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打脸来的如此之快
“各位不要害怕，灾祸始终会过去的，将军会保护大家。”
“粮食会有的，到了下一个城镇，生活都会好起来的。”
真是……好大一张饼。
只有顾南枝清楚，灾难不会轻易过去，这只是开始，远远不是结束。
白柔温和地安抚所有人，她忽然看向了顾南枝的马车，心思一动，她柔声开口。
“大家莫要怨恨公主殿下，虽殿下嚣张跋扈，平日里打骂下人和我，可是我知道公主她没有害人的心思。”
说着语气还有些哽咽，就差直白地告诉众人顾南枝借着公主的身份为非作歹。
白柔不提起还好，一提起家中有受伤的人立刻眼神怨恨地盯着顾南枝的马车。
有几个被白柔蒙骗的，当即起了为白柔报仇的心思。
一个男人捡了路边的石头就要往顾南枝的马车内扔。
一个人影动作更快，直接半路截停了石头，手掌翻转，将石头原路扔了回去，正中那个人的额头。
将离力气很大，那人当即被砸的头脑发晕，半天爬不起来。
“殿下！”
那人还没怎么样，自己已经捂着脑袋自己跑起来，反而是白柔，发出一声凄惨的叫喊，不知道的还以为那块石头扔到了她的头上。
见有人做主，那家人也都跑过来，躲在白柔身后哭哭啼啼，直叫住菩萨救救他们一家子。
白柔对着他们微微点头，转而挺直腰对顾南枝开口。
“他们不过一介百姓，犯错了又怎么样，您可是公主，锦衣玉食，何必同他们计较。”
陆泽一脸欣慰地看着白柔。
呦呵，好一个我弱我有理。
顾南枝差点没笑出声，她朗声，“将离，大元朝蔑视皇族，残害皇子当如何。”
将离冷声，“按律当斩，株连九族。”
那户人家没想到只是向顾南枝的马车中扔了一块石头，罪名就这么严重，当即没有了主心骨。
顾南枝轻笑，“不知陆夫人什么身份，能凌驾在大元朝律法之上，目无皇族，可是起了叛乱心思？”
一口锅扣下来，白柔也白了脸色。
“姐姐误会了，妹妹不是这个意思。”
“大元朝可只有本宫一位公主，本宫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妹妹。”
“公主！”陆泽忍不住为白柔出声。
顾南枝的视线压根没落在陆泽身上，她挑眉，看向了搀扶起那个受伤人身旁的男子，他显然有些不对劲，脖子不受控制的轻微抽搐，眼球泛黄，口水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流下来。
原本想要惩罚白柔的心思搁置，顾南枝变了口风。
“我记得陆夫人说过，百姓无论出了什么事情都由你负责，那你便代替本宫赔给他们一家吃食，让伤者乘你们马车休息吧。”
白柔脸色一僵，让这些臭烘烘的难民乘坐她的马车，吃他们本就为数不多的粮食，这比杀了她都难受。
碍于这么多人看着，她只能点点头。
百姓又爆发出一阵欢呼声，越发恭维白柔。
只是这时白柔脸上的笑意多了几分勉为其难。
受伤的人局促地躺在白柔马车边上，他一大家子拖家带口跟在陆家马车后面，还能借着马车阴影遮蔽能晒死人的日头。
顾南枝顺着窗子向外张望了一眼，看见刚才那个男人正在拼命地吞咽口水，走路踉踉跄跄。
“将离，你可觉得本宫心狠手辣？”
黑白分明的眼珠直直地注视着将离，将离垂眸，语气无比坚定。
“无论殿下做什么都是正确的，便是错了，也是旁人的错处。”
顾南枝十分欢喜这种无条件的偏爱，连带着心情都好上了一些。
“花言巧语。”
将离半跪在顾南枝面前，单手撑地。
高大的男人跪下，抬头仰视顾南枝，将自己放置在一个卑贱的位置。
因仰头露出脆弱的脖颈，他喉结上下滚动。
“奴不说假话。”
“将离，”顾南枝面色严肃了几分，“你可曾想过摆脱暗卫身份，站的更高？”
将离心脏重重跳动了一下，似不敢看顾南枝眼神。
“奴只想跟在殿下身侧。”
他艰难开口，声音很轻，轻的一阵风都能吹走。
顾南枝点着膝盖，她知道将离从小从暗卫阁中长大，观念一时半会无法改变，不着急，时间还能长。
等回到了京都……
顾南枝向窗外望去。
那个人摇晃地走了几步，忽然发觉眼前视线也是一阵模糊，什么都看不清。
他用力地揉了揉眼睛，他的力道很大，揉的眼皮外翻，手指用力剐蹭眼球。
旁边他的家人意识到了不对劲，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
“当家的，你怎么了？可是热着了？”
拉了几下，男人都没理她，女人加大了力气，用力一拽男人。
男人身体一偏，露出被他揉碎的眼球。
“嗬嗬嗬！”
“啊！”
女人发出一声惊恐的叫声。
男人的手死死地抓住她的胳膊，此时男人还为完全变成怪物，他声音变调显得有些诡异。
“你去哪儿！你跑什么！”
她拼命挣扎，手臂用力抽回，瞬间四道血印子浮现在麻衣上。
她推着人群，扒住了陆家的马车。
“菩萨救救我，我男人他……”
话还未说完，她瞪大眼睛，一只手从她的喉咙穿过，露出四根血淋淋的手指，手指一抓，向后一拽，女人的声带气管被男人拽出来。
他口中还在喃喃，“跑什么！你跑什么！嗬嗬……”
他一边念叨，一边将一大块血肉模糊的肉塞进自己口中，嘎吱嘎吱大力咀嚼，就连啃下去自己一片嘴唇都不知道。
这一幕放大在白柔面前上演，她顾不得端着观音下凡解救世人那一套，惊叫着，用力一脚踹在女人脑袋上，将她踹下马车。
“啊！”
刚才还围着陆家马车的人快速散开，惊叫的声音引起了皇家军的注意。
有个胆大的咽了咽口水，拎着长刀上前，一刀砍在扑在女人尸体上啃食的男人脑袋上。
脑袋咕噜噜地落地，向前滚动了一段距离，才缓缓停下。
雾白的眼睛和方才那些动物一模一样。
众人心中大惊，宋公公尖着嗓子大声叫喊，“杀，杀了他们，受伤的人也被妖邪附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