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老胡的心魔
为了以防万一，秦川准备多试几个角色。
第一个就是酱爆。
卧室里，秦川脸上戴着傩具，呼吸均应。
梦境中，他正在给猪笼城寨排队洗头。
猪笼城寨原型是九龙城寨。
住在这的人三教九流，作奸犯科偷渡逃难的都有。
整个城寨只有几个水龙头，想用水，得交钱，掌握水闸的包租婆在这个城寨里就是天。
轮到酱爆的时候，只见他快速的往头上抹洗发水，一边洗头一边刷牙。
似乎是觉得这样太慢了，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大裤衩一脱。
洗头，洗澡，刷牙，三不误。
洗到一半，头上泡沫都没冲干净，没水了。
他裤衩也没提起来，眯着眼往城寨西边最好的一间房窗户望去。
“包租婆，怎么没水了？”
卷发，拖鞋，嘴巴上叼着烟的包租婆开窗看了一眼，走下楼来。
“水费不用花钱啊？你们这些混蛋，这个月房租也不交，还那么多废话。”
酱爆不服：“但是我的头洗到一半，你把水闸关了。”
“我不光现在关，从明天开始，一三五停水，二四六间歇性停水怎么样？”
酱爆不敢吭声，因为他也没交房租。
怕再顶嘴，以后周末都得变成间歇性。
指着周围的人，包租婆全都骂了一遍。
酱爆的戏份不多，小传也不算长，没过多久秦川从梦境中醒来，拿下脸上的傩具，床头柜端起早就事先准备好的一杯水抿了一口。
端着水杯，秦川到书房写下关于酱爆的感悟和心理。
接着写斧头帮大哥琛哥的小传。
边写，边打开电脑查资料。
“我叫杜琛，人们都叫我琛哥，我于民国六年，难民堆里出生，战争堆里长大。”
“年少时，我有幸给一家米店做学徒，因为偷钱去赌担心被抓，我跑路了，投靠另外一个油店当小工的朋友。”
“经过油店朋友介绍，我跟他成为了同事，没过多久，我带着他一起偷钱，一起赌，我们俩一起跑路。”
“流浪三年后，我在一个有帮派背景的表叔帮助下做了一门小营生。”
“每天推着三轮车去火车站卖梨。”
“我很不开心，因为卖梨就是卖力。”
“不过也不是没有学到东西，至少我练出一双察言观色的眼睛，以及不错的削梨刀工……”
星爷的功夫电影里，角色都是没有完整的名字，秦川也不知道琛哥本名叫什么。
只能自己杜撰一个姓。
翻遍那个时代的人物，最后他套了一小部分杜月笙模板。
经过几个小时的写写画画，第一版琛哥的小传出炉。
没急着马上入梦，秦川先去卫生间尿尿，回头继续修改小传。
修改完毕，放下钢笔，冰箱里找东西吃。
吃饱喝足已经是晚上八九点了。
正当秦川准备躺下入梦的时候，王保强一条信息发来。
“哥，我拿奖了，金马奖最佳新人。”
意料之中的事，秦川并不感到奇怪，打字回复保强：“恭喜，回来请吃吃饭。”
“吃什么饭，必须洗脚，去天上人间。”
保强很兴奋，人生中第一次登上金马奖舞台，身上穿的是秦川送他的西装。
所以拿到奖杯第一时间，他发短信通知秦川分享喜悦。
“可以。”
拿奖后接受采访多，保强没有多聊，秦川这边淡定的戴上面具，为杜琛这个角色继续努力。
北电大专部，黄博也收到王保强的喜讯，心里五味杂陈。
小舅子起飞就算了，保强也起飞了。
关键这俩小崽子可都没上什么表演学校啊，一个小学都没读完，一个高中毕业。
黄博都有点怀疑，自己当初费尽心思也要来北电，到底是对是错。
……
魔都，上戏表演学院。
刚下课的胡戈接到经纪人电话。
“小胡，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前两天的试镜通过了，蒲公英男一号现在是你的了。”
“学校那边和班主任沟通好时间，最多一两个月我们就要开机。”
胡戈握住手机的大手有点颤动，猛的跳起来，拳头在空中飞舞：“谢谢李姐，麻烦你了。”
他才大二，男一号就到手了，怎么能不激动。
这是要起飞的节奏。
“李姐，北平分公司的秦川是怎么落选的，之前不是说我的把握不大吗？”
角色已经定了，胡戈这几天悬着的心落下，终于问起心中的疑问。
蒲公英男主，一开始经纪人和自己说的是没什么把握，因为打不过北平那边的秦川。
了解完秦川的底细后，胡戈也没把握。
不到二十岁，长得帅，有才华，不只是能文能武的演员，还是个创作型歌手，民谣圈子里很有名。
代表作有两个，天龙八部游坦之，倩女幽魂七夜。
倩女幽魂没播，天龙八部正火。
对比一下自己的实力，胡戈也知道自己不管是硬件还是软件都打不过。
所以都不抱希望的。
没想到今天峰回路转，居然拿下男一了。
什么叫惊喜，这就是惊喜。
“落选什么，秦川他就没参选。”经纪人回答道：“听说是主动放弃了，他要去演周星池的电影。”
之前没告诉胡戈，是担心他知道没有对手后有点飘。
现在告诉他，是让他飘不起来。
别说，打击确实不小，胡戈当即笑容就就僵硬了：“原来是这样，我知道了。”
感情自己的男一号还是别人让的。
当他还沾沾自喜的时候，别人已经和他不是一个赛道了。
本来还很开心拿到蒲公英男一号，现在半点开心不起来。
秦川这个名字，又一次深深的被胡戈刻在脑海里。
北平，糖人影视。
秦川拿着一份档案袋敲响金莲办公室。
第三次来了，轻车熟路。
“进，你怎么来了？”
“刚好路过，上来打个招呼。”秦川笑道：“当然，顺便让你帮我寄点东西。”
说着就把档案袋递了出去。
“投功夫电影剧组简历的时候，把它带上。”
“这什么东西？我能看吗？”
“可以。”
金莲打开，里面只是订好的十几页A4纸，打印的是琛哥小传。
先不管内容如何，秦川能根据一个角色名字，几十个字的角色介绍，就能扩展成这个样子，非常难得。
一目十行快速飞过，金莲震惊秦川对表演里的理解程度，太深了。
怎么会有人把小传写的这么栩栩如生，有血有肉。
在秦川的笔下，琛哥这个角色，当上老大后一步步变得癫狂，略带神经质，凶狠，杀人如麻，但又有几分幽默在里面。
她收回上次那句话，秦川在表演上的天赋，一点不比音乐上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