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屯镇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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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童年的乐园

婴儿

我小时候很爱哭闹,老爸气的把我扔到床上说不管了。而且我爱拉屎,大冬天,那个屁股的布是换了又换,放在炉子上,还得热干了再用。我是黑白颠倒了估计。相比而言,我女儿好多了,就是生的第一天晚上闹过一次,满月中一天闹过其他都很安静。我因为婴儿时候哭闹,自己的脐带还发炎了,还得消毒,肿了起来。再后来大了,我又得了好像是黄疸肝炎。自己就几岁,天天拿着那个注射的玻璃瓶,拿着药去打针。我还记得最后一针的时候我没去,我把药扔了。然后回家了,妈妈也不知道。那时候的打针都是玻璃瓶的那种,用镊子弄碎了,吸入再打。再后来,我屁股还出问题了。到现在还有一个坑。因为好像是护士新手,给我打针打错了屁股为止,之后就发炎了,然后就坏了。最后用刀切了一块肉才好。我屁股至今都有一个疤痕的坑。妈妈去了医院找了我们卫生所有名的倪醉,他这个老头好像是最有名的,找他还吵架了。

棉花厂

说到棉花厂,我记得很多,因为好玩的地方太少了吧。棉花厂有一个高塔,是蓄水的,大概有十几米高。下面是水泥的底座,然后最上面像一个水壶,然后旁边有一个井把水抽上去抬高,这样水压就可以到其他地方,然后要上去只能爬旁边的焊接的铁的爬梯,爬梯也很旧了,锈迹斑斑。但是可能是年久失修,总是漏水,高层有很多裂纹,上水之后就会喷水。夏天的下午看到夕阳和斜塔,有时候下午还会有彩虹,我看到有人爬上去过,很危险,他们还在塔顶乱跳。棉花厂还有一个水池子,水泥做的,只有一个很小的开口,里面有一些水蛇,特别的瘆得慌。遇到蛇很多次,我爸爸总是弄死它们,可能他后来的命运跟蛇有关,我总觉得蛇是不能侵犯损害的。棉花厂还有的就是各种大型机器,虽然我没见过它们开工,但是那些机器也很好玩。

这些都是一些零星的记忆。说到家里吧,那时候家里有院子,院子有梧桐树。有一个下午我就在院子学会了骑自行车,自行车很大,我得把自己的腿伸进去才能踩踏,但是也学会了。爷爷给我抓了一只兔子,我记得很清楚,我自己弄了几块砖给它搭了一个窝棚,但是它跑了,那个兔子是灰色的,很丑。后来养了白色的兔子,可是养大了之后宰杀了。还做了兔肉面团我记得。

我总是在感慨,好像97年之前是一个世界,97年之后是另外一个世界。因为那以后就有了手机电脑网络音乐,但是之前不是的。之前的生活更像一个村落,就像百年孤独里面的马孔多一样,很多的老头,奇怪的大婶。那个之前都是土色的生活,落后的生活。很多土方,很多地里的劳作,可是之后不是了。那之前的世界电视是黑白的,是经常收不到台的,是总是下午会跳闸的,我会拿出蜡烛。需要去地里面收麦子,需要打场,需要晒麦子。家里有小羊,家里会养鸡,我要去弄草,我要去放羊。可是之后就没了一切都变了。村子没有了一切都现代化了。摩托车应该都是一周奢侈,那是我爸爸最自豪的工具。座机变成了手机,DVD音响也没有了。街头的舞厅好像也消失了,网吧不再是最好玩的地方了。

有时候我总是问我自己,为什么要写这些东西?为什么?这只是你的回忆,你的感觉,你去分享,会有人共鸣吗?但是我又在思考,或许我不需要共鸣,因为我不指望它出版。如果老了之后我忘记了很多事情,或者得了健忘症那么看这些文字是不是会想起很多事情。我渐渐的忘记了很多很多细节,我没办法想起来这些感动,难过,人物,故事,平凡的生活无法勾起我的回忆,那些背景也让我无法触动想到我的父亲,爷爷。这或许是我要记录这些的理由。但是我还是很摇摆矛盾,就像西西弗神话一样,这个世界的事情有意义吗?没有,人生有意义吗?也没有。但是你要赋予它意义。

