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横空出世
龚樰说的没错。
火了！
《大桥下面》火了。
连带着后面的《明天会更好》一起火了。
才确定开放没多久，人们的精神娱乐需求刚刚打开，而《明天会更好》这首歌，更是前世经受得住考验的经典。
观众，尤其是年轻观众，一听到这首歌，耳朵就被抓住了。
电影院出门，直奔音像店书店。
“你们这儿有那个《明天会更好》的磁带吗？来一盘。”
“就那个《大桥下面》后面的歌吧？”售货员笑吟吟地，随手就拿了出来。
这盘磁带原是放在角落里的。
一个月之前沪海中唱那边弄过来一批磁带，说是什么《大桥下面》主题曲。
她随便看了一眼，九首歌都是三四十年代的老歌了，只有《明天会更好》一首好像没听过。
歌手还是什么黄泽毛阿闽。
什么黄毛？
压根没听说过啊。
直接随手一放拉倒。
直到昨天，被男朋友拉着去看了电影，听到那首歌，她便将磁带又翻找出来了，自己先买了一份，剩下的，就在最显眼的地方。
“啊，就是这个，给我拿两个。”
“我也要两盘《大桥下面》。”
“我要一盘。”
“没了。”
“那就赶紧订货啊！”一个没有买到的年轻男人蹬蹬蹬地离开了，来到下一家音像店，卖完了，再找一家，还是没货，只好是回家准备明天再说了。
……
这天的沪海中唱，也接到了一个个的订货电话，还有人直接上门要货。
他们这才想起来之前那次和沪影厂的合作。
本来是没抱多大希望的。
只是抹不开面子-。
便生产了五千盘磁带，往外一铺拉倒，什么时候卖出去什么时候算。
没想到，居然火了？
再一细了解，绝大部分来买磁带的都是在看过《大桥下面》这个电影后，感觉好听才来购买的。
“原来是这样。”
沪海中唱的周键超顿时了然了，立马做出了调整，“赶紧生产《明天会更好》的磁带，铺出去，同时铺货的时候注意，跟着《大桥下面》的上映来走。”
“哪个城市在放《大桥下面》，咱们就铺到哪个城市。”
中唱的工厂迅速运转了起来。
那张由《明天会更好》和九首三四十年代的老歌组合起来的音乐磁带，一盘盘地下线。
每一盘，就代表着足足两块五。
货源跟上后，加上有些人会用双卡录音机来翻录，《明天会更好》就像是一股风一样，伴随着开放的大潮，从影院刮向了音像店，再刮向大街小巷。
一个月的时间。
伴随着《大桥下面》的热映，《明天会更好》光是正版磁带就卖出了四十多万张，盗版和翻录的，更是不知有多少。
加起来百万不止。
黄泽就这样横空出世在1983年末。
这个国内的流行音乐歌手可谓寥寥无几的时代。
接下来要大红大紫的张刑还未成为入狱系歌手，更是连人生的第一张专辑都要等到明年一月份。
张墙更还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女，离她人生第一张专辑还有一年之久。
韦惟，田振也还都没怎么冒头。
而需要戴个墨镜，起个艺名叫苏丙或者苏冉来冒充苏芮的那鹰，更是连影都没呢。
“他们都还没火呢。”
“我要火了！”
骑着二八大杠行驶在上班的路上，黄泽清晰的意识到了这一点。
原因嘛，很简单。
依然有人在车后座的录音机里的放着《甜蜜蜜》来炸街。
但已经听到了两次《明天会更好》。
这就是进步啊！
“只是，我想当的是导演啊！”
“你说我怎么就在歌手这一行先崭露头角了？”
黄泽乐了。
不过心里却是没有什么后悔的。
这两者是可以相辅相成的。
“歌火了，我这当导演的计划，也能向前推进一小步了吧？”
事实也确实如此。
刚到厂子里，屁股还没坐热呢，就有厂长办公室的人过来了，“黄泽，厂长要见你。”
“好！”
按到一声机会来了，黄泽立马起身，跟着对方来到了厂长的办公室。
“徐厂，黄泽来了。”
“好，你出去吧。”让带着黄泽来的人离开，徐商楚便把目光落在了黄泽身上打量了起来。
而在他打量黄泽的时候，黄泽也在看他。
六十多岁的样子，头发大都白了，呈现一个向后抹去的背头，还戴着个大黑框眼镜。
似乎是打量够了，徐商楚笑着点了点头，“黄泽啊！你做的不错。”
“电影主题曲和音像公司合作的主意，已经被证明了，可以走通！”
“中唱那边刚交给我们厂两万块钱。”
“待会你记得去你爸那领你的奖金和作词作曲演唱酬劳，也不多，两百块。”说到这里，徐商楚也觉得有点小对不起黄泽，解释道，“我也没办法，再给你太多，厂子里的其他人该有意见了，毕竟电影是个合大家伙之力的东西。”
“给太多，导演该给多少？男女主演又该给多少？”
“两百块已经够多了。”黄泽压根也没想分多少，知道那不可能，所以心里并没有太多的波澜。
“理解就好。”徐商楚点点头，“其实你以后不会缺钱的，中唱那边已经打听过你了，不出意外的话，会利用起你的空闲时间，给你这个《明天会更好》的词曲作者加演唱者弄个专辑，他们那边还是挺有钱的，看你怎么谈了。”
“至于咱们厂子这边嘛，我这人也会论功行赏的。”
“《后进生的春天》这个项目，我们厂决定拍出来，由我当制片人亲自来抓，导演还是你合作过的白成导演，你来当副导演。”
“努力干吧，如果这次表现不错的话，下次，你也是有当导演的机会的。”
“我听说桂影那边就要用个你们那届的陈凯哥来拍部电影，他们敢用年轻人，我徐商楚也敢用！”
“不过你也先别太高兴，你现在首要的任务是协助白导弄好《后进生的春天》这部片，原创几首歌，咱们继续和中唱合作。”
“保证完成任务！”听到徐厂长这句话，黄泽也不知道这算是给了自己个承诺，还是画了张大饼。
但黄泽只能选择这是承诺，站的笔直，抬手敬了个礼，“放心吧徐厂长，我绝对不会辜负您的期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