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处女作开拍
想到这样的糙汉子要演《霸王别姬》里的程蝶衣，再想到程蝶衣还要去演绝世美女虞姬。
黄泽可不觉得姜闻是在开玩笑。
对方指不定还觉得这样有挑战性呢。
所以，这种想法，必须从源头掐死，“除非你肯给自己一刀，要不这种想法还是不要有的好。”
“那还是算了吧。”
姜闻哈哈一笑，“先不聊了，我去请假。”
“嗯，请完假到时候一起回沪海。”黄泽点点头，“你这个角色没主角多，但是是极其重要的，在主角心灵转变上，除了心理医生，就属你的角色了，甚至他还要比心理医生重要。”
……
“况且，况且……”
南下的火车上，姜闻一边拿着剧本，一边轻声地读着台词，揣摩着角色，“如果二十年后，你还在这里，整天和我在街上晃荡，缺钱了就摆个摊修修自行车，我会揍死你！”
“不是和你开玩笑，我他么的真的会揍死你！”
“你身上拥有包括我在内的很多人都没有的天赋。”
“为什么你们都这么说？我又没有对不起自己？”睡在上铺的王志闻接上了话。
“你不是对不起自己，是对不起我！”
“我明天醒来六十岁了，还在这摆摊，无所谓，我看见那些字就跟看见天书一样，看不进去，学习，没那能力好吧。”
“可你不一样啊马源，你有那么好的天赋，却窝囊的不敢兑现，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你知道吗？如果能换一换，我，以及街上走的所有人，记住，是所有人，都会愿意用一切去换你的天赋。”
“你是个天生的数学家。”
“你再在这待二十年是对我们所有人的侮辱！”
“咱们两个每天这里逛逛，那里打打篮球，确实挺开心的。”
“但我一天中最高兴的时候你知道是什么时候？是去你家，推门的时候，你不知道那几秒我多希望你不在，不用跟我说再见，什么也不用说，就那么走了。”
“哈！”姜闻满足地放下了剧本，深吸口气，“这段台词，这个角色，真是设计的绝了，那种朋友之间的友情一下子就被拔高了。”
“黄导，谢谢你让我演这个角色，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额。”黄泽应了一声，话锋一转，“不过你要不想让我失望，还是先把你那一口京片子改改吧，讲的是普通话，也够正，但是京味儿还能听出来的。”
“比如？”姜闻不解。
“你翻译翻译，什么叫他么的他么的。”
“我台词里有这个词吗？”
“你随意乱改我的词是画蛇添足！”
“哈哈！”姜闻不好意思地笑了，“我觉得加一句脏话更有气势，忘记这茬了，那你说该加一句什么啊？娘希匹。”
“还是算了吧。”这个词已经快要被某人给污染了，黄泽翻个白眼，“你没事和王志闻多聊天吧，把京片子改改就行，不太符合角色。”
“我知道了。”
“嗯。”黄泽微微颔首，心里也松了一口气，看来现在的姜闻还没有那么难搞，不是那个拍《芙蓉镇》和谢进吵，拍《红高粱》和张一谋吵的姜闻。
他却不知道，此时的姜闻，心里也是非常忐忑的。
他自认为自己是一个很有才华的人。
可再有才华，也经不住一次次的面对挫折啊！
报考北电因为长相不过关，只能次年报考中戏。
至于一直想当的演员，现在还没影呢。
《心灵捕手》可以说是他第一次还算不错的机会，不谦虚怎么办？
当然，他内心深处还是有丝丝的不服气的，黄导这么年轻就能当导演，等我当个几年演员，我也要当导演！我要当剧组老大！
如果说姜闻是忐忑的话，王志闻就只剩下激动了！
他曾经无意间听见老师谈论自己，说自己的长相不过关，以后发展前途不大，能收自己，那是因为文化成绩够好，普通话好，字也写的好，觉得可以以后留校搞教学。
当时的他，已经在《后进生的春天》里演过一个角色了，他喜欢那种感觉，想要当一个优秀的演员。
可一想到老师的话，他心里的担忧就怎么也控制不住。
直到几天前，黄泽的一指，简直就像是划破乌云的阳光，给他带来了希望！
是啊！
我都要当电影主演了，以后谁还能说我适合教学？
我一定可以做一个最优秀的演员！
……
带着两个可以说基本没拍过戏的年轻人，以及一个拍过一部戏的演员回到沪海，把他们安排好后，黄泽就把其他不怎么重要的活交给张健亚了。
自己则是领着所有演员开始围读剧本。
这一个台词围读，黄泽搞了整整七天。
几个主要演员基本把所有台词都过了好几遍。
姜闻也不知道是记忆力不错，还是偷偷背了，把属于他的台词背了个九成几，着实让黄泽惊了一把。
搞完这些，黄泽抽空去了一趟上戏。
其他年轻演员都这儿挑了。
女主角还是需要演技的，黄泽直接略过了大一新生，从其他三个年级里试镜了一个，名字叫宋嘉，前世的时候因为还有一个叫宋嘉的上戏女演员，一般叫她大宋嘉。
除此之外，因为遇见了两个熟面孔，出于一种收集癖，干脆把他们两个也叫上了。
王洛永，让他演一下教授的助教，戴上个眼镜还挺像那么一回事。
另外一个叫李右斌。
嘿，你还别说，咱老李年轻时候这颜值确实可以称得上一句十里八村有名的俊后生。
黄泽都差点没认出来这是李云龙。
还特意确认了一下名字呢。
至于他的角色嘛，就给让他演那个被主角打脸的大学生，虽然长的帅气，但还是不如主角的才华更吸引女主。
只能这样了，他经常出现，容易被观众意识到男主的颜值不够。
一切都准备好后，时间已经来到了十一月中旬！
开拍日程已至。
不到四点半，黄泽便醒了，此时的黄泽没有任何的困意，大脑异常清醒，甚至带着一点点的亢奋。
拿着镜子，看着神采奕奕的自己，忍不住地吐槽了一句，“拿了五万港币，去港岛一圈也没这么激动过啊！”
“看来电影对我来说才是真爱！”
既然睡不着，黄泽干脆不睡了，出门骑着摩托赶往了沪影厂。
到了六点钟，人终于来齐了，大家一起赶往了附近的一处弄堂。
准备趁着魔术光线时间拍摄影片的开头，姜闻饰演的张牧骑着自行车穿过弄堂，去主角马源家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