爬树

爬树是很多次的事情,我小时候很会爬树,还上树去摘了风筝。有时候掏鸟窝。可是我从小很怕有尖嘴的动物,比如乌鸦,麻雀,公鸡。因为我记得我跟妈妈去外婆家里,我被一只鸡啄过,那时候还有蜂窝煤,我自己一直倒退着,直到推到一个坑底,就是外婆家门口的小沟。这个一直是印象。还怕大鹅,我记得陈敏家里就有大鹅,有一次放学很晚,那是小学的四年级,晚上学习完,老师让我和硕华李阳送她回家。我很开心,去了她家里,但是看到很多大鹅。我至今也怕鸡,就是怕被啄。相反不是很怕恶狗,我们后院有时候路过去上学高中,配钥匙邻居家里的狗就是锁在门口每次对我狂吠,我根本不怕,甚至想拿东西打它。我不喜欢狗,因为从小我都觉得狗很脏,加上父亲不爱养宠物。唯一家里养过牛,但是印象也记不住了,应该是三岁几岁吧。再后来养过小羊,再后来还有兔子,鸡。爷爷那时候我上班,妈妈在西安,弟弟在姨夫家里,爷爷就养了很多鸡。反正家里后院很臭,都是鸡粪。小时候还有过,他们把羊养在门口喂一些玉米杆,后来慢慢都消失了,连门口的厕所都改建了。我爬树太多了,我小时候喜欢爬树。我记得有个晚上爬的很高,我自己一个人看着星星,看着周围的房间,人。他们永远想不到有个一人在树上,我喜欢这种自己隐藏的感觉,这份孤独和神秘感。夏天的时候我会一个人跑到很远,那时候玉米很高。我找一棵树,自己爬上去,睡一会,或者玩一会,特别的开心,我想着自己以后可以做个野人。我那时候小很多也不懂,现在让我住在野外肯定不习惯。孩子的时代,很多事情想不通。就像上厕所一样,我可以跑很远,不在厕所,就要去野地。不懂为什么那么排斥厕所,觉得很丑,很不宽敞。我爬树之后不敢碰鸟窝,我会用绳子扔下去,有时候会有小鸟,他们的嘴巴还是黄色的,有的就是蛋。很好玩,虽然我也不知道弄下来的意义是什么。

