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收拾贾雨村(求月票)
贾雨村大不咧咧坐在贾珠对面,正眼都不瞅一下张如圭,直接对贾珠说:
“石渠阁府监大人有事出门,贾公子有事,以后再来,这不就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吗?”
贾珠沉声问道:
“府监大人不在,石渠阁莫非你说了算?”
贾雨村阴阴一笑:
“哪里话,当然还是府监大人说了算,你非要见周阁老,那就先去国子监,面见府监大人,得到他的允许,才能通报给周阁老。”
贾珠笑道:
“按你所说,未经府监大人允许,周阁老想见谁,不想见谁,他老人家是不能选择的?”
贾珠前世学过逻辑学,对逻辑漏洞极为敏感。
贾雨村脸颊一热,意识到自己话中,存在明显漏洞,让贾珠抓个正着。
他哼一声,蛮横说道:
“你怎么想都行,反正你想见周阁老,必须得到府监大人允许,才能通报。”
贾珠脸色瞬间变得无比冷峻:
“我要是不按你说的来,偏就要见周阁老,你能怎样?”
贾雨村也冷着脸说:
“那你试试看。”
贾珠站起身。
“那好,我试试看。”
他走到贾雨村身边。
贾雨村猛然一惊,身子仰靠在椅背上,仰头看着逼近身前的贾珠,声音有些打颤:
“你,你想干什么?”
贾珠不说话,一把揪住贾雨村直裰,轻轻就把身材厚实的贾雨村提溜起来。
武当功夫不是白练的。
贾雨村慌了神,攥住贾珠的手,想挣脱开来,却无功而返。
贾雨村大声喊道:
“贾、贾珠,你想干什么,君子动口不动手。”
贾珠仍然一言不发,直接把贾雨村拎到窗边,一把推开窗扉,瞟一眼楼下巨石,说道:
“我跟小人只动手,不动口。看见楼下那几块巨石吧,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来个脑袋撞石头。”
贾雨村浑身发抖,惊恐叫道:
“张先生,快去喊人来!”
张如圭快步走到门边,紧紧关上房门,转身对贾雨村嘿嘿笑道:
“贾先生,大家都是朋友嘛,有话关起门来,好好说。”
贾雨村眼见张如圭关了屋门,咬牙切齿喊道:
“张如圭,你给我等着!”
张如圭冷笑道:
“这层楼再无别人,你大喊大叫,也没用的,还是老老实实说话吧。”
张如圭想起贾雨村上次在酒肆套话之事,气不打一处来。
春闱之前,贾雨村还算收敛。
春闱中了贡士,贾雨村嚣得没个人样了,走路都是鼻孔朝天。
这几天,不知何故,这小子一下张狂的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贾珠说道:
“贾雨村,老子本不想与你撕破脸,今天算是你自己要脑袋撞石头,那就只好成全你了。”
贾珠说着话,手部骤然使力,贾雨村便已经出了窗外半个身子。
贾雨村吓得浑身筛糠,发出尖叫:
“珠大爷饶命,珠大爷饶命……我服了,你冷静,你冷静啊,你摔死我,你也活不成啊,饶了我吧,珠大爷。”
贾珠冷笑道:
“你明明是跳楼自杀,我怎么就活不成了?”
张如圭在一旁不嫌事大,插嘴撺掇:
“贾雨村,这屋子里只有我们三人,我俩清清楚楚看见,是你跳楼自尽,关我们什么事?”
贾雨村彻底崩溃:
“珠大爷饶命,张大爷饶命,我磕头,我给你们磕头认罪不行嘛,饶了我啊……”
贾雨村吓得哭叫起来。
贾珠手一拽,把贾雨村半个身子,从窗外扯进来,往地上一甩。
贾雨村一个嘴啃泥,趴在地上鼻涕眼泪一大把,呼呼直喘气。
张如圭走到贾珠身边,与之并排站着,准备领受贾雨村的磕头:
“贾雨村,你倒是磕头呀,光说不练假把式,磕头!”
张如圭看出了贾珠的强势,也看出了贾家的强势。
吏部尚书写信给周阁老,介绍贾家大少爷,这就很说明问题了。
张如圭觉得这是依附贾家,为自己找个靠山的好机会。
贾雨村算个×!
贾雨村跪在地上,一边喘气,一边用袖子抹去脸上的鼻涕眼泪。
张如圭说道:
“言必信,行必果,说了磕头,就别拖延了。”
贾雨村紧咬牙关,跪在地上,朝贾珠、张如圭磕了一个头。
贾珠说道:
“你这货是欠揍啊,上次让你写的那张供词,还在我手里。
我若把你写的那玩意儿,交给礼部尚书费行思,你殿试不就泡汤了?
找了个靠山,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敢在我面前嘚瑟,你是作死吧。”
贾雨村跪在地上,低头嗫嚅:
“珠大爷饶我,珠大爷饶了我。”
张如圭好奇心膨胀,急吼吼问道:
“贾公子,这小子给你写了啥东西?”
贾珠不理张如圭,继续对贾雨村说:
“饶不饶你,在你自己。”
贾雨村信誓旦旦表态:
“今天的事情,我绝不对府监大人说半个字,我什么都没看见。”
“不挨打不长记性,你也是够贱的,滚!”
贾雨村羞红了脸,从地上站起来,灰溜溜快步出门。
张如圭讨好道:
“贾雨村这孙子,就该给点苦头吃,才知道谁是爷。”
贾珠不想与张如圭多费口舌,这货也不是啥好东西。
红楼原著中,张如圭后来又和贾雨村结成同党,一起作恶。
贾珠说道:
“请张先生尽快通报周阁老,看看周阁老是否能见贾珠一面。”
张如圭想起正事,赶紧一路小跑,直奔顶楼周阁老周策的书房。
周策的书房,设在石渠阁藏书楼最顶端。
张如圭爬楼梯到了顶端倒数第三层,便被两个身穿浅色直裰的年轻人拦住。
“张先生何事?”
这两人是周策的关门弟子,未经他俩允许,任何人连顶端倒数第三层也无法涉足。
张如圭毕恭毕敬把姚守途信札递给其中一人:
“阁老的门生,吏部尚书姚守途有信札一封奉上。”
那人接过火漆封印的信札,客气说道:
“我转达即可,张先生请回吧。”
张如圭说道:
“送信的人想见阁老,我可否等待一下阁老的答复。”
那人摇摇头:
“阁老最近潜心学业,除了宫中来人,不见任何人。”
张如圭笑道:
“此人不同寻常,周阁老未必会拒绝。”
那年轻弟子微微一怔,问道:
“来者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