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猴子脸
“大哥哥你去雨林是干什么啊？”名为塞尔吉奥的小孩好奇兮兮，小小的身板划动船桨，“是冒险么？我听说森林的山洞里面有数不清的宝石还有黄金。”
这个小孩很小就开始捕鱼养家人小鬼大的很热情，上来就问东问西，一点都不怕生。
“我去要债。”北川秀树看向远方淡淡开口，此时临近下午阳光正好，亚马逊河远处的微风撩起他的额发，天际之下一叶扁舟看着像一幅绝美的画。
“要债？”塞尔吉奥一愣，撑着船桨的手都顿了顿。
熟悉水文和各处危险情况的他常年在这个地方捕鱼讨生活，接待了不少进去亚马逊雨林的人，这些或者是大城市里面的教授学者进来观察动植物的情况收集资料准备水论文，要么是为地球人口负担减轻压力的探险者进来为雨林分解者的业务食谱添砖加瓦，总而言之进入雨林的理由不外乎这些。
但他没想到眼前这个帅气又出手阔绰的大哥哥进来雨林的理由是这个，他在渡口看到北川秀树用五百雷亚尔到处雇佣人进雨林的时候，迫不及待就接下了这笔单子。
这笔钱虽然不多却足够一个三口之家吃饱饭过一段时间了。这样有钱的人进来雨林要债？雨林里面人迹罕至除了结庐而居的土人部落就只有潜伏在深水下面的鳄鱼了，这位大哥哥是找鳄鱼要债么？
“哈哈！”北川秀树看到塞尔吉奥被他一句话说得有些懵逼，露出轻快的笑容，搞得小鬼更加不知所措。
他在吸收了罗伯特的黑气之后，很是浪费了时间，这家伙因为死得时间早，残存着大量的信息，这些信息洪流都会在北川秀树的脑海里面过一遍，记忆里面除开玩女人还有一些变态重口味的行为，其中有用的东西并不多，为了精准查找，北川秀树还要像被熊孩子将白糖和面粉混合之后的超市员工一样，在这些有的没的乱七八糟的记忆里面一遍又一遍地回忆，让他有些后悔让这家伙死得太舒服了。
其中最有用的一个就是他知道了诺斯特拉达穆斯教会在亚马逊雨林里面的驻地，抱着直捣黄龙杀他全家的心思，北川秀树从贝伦出发坐上大巴换小巴，又翻山越岭跋涉一晚上终于来到了亚马逊雨林的外围，一头扎进雨林。
罗伯特作为诺斯特拉达穆斯教会核心圈子的一员，知道的隐秘事件远比曰本那个家伙多得多，结果令他感到惊讶，翻阅记忆的时候，他才知道原来这帮地下教会教徒到处宣传的立教根本诺斯特拉达穆斯预言书最重要的一部分根本是伪造的，缺失的部分一直以来全靠他们自己编造不明所以的预言诗，并且派专人操作表演预言，用这种费时费力先射箭再画靶子的方法积累信众。
换句话说，这帮人是诺斯特拉达穆斯的同人作者，只是手段稍微暴力了一点。
这样的麻烦事情他们已经进行了不少年了，只是这帮人不满足持有假的诺斯特拉达穆斯预言书，在世界各地野心勃勃地寻找真本，派去曰本的人员开设分会也是为了有朝一日探听到预言真本的信息，只不过没有等到他们下达命令，曰本分部就被他平了。
“这书有值得找的必要么？”北川秀树忽然觉得有些跟不上这帮二逼的脑回路，“这帮人有人有枪，还掌握了宣传喉舌和不俗的政治影响力。”
“这种大优势的情况下，哪怕他们拿一本喜羊羊与灰太狼的漫画书出来指着它说这是诺斯特拉达穆斯遗留的预言诗，其中精准预言了在一个名叫青青草原的地方，羊族至尊喜羊羊和狼族大帝灰太狼战至宇宙边荒大道都磨灭了。别人看到这种离谱言论也只有捏着鼻子认了吧，”
北川秀树仰躺着撑住下巴，闭着眼睛尽情享受着难得的惬意时间。
旁边塞尔吉奥像是发现了什么眼睛晶莹地发亮，放下船桨抄起一旁的鱼叉，敏捷又精准地插了过去，作为年仅十一二岁的优秀老渔民他一击即中，刷拉一声轻松地从水里面抄起一条半米长的大鱼，举在空中紫色的鳞片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精美异常，北川秀树睁开一只眼睛，你这小鬼轻轻松松搞起来这么大条鱼让那些一麻袋一麻袋放赈灾粮的打窝仙人怎么想。
