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说他是畜生都是夸他
刘需怎么都不明白,明明自己是好心,为何方丕和蔡清渔都发了怒,蔡清渔更是让人打他五十大板?
当贾琮听到刘需被蔡清渔惩罚时,这才知道刘需竟然重新摘抄了一份文书给方丕看,文书内容都是方丕经手的案子。
如果一开始,刘需这么做,或许还真能起到作用。
可眼下方丕和蔡清渔两人已经彻底撕破脸皮了,他这时候再做这样的事情,不被打才怪了。
得知刘需被惩罚的过程后,文书房其他几个文书对贾琮又敬又怕,也没人再敢小觑他。
贾琮离开县衙时,正巧听到刘需那杀猪一般的惨叫声,心里倒略感痛快。
刘需这样自以为是的蠢货,是该好好打打板子。
仗着自己资历老,就想作福作威,经过此事,老脸也算是丢尽了。
出了县衙,贾琮又来到闻达楼,将一封书信交给于总管:
“这就是那位顾主要的消息,待他来了,交给他就是。”
于总管恭敬接过,同时也有些好奇,贾琮到底是怎么打听出宁国府少奶奶的情况?
最主要,这才用了两三日的功夫。
一时间,对贾琮这个年轻的东家,更加敬佩和敬重了。
…
因答应了蔡清渔,所以贾琮又抽空来见府衙,找通判傅试。
傅试对他印象深刻,当即召见了,又问他找自己何事。
贾琮拿出了那份文书递给他看:
“大人请看,这是咱们万平县衙今年刑房重要案子的摘录文书。”
傅试听了,有些惊讶:
“怎么是你来交?为何要交给本官?这事不是本官该管的。”
贾琮似笑非笑地说:
“大人,看看内容您就知道了。”
傅试听了,看了看文书内容,颇为诧异:
“这…今年你们万平县衙的重要案子,莫非都是由县丞蔡清渔来经办的不成?其他官员呢?”
贾琮回道:“大人,正是因此,这份文书,没有得到方县令的认同,蔡县丞便让卑职来单独将这份文书递给大人你,请大人转交给府衙诸位大人看。”
傅试愣了一下,旋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上次他去万平县衙抽调人员,县令方丕对他爱搭不理,让他心里颇为不满。
这时得知蔡清渔和方丕已经开始明着争斗了,当即微微点头:
“也罢,本官就代为转交吧,不过,事后可不得说,是本官替你们转交的。”
贾琮听了,笑着回道:
“大人放心,这点道理,卑职定是明白的,有劳大人了,我想着,事后蔡县丞定会来好好答谢大人你的。”
傅试摸着下巴,摆手道:“好说,好说……”
对他来说,转交这份文书上去,不过是举手之劳。
倘若能够得蔡清渔一个人情,那自然再好不过,即便蔡清渔最终没能斗赢方丕,对他来说也没什么损失。
……
……
还是上次的茶楼中。
贺老和那褐衣员外同样在雅间喝茶。
“贺老,已经有消息了,您看。”
褐衣员外将一封信恭敬递到贺老面前。
贺老接过的同时,下意识往楼下看了一眼:
“这是那闻达楼交出的?”
见贺老似乎很是怀疑,褐衣员外笑着说:
“您老还别小看了这闻达楼,他们还真打听到了确切的消息。”
“一开始,我也不敢相信,但看到里面的内容后,却可信七八分了!”
听了这话,贺老眼皮子跳了跳,拆开信认真看了起来。
半晌,只听‘嘭’的一声,是贺老将信拍在了茶桌上,满脸怒容:
“贾珍真是好大胆子,竟然敢做出这样畜生的事情来!杀了他都不足以抵消他的罪过!”
褐衣员外神色微变,知道贺老对于这份情报,已经是相信了的,不然不会发怒。
小心翼翼劝说:“您老息怒,事已至此,已无法改变…”
“看信中所言,说那位小姐的情况已经非常糟糕了,或许熬不过今冬。”
话音刚落,贺老顿时老泪纵横,朝着东北方向拱手:
“殿下,老臣对不住您,竟连您最后一点血脉都保不住,有负您对老臣的厚恩啊…”
见他如此,褐衣员外也不敢再坐着了,急忙起身,低着头沉默。
过了一会,才敢劝慰:
“贺老,这消息还不一定就准确,说不得那位小姐福大命大,能够好好活下去呢。”
贺老摸了一把老脸,悲痛地看着他:
“她背负不起和公爹通奸爬灰的骂名,这是心病,药石难医,不然,贾家那几个太医总能想出办法医治的。”
“老夫此前就奇怪,那位小姐如今也才双十年华,不至于这么容易就病重,那些太医也不至于束手无策。”
“现在看来,一切都能够解释得通了。”
听了这话,褐衣员外沉默了。
在这个女子贞洁大如性命的时代,这样的事情,几乎无解。
“只恨贾珍…这个畜生!竟然连自己的儿媳妇都敢下手,他难道不知,那位小姐的身份么?真是荒淫无度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了!”
又听贺老咬牙切齿地怒斥。
褐衣员外低声接话:
“贾珍或许不知,不然,再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这么做!”
“这事只有史太君、贾敬、贾赦知道,贾敬早就出家当道士了,宁国府的事情,都是贾珍说了算。”
“上头没人管制贾珍,下面也没有敢规劝他,才会出这样的事情吧。”
贺老拍了一下桌子:“说到底还是他心无敬畏,肆无忌惮,荒淫无度,已经没了做人的基本底线,说他是畜生都算夸他了!”
“当年殿下就留下那位小姐这一个嫡支血脉,如今被他们这般作贱弄没了,咱们这些受过殿下恩典的老臣,死后都无法去向殿下交代!”
“这件事情,咱们和贾家没完!”
说到最后,贺老满脸愤慨和悲壮,似乎下定了决心,定要贾家好看!
褐衣员外也跟着轻叹:
“说起来,他们贾家还是殿下身边的重臣,现在却闹出这样的事情来,恐怕他们也早就忘记自己的身份了。”
阁老恨恨说道:
“如今想想,当年殿下犯事,贾赦吓得赶紧辞官,贾敬干脆去道观出家,急着和殿下切割,哪里还记得殿下对他们的重恩。”
“也怪我们,没有看清贾家这些畜生的面目,竟将那位小姐生生送进火坑去了。”
褐衣员外见他似乎十分自责,劝道:
“贺老,怪不得您,只怪贾家这般人隐藏得太好了,说是会好好照顾那位小姐,加之他们又是殿下器重的人家,也就同意了。”
“事已至此,后悔也来不及了,贺老,还是考虑考虑将来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