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就是这么简单
“喂喂...北川你...你为什么那么肯定？”工藤新一脸上带着难以遏制的错愕。
为什么啊！！
为什么你能得到答案啊！！
你不应该知道答案才对吧！
他是真的有点蚌埠住了，原因在于之前的案子虽然他是慢了一拍，但大家好歹还是站在同一起跑线上面，各个方面的条件都差不多，略逊一筹还能解释为自己在观察案发现场方面欠缺火候，和北川秀树之间只是差之毫厘。
这次可不一样了。
因为自己曾经见到过濑羽尊德那一幕逆天操作。
现在这个密室杀人案他提前掌握了最关键的信息。
手握参考答案开卷考试，先天占据了优势。
他自己也自信满满，甚至还会在心里面默默吐槽这次案件的胜负不作数。
如果是游戏的话，他就相当于一进游戏就拿到了游戏里面的最佳攻略，瞬间游戏进度条跳转到了百分之九十，只差临门一脚拿到成就完成通关。
而北川秀树就是那个进度条还是百分之零的小萌新，按照他之前的流程只能先一步一个脚印寻找线索，排除现场纷杂的干扰因素，分析收集到的证据，最后历经千难万险锁定犯人。
结果还没等他发威，小萌新摇身一变进度条飙升到百分之百终结比赛了。
工藤新一有些抓狂，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北川秀树仅仅是看了几眼尸体就知道了最终答案。
他感觉自己的自信心受到了严重的打击，手握答案还被薄纱，这样一来不就说明自己拍马也赶不上北川秀树么。
他赌上自己作为侦探的骄傲想要和对方分个高低，结果对方直接不和他来虚的，直接说出了答案。
凭什么？！
凭自己看见了第一视角，北川秀树心里默默一叹，他也没想到事情事情这么简单。
原本这个倒霉的受害者已经死了不短的时间，身上的黑气念头淡薄得几乎将要消失，这代表着里面的记忆数量并不是很多，收集过来的时候他也没指望能从里面看出些什么。
哪成想刚把对方的黑气揉成球吃掉，一段不算长的记忆就在他的脑海里面闪过，他在留存的记忆里清楚看到濑羽尊德拿着枪大笑着嘲讽的画面。
受害者表示我遗失绝大部分的记忆，但是保留了最精华的一部分。
这，不想知道也不行啊！
吞食记忆有利有弊，其中一个好处就是整个记忆如同本人身临其境。
在第一视角里面他不仅清晰看到了对方激动得几乎扭曲的面容，还有怒骂着解释为什么要杀死山崎的原因。
北川秀树回想着记忆里面的惊鸿一瞥，记忆里面的山崎正坐在椅子上，忽然就看到濑羽尊德从阳台外面走了进来。
联想到路上目暮警部说的案发之后仆人的现场证词还有濑羽尊德在宴会大厅的信息。
完全有理由推测这家伙是从阳台进来的。
“北川老弟你说濑羽先生是犯罪嫌疑人，这...这没有可能吧。”目暮警部如同听到了某种不可思议的话，“他的右腿打着石膏行动不便，任何行动都需要仆人，完全没有作案的能力啊！”
目暮警部虽然对那个性格恶劣的老头子颇为不爽，不过秉着是办案要讲证据的原则还有作为正常人的逻辑思维能力，无论如何那个家伙也没能力作案。
“他的右腿是好的，打着石膏只是障眼法而已。”北川秀树随口回了一句。
就让两人脸色一变。
“纳尼！”
“......”
你怎么知道？工藤新一大惊。
“北川老弟你怎么知道？”目暮警部听到这话就像是沙漠里面几天几夜没有饮水的旅人看到了绿洲，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我第一眼看到他就知道了，”北川秀树随口说了一句，“那家伙一直是装病来着，本来我还很好奇他装病是为了什么，现在来看就是为了犯案吧。”
“一般骨折的患者在恢复期间随意活动容易出现再次错位影响骨骼的愈合，那个家伙在教...额...和你谈话的时候情绪激动，没有控制住自己身体的本能反应，我看到了他的右脚活动得很顺畅，虽然只有轻微的活动弧度，但这也足够让我留意了。”
目暮警部听到这话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仔细想想北川秀树对于濑羽尊德这家伙可是一点都不客气，明摆着当时就已经怀疑上他了：
“原来如此，那个时候北川老弟你就发现了他的奇怪的地方？”
果然不愧是北川老弟！！
“所以你其实知道那家伙一开始不对劲？”工藤新一目光炯炯。
原来如此，北川这家伙一开始也是知道犯人装病来着，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推理出来了犯人是濑羽尊德，虽然速度比自己稍微快那么一点，但对方是北川可以理解。
这样一来自己就还没输，还有机会！！
想到这里，工藤新一立刻又重新燃起来了斗志。
你那么激动干什么？看着一瞬间从死鱼状态活跃起来一转画风变得元气满满的工藤大侦探，北川秀树感到莫名其妙。
“那这个密室杀人案？”
“很简单，大概是这样的。”北川秀树带着两人来到阳台，按照记忆里面濑羽尊德出现的方向看过去，一眼就明白了对方的犯案手法。
他们所在阳台的隔壁正好有一个房间，那个房间的墙壁外侧设计师为了美观特意修筑出了一处向外凸出的腰线，腰线的边缘刚好与阳台平行，两边的距离大概两米。
时刻注意着北川秀树反应的工藤新一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脑海中灵光一闪，瞬间想明白了凶手的犯罪手法。
“如果凶手从那个房间过来，只需要带着绳子或者其他什么固定的工具踩着那一处腰线一点一点挪动位置，直到走到腰线的边缘跳到这边的阳台，最后干掉受害者之后再原路返回就能做出一个密室杀人案的假象，看，这里两根护栏的顶部还有磨损。”
北川秀树按照自己的经验仿佛亲身经历一样将对方的一举一动说了出来，当然如果是他不会那么麻烦直接，这点距离他能来回蹦跳。
“真的啊！这里还真有磨损的痕迹。”顺着北川秀树手指的方向，目暮警部一眼就瞧见了，两根护栏之间原本鎏金的烤漆出现了几道细微磨损，如果不仔细观察很容易忽视过去。
不过这个腰线这么窄的长度，底下还是十几米高的距离，这位名叫濑羽尊德的财阀未免也太拼了吧。
这个计划也是漏洞百出，他这个岁数的人又不是什么年轻小伙子，在没有任何防护的情况下玩这种高难度动作还只能一次性通关，稍不注意别说干掉自己的目标，只要其中一个环节出了差错他自己坠楼身亡的可能性更大。
既然找到了案件的突破方向，那么问题就都很简单了，对方的手法又不是什么随机杀人，只要搜查一课的警员们耐心寻找，犯人遗留的证据一抓一大把。
说起来有个比较反常识的点，在警察遇到的案件之中搞什么密室杀人案的犯人是他们最不怕的一种，堪称送上门的功劳。
哪有什么完美无缺的计划，计划的步骤越多，露马脚的几率就更大。
警察最怕的还是某个家伙心血来潮的随机杀人。
例如坐个车到外地没监控的地方随便捅死一个人，然后转身就撤，在没有监控的时代，这样一团乱麻的现场加上各种因素叠加起来的调查方向，茫茫人海警察查起来会十分头痛。
至于密室杀人这种喜欢跟警方耍小聪明的犯人，属于绝对的钢丝上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