“我抓到了，晚上我们就吃这个吧，”塞尔吉奥举起手中的鱼，“这种鱼很好吃。”
“你撑船挣钱还管饭？”北川秀树摸了摸鱼，小鬼，你这样缺心眼，是挣不到钱的，应该打着亚马逊珍惜鱼种的旗号，忽悠怨种购买才对。
“这有什么嘛，反正我也吃不完。”塞尔吉奥豪气干云。
他的人生观也简单，北川秀树给他的印象温和又好说话，出手大方给的船费足够他生活很久，甚至还能补贴家里，他也没有什么能招待的东西，正好看到那条鱼让他有了机会请客。
“可以，没想到五百块还能在亚马逊雨林里面享受一次农家乐服务，”北川秀树笑笑，“我的老家如果有人抓到像你手上这么大一条的野生鱼会绑在车后面绕几圈才会回家的。”
“啊！为什么？”塞尔吉奥挠了挠头，看了看脚边的鱼，这种鱼在亚马逊算是小的了，他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
“谁知道呢，大概是因为经常空军吧！”北川秀树不知道想到什么笑得很开心。
“诶，热带雨林里面还会遇到猴子么？”北川秀树眼尖地看到远处有个黑点似乎是一只猴子抱着浮木泡在水里，四周的水里遍布断裂的尖锐碎屑和藤蔓，互相交织像是老太太手工纺织的毛衣一样堆叠在一起，几乎堵住了这个小水道，看路径正是他们的必经之路上，待会估计还要手动清理出一片区域才能通过。
听到北川秀树的话，塞尔吉奥顺着他同样的视线，伸长脖子看了半天也没看到有什么东西，他当然没有北川秀树那种超凡的恐怖视力，不过随着独木舟前进百来米塞尔吉奥终于能看到一丁点东西。
“这里经常有猴子采浆果淹死的，等下我去捞它起来。”塞尔吉奥摇摇头，几乎每天他都会遇到有倒霉的猴子淹死在水里面，尸体硬的像一块石头，他会好心地把猴子捞到岸上，顺便挖个坑埋了它们。
独木舟在水中缓缓前行，离那个抱着浮木的黑点越来越近，船头碰到水里面的巨大藤蔓发出一声轻响，周围的障碍物在浮力的作用下荡漾开来，不过北川秀树看着这只猴子眉头却微微皱起。
“嗯？这家伙不是个猴子，穿着囚服是个人来着，不过远看真的好像一只猴子，额，近看也像。”北川秀树抓住这个人的衣领一把捞起，举在面前，看样子是不知道从哪里逃出来的犯人，穿着破破烂烂的囚服，毛躁躁的手下意识地想要脱自己的衣服，脸色白的吓人。
这表明眼前这个人正处于失温状态，失温症又称低温症、低体温症。当人体核心温度低于35.0°C（95.0°F）时的现象。
失温症的症状取决于温度，轻度失温可能造成发抖与意识混浊；中度失温的发抖症状消失，但精神错乱的状况则会加剧。在重度失温的情况下，会有反常脱衣现象，也就是患者开始脱去衣物，这也同时增加了心搏停止的风险。
麻烦了，这家伙好像快挂了，北川秀树脱下风衣把这个家伙裹成一团，这样不能保证他清醒过来，却可以减少热量流失。
轻微的失温症可以用热饮料、穿着暖和衣服及身体活动来改善。中等程度的的失温症，则要使用加热毯及注射加热过后的静脉输液。中等或是严重的失温症病患需小心的移动，严重的失温症病患可以用体外心肺循环或是体外膜氧合，若已没有脉搏需同时进行心肺复苏。
塞尔吉奥想到什么，眼睛一亮：“我有办法了。”
说着加紧划动独木舟，游向远方，没过多久连续转过几处弯道之后，一个遍布各种大小茅草屋的村子映入眼帘，红色的烟囱上方淡如薄雾的炊烟正在缓缓消散。
他们终于到了目的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