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虚无之主
在海盗大副格拉多的“配合”下，总结骷髅形态的特性并不困难。
首先可以确定的是，白天他们是正常人的状态，只有到了晚上才会变成骷髅。
被诅咒后，最显著的代价就是失去了味觉和大部分嗅觉。至于心脏不跳的事情，旁人倒是难以察觉。
在夜里，他们如果想维持人形态，会产生强烈的饥饿感，这个可以通过吃饭喝酒来解决，似乎他们吃进肚子里的所有东西，都会转化为一种莫名的力量，以供应他们维持人类形态。
但是，相比于他们失去的，他们得到了不死之身，且战斗力莫名变强了近一倍。
当然，不死之身也是有极限的，根据夏淮的测试，当脑袋离开身体超过三百米，无论是脑袋还是身体，都会失去活性。
可一旦将两者放在一起，他们又会恢复活性。
对于这些基本特性的总结，非常简单。
顺便，夏淮隐晦地提出，等他们回到雷恩城后，可以考虑走一走不死者的序列途径。他自然不会说这是大眼珠子说的，只说是自己的猜测。
至于不死者是什么特性，夏淮也没问，他现在不在意这个。
经过一番非人般“折磨”的格拉多，此刻内心满是惊恐，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安全地随着洛尼娅号回到雷恩城。
在总结完一些经验后，奥古斯特重新给格拉多戴好了咒法镣铐，正要将他压回囚牢的时候，夏淮开口道：“我来吧。”
见洛尼娅几人看着自己，夏淮淡定道：“我还有一些想法，需要验证和测试。当然了，主要是有点无聊，想要去和他聊聊。”
顿时，格拉多就浑身一哆嗦，这些人中，他最害怕的就是夏淮。
可以说，此时此刻，没有人不怕夏淮。
毕竟，这位可是能屠戮邪神的存在。
夏淮之所以这么要求，是因为在方才的经验总结中，生出了一些奇怪的念头。他需要验证，但又不想当着洛尼娅号的船员面前验证。
对于夏淮的要求，洛尼娅没有反对。她不认为夏淮和格拉多之间会产生什么交集，毕竟在方才的经验总结之前，夏淮和格拉多甚至没有单独说过一句话。
而且，听夏淮话语中的意思，他要验证的东西，可能并不适合大多数人观摩。
至于洛尼娅号上的水手们，更是对夏淮的话有点发怵，什么叫我有点无聊，去找他聊聊？你那能是正经聊聊吗？
今日份精神饱受摧残的水手们，完全不想知道夏淮想要聊什么，可能知道的越多，他们内心的恐惧也就越多。
……
囚牢中。
夏淮确定没人偷偷过来观摩，这才面带笑意地在囚牢外面坐了下来。
“你，你要干什么？”
格拉多被夏淮看得浑身都有些发毛，之前那些恐怖的测试已经让他心惊胆战，但他觉得和现在相比，似乎又都不算什么。
只见，夏淮抬手手来，一簇幽蓝色的火苗，在指尖燃烧起来。
方才经验总结之时，夏淮就有一种忍不住想要烧一烧格拉多的冲动。那是身体出于本能的反应，他一直忍到了现在。
“该死，你们不能这么虐待俘虏。”
“你能不能收起那个火焰。”
“你不要过来啊！”
这位曾经的黑水鬼号的大副，此刻慌得一批，整个人都缩到了囚牢最里面的角落，这已经是他能躲开的最远距离了。
夏淮淡淡道：“慌什么？这火焰一点都不烧人。”
可夏淮不说还好，说完了，格拉多就惊恐了，心说你当我没看见你用这火烧那巨型怪物？
自打夏淮获得幽冥之火的使用能力后，还没用过这玩意，此刻倒正好可以验证一下。
夏淮也不管格拉多愿不愿意，只见的幽冥之火在半空中化作长长的火蛇，朝着格拉多蔓延而去。
“啊~”
凄厉的惨叫声透过天井传到了甲板上，老维尼等水手们，包括洛尼娅和费恩他们，全都听得心里发毛。
这叫声实在太惨烈了一些，他们的脑海中，甚至不自觉的浮现出夏淮那阴恻恻的诡异笑脸和格拉多的惊恐神情。
突然间，惨叫声戛然而止。
说实话，洛尼娅心底有些好奇，她在想要不要下去看看。
然而，费恩却拦着他道：“洛尼娅小姐，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去。”
……
囚牢里。
蜷缩在角落里的格拉多，浑身沐浴着幽冥之火，他的双眸已经变得平静，或者说呆滞。
而夏淮，此刻表情也颇为古怪，他看到了一个扭曲的阴影出现在火焰之中，有点儿像是，灵魂？
是的，夏淮立刻做出判断。他甚至能够清晰的感知到，只要自己愿意，可以轻易的抹杀掉这个灵魂。
“这就是幽冥之火的用处吗？”
“大眼，你觉得我该不该抹杀掉他？如果抹杀掉了，他这具身体，还能保持活性吗？”
大眼珠子：“船长大人，这要看他对您有没有用处。”
“哦？怎么说？”
大眼珠子：“如果他对您没用，那抹杀就抹杀了。抹杀后，您可以占据他的躯壳，让他的躯壳成为您的意识载体之一。但若这样，以您尚未恢复的力量，是无法取用他本身的能力的。如果他对您有用，您大可将他发展为您的忠诚信徒。这样您既可以保留他的能力，还能驱使他为您服务。”
听完大眼珠子的论述，夏淮都惊呆了，自己还有这种本事？
占据躯壳，那不是出现了第二个自己？
虽然他也想试试占据躯壳这种感觉，但没有能力的格拉多，大概率是个还不如自己的菜鸡。而且，他同样也想试试第二种情况。
一时间，夏淮有些犹豫起来。
却听大眼珠子忽然又道：“如果您不知道他有没有用，你可以先将其发展为您的忠诚信徒，等确定他没有用处后再将其抹杀，那时您同样可以占据他的躯壳。”
“哦！还可以这样。”
夏淮略作思考，便决定先将其发展成自己的信徒试试。
毕竟，格拉多是洛尼娅的俘虏，如果自己现在占据其躯壳的话，那到了雷恩城，洛尼娅真要把他给弄死，那岂不相当于自己给自己挖坑？
而将格拉多变成自己的信徒，到时候就算洛尼娅要弄死格拉多，自己也还能占据格拉多的躯壳。
夏淮：“大眼，我该怎么操作才能将他发展为我的信徒。”
“首先，您最好有一个伟大的称谓，这样他对您祈祷的时候，才会让您产生感念，引起您的注视。可惜，船长大人您的记忆已经丢失，那就只能临时想一个了。”
“嗯……”
对于这个称谓，夏淮倒是没太上心，他心里想到，既然自己来自那所谓的虚无，又似乎能和诸神平起平坐，这让他立刻就有了主意。
“就叫虚无之主吧！”
“唔，船长大人，虽然这像是某个强大异端的名号，但似乎又非常契合您的身份。”
“然后呢？”
“然后给他烙印祈语就行了。”
“祈祷词么？”
夏淮捉摸了一会儿，排除了脑海中那主啊神啊的苍白词汇，终于整除了一段自我感觉不错的祈祷词。
只见，方才还呆滞的格拉多，顿时跪拜在囚牢之中，对着夏淮的方向，口中陈恳地颂念：“伟大的虚无之主，隐秘的主宰，黑暗中的掌舵者，您忠诚的信徒，虔诚而卑微地颂念您的名，祈求聆听您的神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