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无名无份
她鬼鬼祟祟地跟上，探头探脑。
就见白柔顺着内院的大门看见将离经过，捏着嗓子柔声，“这位侍卫大哥，侍卫大哥。”
张翠翠一瞬间心都揪起来了，眼睛黏在将离的身上。
好在将离对待所有人都是一个态度——直接无视。
看见白柔没有叫住将离，她一颗心才放回肚子中。
见将离走远了，张翠翠冒雨上前，一把拉住白柔完好的那只手。
“你这个不守妇道的贱人，竟然敢勾引将侍卫，我打死你！”
白柔只是看着柔弱，她一甩手直接将张翠翠推开。
她嗤笑了一声，“你算是将侍卫什么人，怎么口气跟正房夫人一样，恐怕人家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吧。”
“你！”
两人扭打在一起，多半是张翠翠被摁在地上打。
白柔踹了她一脚，又娇声叫住另外一个侍卫。
她的举动都落在顾南枝身边暗卫的眼中，夜三跪在地上和顾南枝禀告城外的动静。
“禀主子，没有接到夜六的信号，外面尸人依旧聚集在赤城周围不肯离开，外面雨下的大，城内积水已经到了人脚踝位置。”
顾南枝头疼地点头，外面天气如何，即便是没有暗卫禀告她也清楚。
她空间内的灵泉上乌云密布，雨噼里啪啦的下，夹杂着阵阵雷声。
还好那些天气都是某种幻象，不然她的空间内的作物和牲畜都被大水淹没。
“将粮食都转移到高处，时刻注意城外夜六的信号。”
“是。”
夜三禀告完迟疑了一瞬，没有马上离开。
顾南枝皱眉，“还有何事？”
夜三思虑片刻还是开口：“方才白柔在林府内院门口徘徊，勾搭上了皇家军的王虎。”
顾南枝勾起嘴角，那白柔还真是一个不甘寂寞的。
“让王虎和白柔来往，白柔要什么就让他给什么，都算在我的头上。”
夜三有些诧异，还是垂首，“是。”
只是走出去的时候用同情的目光看了一眼自家老大。
他家老大终究还是没名没名份地跟在主子身侧，主子还对陆泽那个人渣要什么给什么，还要通过手下人的手，甘心默默付出。
夜二站在门口，瞧见了夜三的神情。
“你看什么呢？”
他好奇地伸长脖颈，被夜三一巴掌拍在脸上，硬是将他伸长的脖颈又拍了回去。
“什么都没看，你专心当班。”
夜二只觉得脸一疼，再回头的时候，房门已经被关上，隔绝了他好奇的视线。
屋中顾南枝手点着桌面，“让王虎尽快同白柔发生关系，我都迫不及待陆泽发现自己女人怀孕的样子了。”
“怀孕？”将离疑惑，“当初主子不是给白柔喂了绝子丹了吗？”
顾南枝摊开舆图开始仔细研究赤城周边环境，琢磨要是夜六给了他们信号，届时他们顺着哪个方向离开。
听闻将离的疑惑，顾南枝满不在乎地开口：“当初给她吃的是巴豆，我又不是什么地狱恶鬼，怎么能做出那种伤天害理之事呢。”
她语气轻松。
杀人诛心这种事情顾南枝玩的最溜。
有什么比给人希望又让人绝望，后来发现其实自己没有绝望，但是希望来的并不美好的时候更让人觉得绝望呢？
有了顾南枝的授意，王虎和白柔的关系越发亲近，白柔还从王虎那里弄来了不少吃食，甚至其中还有肉！
她仗着自己被灌了绝子药，日夜和王虎厮混在一起。
直到一日她深夜才回到房中，正回味着炖肉的味道，忽然一抬头就看见陆母对她怒目而视。
“你这个贱蹄子竟然出去勾搭其他男人，难道将军对你不够好吗？竟然做出让陆家蒙羞之事，看我不打死你！”
她说着生气，伸出手就要打白柔巴掌。
白柔仗着身后有难民领头的顾少爷身边的侍卫撑腰，第一次忤逆了陆母。
她一把拉住陆母的手，在她诧异的眼神中猛地将她的手甩开。
陆母踉跄了几步，指着白柔哭诉。
“打人了，儿媳竟然敢打婆母了，就算当初公主殿下在将军府，也要恭着敬着我这个老太太，如今你这个贱蹄子竟敢动手打我！”
“打就打了你能拿我如何，顾南枝对你那么好，你怎么不去找顾南枝啊！”
白柔冷哼了一声，在她还没完全得到王虎的承诺之下，她也不想得罪陆泽，干脆两边都吊着。
她缓和了神色，将怀中油纸包扔到陆母面前。
肉香味儿从里面传出来。
“老太婆你不要乱说，起码我和其他男人在一起能给你弄回来肉吃，你若是将这件事告诉将军了，就不要怪我断了你的口粮。”
哭嚎声卡在喉咙中，陆老太太谁都不爱，只关心自己的利益，如今看见有吃的，也只是嘴上嘟囔了两句，赶忙将肉塞入口中，一丝都没给陆泽留下。
顾南枝看着他们狗咬狗的好戏并没有缓和烦躁的心情。
天就像是撕开了一道口子一样，雨水倾泻而下，足足下了五天没有停歇。
从最开始水位到人脚踝到现在水位到了人的大腿位置。
百姓被逼得没办法，只能让雨水蔓延到屋中，他们将桌子和柜子叠放在一起，直接睡在上面。
夜六宛如被尸人吃了一样没有动静，等的顾南枝心中也没底。
她在将离的搀扶下再次去了城楼上视察一番，药潇跟一双眼睛长在顾南枝身上一样，只要她一去城墙上，他也从屋中钻出来，跟着顾南枝。
一登上城墙，药潇发出一声惊呼，“主子，那尸人怎么都飘在水面上。”
顾南枝也早就发觉外面的水位高涨，尸人都漂浮在水中，如果大雨持续不断地下，那尸人可能会借住水的浮力越过城墙。
顾南枝只能在心中安慰自己，雨不可能下的这么深。
“我怎么知道。”
药潇没注意到顾南枝语气的不耐烦，他趁机观察一下城外的尸人，嘟囔了一句，“怎么城内的积水比外面的还要高。”
顾南枝猛地抬起头来，但凡是大元内的城镇，理应有一套完美的排水系统，怎么赤城的排水系统好像失效了一样，所有的水都聚集在城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