”
“暗舵舵主们听说独霸山庄即将与惊蛟会合二为一，可是一个个俯首帖耳，恨不得为了惊蛟会上刀山下火海。”
张铁贴在房顶上，听到屋内的谈话内容，不由得皱起眉头，心道，“那独霸山庄的副庄主竟然是墨居仁的义子？糟了，欧阳飞天怕是真的遭毒手。”
“可惜了那份疑似体修的传承。”
屋内两名女子继续讨论着。
“白天，你观那吕奉天如何？”被称为“四妹”的女人出声问道。
“三姐”回应道，“哼！多半是个色欲熏心之人，白天时，他在我的天狐迷魂大法下，立刻沦陷。你没见他看我的那副呆子模样。”
张铁神情怪异，总算想起此人是谁。
此人唤作刘氏，是墨居仁的第三房妾室，修炼的天狐迷魂大法可以勾起男人心底最纯粹的欲望。
刘氏继续说道，“此人狼子野心，我听闻他除了想要迎娶墨凤舞外，还要迎娶欧阳飞天的独女。”
那“四妹”回应道，“没错。看来此人野望不小，我们需小心应对，幸好对方断了一根手臂，否则以后还真不好对付。”
两女继续往下谈，谈论的都是些家长里短，内容越来越大胆、露骨。
张铁再难获得情报。
他索性现身，落在房门前，以手敲门。
伴随着“当当”的敲门声响起，屋内瞬间安静下来，两女都屏气凝神，不敢出声。
一楼的守卫们听到敲门声，也察觉到不妥，惊呼出声，“有刺客！”
杂乱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响起。
众守卫一手手持寒光凛凛的长刀，一手举着灯笼，从左右两侧楼梯来到二楼，将张铁夹在房门前。
片刻之后，屋内响起端庄夫人的声音。
“是哪位高人光临寒舍，严氏未曾远迎，还望见谅！
这声音不卑不亢。
张铁站在门外，左右刀兵加身，面无惧色，语气平淡回复道，“弟子张铁，奉墨师之命，前来拜见师母。”
“吱嘎”一声，房门被打开，只见两名肤白貌美的妇人端坐在房内。
左边这位美妇人年龄在三十岁左右，身穿黄色宫装，坐姿自有一股庄重典雅的气质。
右边这位美妇人外貌年龄只有二十三四岁，抿嘴一笑，娇滴滴似有万种风情。
此女便是刘氏。
单以外貌而言，这刘氏是张铁见过最为貌美的女人，而且透着一股子妩媚。
此刻，刘氏的一对美眸在烛火下变得格外深邃，已经悄然施展“天狐大法”。
若是换了其他人在这，只需对上一眼，便会被刘氏蛊惑，丑态尽出。
但张铁对上刘氏的眼睛，面不改色，丝毫不受影响。
“咦？”刘氏张开樱桃小口，轻轻叫出声来。
张铁双手抱拳，回应道，“三师母的媚功当真奇特，弟子领教了。”
刘氏听到张铁说话间语气平静，没有任何语无伦次的迹象，更加感到不可思议，对张铁愈发好奇。
张铁嘴角含笑，眼前这对妇人一端庄，一风骚，倒也别有一般风味。
门外持刀的数十名壮汉中，走出一名身穿武师劲装的青年。
青年开口说道，“两位师母，是燕歌护卫不力，才让这人溜进府内，惊扰两位师母休息。”
严氏摆手，说道，“燕歌，你先带人下去吧。张铁你留下。另外，燕歌，管好你的下属，今天晚上所见所闻，不要向外流露出分毫。你们应该清楚墨府的规矩。”
“是！燕歌明白。”青年人躬身行礼，带着人手退下二楼。
“进来吧！”严氏冷冷说道。
张铁大步流星，走进屋内，在两女对面找了一个梨花椅，大大方方坐了下来。
严氏皱着眉头。
刘氏则朝张铁抛了个媚眼。
只可惜张铁已经将《金光诀》练到第十层，有护体金光在，等闲迷魂术根本动摇不了张铁分毫。
刘氏哑然，心道，“好个心若磐石的汉子！”
严氏打量张铁一番，只是觉得对方平平无奇，不知哪里满足了自家夫君的收徒标准，百思不得其解。
她开口问道，“你自称是我夫君的弟子，可有凭证？”
张铁回应道，“我已经将《象甲功》练到第六层，算不算凭证？”
“《象甲功》？你练的竟然是此功！”刘氏惊呼道。
“你见过《象甲功》？”张铁来了兴趣，双眼灼灼，紧盯刘氏。
刘氏被盯得脸颊潮红，娇嗔道，“没大没小！”
严氏则插嘴说道，“《象甲功》虽是我夫君九死一生得到的武功秘籍，但也未必是孤本，不能做数！你还有其他凭证吗？”
张铁摇头，并未回话。
严氏长叹道，“那你可有我夫君的亲笔信？”
张铁再次摇头。
严氏长叹道，“你这少年真是鲁莽，一无凭证，二无书信，就敢上门认我做师母，我又岂敢认你？”
“这样，你告诉我，我夫君的下落，我派人前去核查。”
张铁再次摇头，刚要开口解释，却听见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四下里都在喊“杀杀杀！”
更有火光透过纸窗，射进屋内，将屋里照得恍如白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