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游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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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营私舞弊

两人很快你一句我一句的走入休息学舍之中,韩彻虽然觉得颜守一有点话多,但也没怎么在意。

等到更多考生走出学堂,来到学舍,人众纷闹之下,颜守一也不再好意思守在韩彻身旁一直追问,转身挑了个位置,坐下闭目养神。

虽然五科考试分先后顺序,但审阅批改却是同时,学舍之内,考生们除了相互探底,大概估量推测这次考试的要义和难点以外,也没什么事情可做,闲话说罢便都纷纷歇息。

小半个时辰过去,随着钟声的响起,韩彻立即起身,第一个离开学舍,前往考试的学堂,颜守一慢了一步,但也追着赶到了韩彻的身旁,因为某种难以言说的好奇心,他决定跟韩彻同一个学堂,再观察观察这位神秘内敛的童生同学。

考完明经,接着就是策问,这一科相对来说不算韩彻所长,所以并未多快交出答卷,反而让一旁的颜守一稍有些失望,忍不住先行交卷离开了学堂。

之后的第三科,博识,第四科,律法,韩彻的交卷速度都比之颜守一要慢上不少,若不是他从不把人看低,或许这时候都会回想起竹贤书院那名学子先前的话来,开始质疑韩彻是否真的败絮其中。

等到最后,也向来被洹河书院学子们认为最难的筹算科,韩彻的奇怪动向终于让颜守一吃惊了,他居然半天也不落笔,一直看着卷面,仿佛被彻底难倒了一样。

虽然筹算科的三大道数算题确实很难,甚至连他都感觉有些吃力,但一点思路也没有,也未免太低于他的预期了。

“......”

完全不知道颜守一的心理活动,韩彻一手握着笔,如同雕塑一般望着试卷,看似平静,脑袋里却是另外一幅截然不同的画面,他在快速的列出公式计算答案。

只不过受限于计算的方式,他不能同时将过程都列在试卷之上,毕竟书院的教习们绝对是看不懂X和Y、还有=这些符号的。

等到直接算出答案,韩彻终于动笔,以这个世界一贯的数算和表达方式,一一书写计算的过程和各项数值,与最终的结果。

专心致志之下,韩彻将三道题目都做完,隐约感觉时间过去很久,本以为学堂之内肯定都走了不少人了,但抬眼去看,却发现依旧满座,连颜守一也还在伏案书写,一脸苦思冥想的表情,偶尔咬下笔杆,仿佛遇到了无法攻克的难点。

没有等待他人的意思,韩彻也不怕引人注目,直接起身交卷,缓步走出学堂,惹得里头一众学子满脸茫然呆滞的朝他行注目礼。

大概是被数算题目给搞浑噩的缘故,众人甚至连惊讶都忘了惊讶。

又一回当了最先离场的考生,韩彻抬头看着已经快要暗下的天色,直接无视了依旧停在洹河之上的金山与竹贤书院的一众学子们,快步行入学舍。

如果顺利的话,今夜能匀出不少时间来修行和夜游天地。

约莫大半个时辰过去,核考终于结束,忍过了一番教习们的叮嘱和提醒,参与考试的学子们开始成群的离开书院,韩彻走的最快,脚步如风,甚至让颜守一都没机会追上。

回到家中,胡乱弄了碗面汤果腹,韩彻换了一身衣衫便在床榻上盘腿坐下,施展聚灵法术后开始静心吐纳练气。

一夜无话,第二天白昼,韩彻又去了一趟寺庙看望自家老父亲,这时的韩戬已经醒来,虽然还不能下床,但也勉强能开口说话。

韩彻早把这些日来的事情与自己的变化都略作修饰和润色都告诉了韩戬,这次说起的是此次核考,与之后的诗文才会的事,他自觉自己有几分把握名入前三,但并不十拿九稳,便没夸海口。

韩戬对此倒没有任何苛求,他经此一番磨难,满心想的只有自家孩儿能健康平安,纵使不出人头地也无妨。

期间韩彻一直想找理由把正蒙养气篇也传授给韩戬,但思来想去总是没有好的借口,又怕韩戬追问,只得暂且按下。

又过了一两日,在家中修行并等待洹河书院批改试卷完毕的韩彻忽然迎来一位意料之外的客人造访。

正是先前才见过一面的崔执事,而且这一回的脸色神情也颇为怪异,不管他如何询问都不透露半点内情,只催促他赶快前往洹河书院,教习相邀。

没奈何,韩彻只得换了一身素白衣衫,跟着前往洹河书院。

随着崔执事一路走到某间安静学堂,韩彻刚进入其中,崔执事在外头就把门一下给关上了。

“敢问两位教习,这是?”

韩彻有些诧异的回头看了眼紧闭的大门,向学堂之内同样冷着脸色的两名书院教习问道。

“童生韩彻!你与其他人勾结,共同于此次核考投机取巧,营私舞弊之事已经暴露,还不快快如实招来!”

其中一名身材高大的中年教习上前一步,朗声朝着韩彻喝道,一时间竟是让他呆了一瞬。

投机取巧,营私舞弊?这是在说自己作弊吗?

但他何时有过作弊的行为?五科考试都是全凭自己发挥啊,纵使是相对不擅长的策问与博识,也是努力交的完卷,怎么来的作弊一说?

“两位教习,这件事是不是你们搞错了,我从未有过任何舞弊的行径啊,还有你们说的其他人又是何人?颜守一吗?”

韩彻回过神来,紧紧皱着眉头说道。

指控他在核考中作弊可不是一件小事,这项罪名如果真的按在了他的头上,那必然要被洹河书院废除童生身份,踢出书院的。

“呵呵,颜守一那是何等人物,岂会跟你一个小小的童生同流合污,韩彻你还是不要含血喷人了,只管把自己如何营私舞弊的实情交代出来!不然我等可绝不会让你好过!”

另外那名一直未开口的教习忽然冷笑了起来,一手握着铁质的戒尺,仿佛是在以武力威胁韩彻一般。

“......”

从两人的行为和语气中隐约感觉出了什么,韩彻目光渐渐变冷,他可以确定眼前这两位教习绝对不是按照书院的正式程序来指控他作弊的,甚至这件事未必有经过院长等人的耳。

这是一场明目张胆,丧心病狂的迫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