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莫道君行早
次日，五点。
“铃铃铃”，昨天定的闹钟响了起来。
黄泽睁开眼，瞬间精神状态拉满，跟僵尸出棺似的跳下了地。
为了保证能够用上早上的魔术光线，那个画面需要的剧组人员都是在拍摄地附近的招待所住着的。
负责叫人的责任，就落在了两个副导演的头上。
“该开工了。”
黄泽抹把脸便先把另外一张床上的张健亚一巴掌拍醒，然后走出招待所的门去敲起了其他人的门。
“砰砰砰。”
“起床了，五点钟了！”
“再不起床，到时候天都该亮了。”
就这么一路走过去，一路拍过去。
好在每一个人都挺自觉的，十分钟内，大家都简单地抹了把脸，打开了屋门。
焦幌和小童星方朝是最慢的，因为他们全都需要化妆。
半个小时后，众人便一起来到了拍摄地，在一处比较偏的路上建的学校的大门！
看到大门旁边的那两面墙，黄泽也忍不住地笑了一下。
那是白导和工人一起用青砖砌的。
自己还砌了一块呢。
“好了，开始准备吧！”
“时间有限，镜头也不难，咱们争取一把过！”
“焦幌，你和方朝对对戏。”
“摄影机赶紧准备！”
“是。”摄影助理干着黄泽之前干的活，给胶片盒套上行内称“暗袋”的黑布袋，然后双手伸进去，摸黑安胶片，免的让胶片提前曝光。
安装好之后还得拿黑胶布粘上胶片盒边缘。
这可是个麻烦活，等到换胶片的时候，必须先把暗袋封闭好，才能从暗盒里取出胶片。
远比数码摄影机要复杂。
不过这都对于黄泽来说，都是过去式了。
现在的自己，已经不是摄影的助理了，是副导演！
导演的助理！
正在争取去掉副字！
当然，副导演任务也不轻松，看到这边都弄好了之后，又弄了些柴火，以及引火物和水，放在了假装是学校的方向。
确定一切都准备好了，大家便静下来了，默默地看着东方，直到东方欲晓，虽然还看不到太阳，光线却已经将整个世界照亮了。
“摄影！”白成拿着喇叭高喊一声。
“光线正好，已准备完成。”
“演员各就各位。”
“第一次拍摄，开始！”
穿着一身中山装，戴着看起来会较文弱的圆眼镜，提着个箱子的焦幌背对着摄像机，一步步地走向了那扇铁质栅栏门。
在门的角落，小童星方朝饰演的皮刚抓着栏杆站着，看着门外的方向，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焦幌走近，关切问着。
“孩子，你一个人吗？”
“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在等星期六。”皮刚双眼里满是期望，依然看着前方，道。
“为什么？”
“因为我爸爸会来接我。”
“可是今天不是星期六啊！”
这里其实就是一个伏笔。
皮刚一直在等着爸爸星期六接他，却一直没等到。
直到最后，周树老师被开除出学校的时候，他跟着周树老师一起走了，像父子一样和周树老师在一起，活到他死去。
而那天，正是星期六！
……
“好，再来一条！”毕竟可以说是影片的开头了，白成还是想要做到在省钱的基础上做到更好的。
保一条，也留有选择的余地。
而在让大家准备拍第二次的时候，他抬起左手看了一下表，目光落在了黄泽的身上，“去点烟吧。”
“好！”
黄泽带着场记立马赶到堆着柴火的地方，开始点火弄烟。
至于为什么要弄烟嘛，一是后面没学校，用烟遮挡一下。
当然，最重要是为了营造出一种氛围，从门口往学校的方向拍，学校仿佛是笼罩在浓浓的雾里。
让观众一眼就感觉这个学校不简单，也在为这个学校之后发生的事做铺垫。
说起来，这个烟也是个技术活，得弄的足够均匀，别一眼看过去，整的跟起了火灾似的。
弄了二十分钟，黄泽才算满意，和场记赶紧出画，以免耽误拍摄。
随着白成一打手势，饰演学校老师的演员拿着钥匙从烟里出来，跑向了门口，一边跑一边喊着小男孩“皮刚”的名字。
这个画面也拍了两遍，今天早上的任务完成了。
倒是还有一个周树，皮刚和学校老师一起走进学校的画面。
但魔术光线时间就要过去了，那个画面，就只能放在下午的魔术时间来拍摄了。
……
吃完早饭，便开始拍起了在教室里的画面。
傍晚又把缺少的那个进校画面拍完，忙碌的一天，走完了一大半。
是的，仅仅是一大半。
拍摄素材搬回沪影厂，热爱学习的黄泽还会和白成一起去看一遍今天拍摄的内容，确定拍摄的没问题。
现在连个监视器都没有，就是导演也不知道拍成了什么样。
唯一知道的可能就摄影师了。
即使如此，小屏幕和大屏幕上看到的是不一样的，好多在小屏幕上看不出问题的画面，放在银幕上，就是无法直视！
如果有这种画面，就得安排补拍了。
好在今天的拍摄素材还不错。
确认没问题，这才能彻底下班。
接下来的日子，黄泽几乎过着比导演还忙的生活，活脱脱的一个常务副导演。
而在大家的一起努力下，拍摄也在有条不紊地向前进行着。
……
半个月后。
黄泽和白成看完当天素材，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八点半了。
打开门，进入视线的是两个熟人。
中唱那边的谢昆和他的助手。
“黄老弟！你还挺忙的啊！”
谢昆本来是在沙发上坐着的，看到黄泽进来，立马站了起来，脸上带着比第一次热情的多的笑。
那是看到摇钱树的笑容。
在春晚之后，黄泽的音乐磁带迎来了一波销量上涨，让他们沪海中唱好好的吃了一波肥的。
那都是他的功劳，以后升职加薪的底气。
这让他看到黄泽怎么能态度差了？
“哦，谢哥。”黄泽微微笑笑，“让你久等了，是有什么事吗？”
“翻录越来越多，销量下滑明显，我们这不是想找你再弄一盒专辑嘛。”
“还是老样子，这首专辑你写五首歌！”
“拢共我们给你这个数！”
谢昆握住其他手指头，只伸着大拇指和食指，“八千块！”
“加上之前那首专辑的费用的话……”
“哇，恭喜黄老弟啊，几个月就成了人人羡慕的万元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