知了

爬树的话,我记得有个皂荚树,我们村唯一的大树。那个皂荚树应该是伴随了我整个小学的回忆。我先上墙,然后上树。那棵树,很大很大,都是皂角。有时候会脱落很多,但是刺很多,树特别的宽敞。一到夏天知了简直太多了,一直不停的叫起来。我要抓知了,那时候有竹竿就特别好了。有人用方便面袋子做个套子,也有透明的袋子套子,然后大中午的夏天就去套知了。可是这种容易套不着,他们会从空挡跑走。或者有的知了套住了他们也不动,你还得去动套子他们才飞走。更麻烦的是很多枝干,有时候套子过不去反而会吓跑他们。再后来我知道了用面筋。我还不知道凉皮的面筋也是这样来的。找一些面然后开始洗面,最后洗出来面筋,用塑料包着,还有给水,不能干了。黏在竹竿上面,我上到皂荚树上,小心翼翼的去碰到知了的翅膀就可以黏住他们。他们一般都飞不走,当然有的会挣扎掉了,但是因为面筋还在他们也飞不走。然后把翅膀撕了放在塑料袋,后面就是用火烤,然后吃肉。黑色的知了的贝是肉最多的地方,屁股不能吃,因为挤出来都是液体,有时候撒点盐更好吃。说起来抓知了真的好多故事。知了真是小时候最好吃的美食。那时候知了很多,因为树很多。到了夏天会有手电筒,从六点开始抓知了,各种找来找去,很多树都有,七八点最多,那时候爬的也不高。爬的太高得用竹竿把他们打下来。有的低的直接用手抓就可以啦。我还记得坟头那边也有树,但是我自己一人就不敢去。有的知了会脱壳,然后变成软软的,这个就不能吃了。所以一般十点就不抓了,他们基本都爬高了。然后把知了放在家里的碗里面放一些盐,第二天妈妈会给我油炸,特别的好吃。有一年的中秋节,我去河东,相桥,很多的姨,姨夫,我妈,爸爸,都去老舅家里了。我记得那次人很多很多,晚上我们都去抓知了整整抓了两锅。我第一次看到那么多好吃的。晚上还都没回家,睡在炕上。我的表妹表姐,表弟好几个都在相桥。表姐他们家里在银桥乳业门口开了一个小卖部,我爸爸当时还给他家里做过木工。我就记得吃了很多雪糕,很多零食可以吃。大的表姐脸圆,小的比较瘦。她和我们的杨刚认识,后来在武屯上学,还在我家里住宿过一年。杨康学习特别差,跟杨博一样一样的。杨花也一般,反正杨博跟我说他就知道玩游戏,但是年轻时候很帅,很多女孩去楼下找他。他们家是后来搬到阎良了。我隔壁我叫奶奶,爷爷,小时候他家门口有个滑坡,我喜欢玩。后来重了一棵槐树,特别的婉转。那时候让我去买酱油,调料,给我小费。我当时很开心。我的表弟张鑫个字很高学画画的,后来还跑去搭车去XZ。张雪后来在西安工作。我弟弟在那边呆了很久,主要是修理摩托车,组装摩托车。那时候他反正就想离开那边,想去做别的事情。二楼我上去过,很多书本,都是旧书,经典名著。本来是在相桥街道卖油加油的好像,后来卖摩托车发了,据说卖了一万量,再后来做安利,再后来好像去了三亚北海那边。好像是被追着要债。我姨夫很像那个胡军,之前到医院还有人问他你是不是胡军呀。不过确实,他个子高而且样子很像,不过就是头发比较卷。他这人爱惜,就是去吃饭,包子也要带回去。有一次去西安二环找不到路,据说下不来,最后叫了一个车上去带他们下来的。我那个小姨夫也很胖,很壮。我老姨婆家里之前很旧很旧,反正就是一种古代的感觉,再后来还好点。我就记得我舅舅还有亲戚给家里拉玉米。拉玉米真的很累很累,特别是秋天那时候玉米地望不到头。而且最关键的是玉米弄到家里还要掰玉米,我记得掰了好几天,反正我妈妈性格比较稳就慢慢弄。我当时还叫了计萌飞虎给我掰玉米,当时他们带了周星驰的电影碟片,我们一边看一遍掰玉米。我建新胜叔叔,他在家里关山也掰玉米,他比较搞笑,隔壁跟他一个台他就听隔壁的。那时候我姑姑家里也有甜瓜玉米,种的甜瓜可以堆成一座山。我老姨婆去世的时候家里很多人去了,特别是表弟表妹,几个姨,反正当时也觉得难过,后来他们都不怎么回老家了,联系也很少了。

养蚕

我这几天在养蚕,月琴知道了不让养了。我就拿到了公司,养蚕为了什么?不为什么?因为小时候养过,自己想再养养。小时候的蚕真的很珍贵,蚕种子哪里来的?忘记了,我只知道是一张纸,这张纸上面会有一些颗粒,就是蚕种。然后春天我会用棉花包起来,放在我的衣服里面。需要温暖,才能有小蚕孵出来。然后我会每天看一看,把小蚕放在自己的小铁皮圆盒子里面。这个最好的就是雪花膏的盒子,一定要弄几个小眼防止闷死了。后面就是长大。我们家很少桑叶,所以会去摘一些榆树叶。榆树叶就在坟头旁边,而且榆树特别的脏,很多虫子。再后来我会去找桑叶,娃娃家里有。就是他家有一个特别大的桑树,但是我记得我小时候扔石头打中了他的眼睛,老妈还让我送鸡蛋赔礼好久。他们家里的桑葚很多,特别的好吃,用盆装起来。我还记的老村子那边也有,那个是公桑树,叶子特别的多。我还爬上去摘,很多人都养蚕都要去摘,所以人家的家里人也会骂我们。邢祥家里也有,我也摘过。后来就是蚕慢慢的长大,变大。再后来成了飞蛾,就不喜欢了,我很怕飞蛾就不养了。蚕暖特别好看,放在扫把上面,红色白色黄色,五颜六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