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继承
丹噬,失手过?
怎么可能?
彭若愚的耳朵顿时竖了起来。
在他的世界观里,丹噬不仅仅是唐门的绝技,更是整个练炁界的绝技,可以被称之为最强的矛!
八奇技他已经算是见过,不论是通天箓,拘灵遣将,双全手,这些能力虽然说可以通天,但是丹噬,可以斩仙!
“好!正好这个张楚岚也在!他不就是想了解么,我就让他知道知道!”张旺冲着唐妙兴大喊,“在老校区咱们没有骗他,只不过有些细节没告诉他而已!”
接着他扭头面对张楚岚:“当年的唐门不比现在,大部分机关都没有撤掉,那个张怀义刚穿过老校区,机关就触发了!”
“他知道闯山无望,就想溜。这老小子身法也确实快。”
“当时只有你我和杨烈门长能跟得上。”
“咱们和他有过短暂的交手,杨烈门长当时就在他周身布了丹噬。”
“看他的反应似乎是察觉到了危险,但并不知道是什么。”
“你我可都亲眼见到他是开着金光咒,撞过丹噬逃走的!金光咒被穿的千疮百孔,他绝对中了!”
“可那又怎么样?这一路追下去,他根本没有发作!”
“后来追出了校区,杨烈门长还不放弃,这才让咱俩回去守护唐门,自己一直跟着。”
“这一去他就再也没回来。”张旺说,“妙兴,几天后你接到过一个电话,他怎么说的?”
“他说,不必为他担心。”唐妙兴说,“他一定会送唐门一份大礼。”
炁体源流!
彭若愚自然明白那份大礼是什么,张怀义的奇技,炁体源流,在全性圈子里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什么是炁体源流我没见过,也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张旺说,“反正夺人家手段这种行径,我是觉得不大地道。不过杨烈门长是为了唐门,这没什么可非议的。”
“但是我想对你说的是。”张旺一指唐妙兴,“在你我心中丹噬是至高神圣的,但于这个世界不是!他也会被破解掉!”
“你该放下了!咱们一起放下好不好!我答应你,唐新的事我也答应你,要赎罪咱们有的是法子!”
“不好。”
唐妙兴没有丝毫的犹豫,斩钉截铁的回答。
“在成为新门长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看到张怀义的尸体。”
“当时尸体还在公司华北负责人徐翔手里,为了这件事,我差点和公司的董事会翻脸!”
“最终在他们重新布置现场前,还是让我秘密的看了张怀义的尸体。。。”
“表面上虽然死于一记打在胸口的重击,但小腹处局部的经脉已经察觉到有崩溃的迹象,他中了丹噬,而且起效了!”
“管他什么八奇技的创造者!”
“管他什么炁体源流!”
“丹噬的神话依然不灭!”
“张楚岚,我知道你最近过得不容易,不过别以为谁都会惦记你家的那点东西!”
说着唐妙兴一捶自己的胸口。
“我唐门有唐门的骄傲!”
“师兄!”张旺还想去拉,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可是被唐妙兴一把将手甩开。
他沉默不语,走到众人面前,盘膝坐在一处空地之上,双手搭在膝盖处。
而张旺似乎是猜到了结局,他低下头,索性直接闭上了双眼。
“怎么。。。为什么大家对继承丹噬这件事,感觉很悲观呢?”看了良久,窦慧终于发出了疑问。
“因为丹噬很凶险。一招棋错,满盘皆输,会丧命的。”彭若愚说。
“可是他是唐门的门长吧。”窦慧问,“论经验,论实力,他都是唐门里数一数二的存在,为什么大家好像对他一点信心都没有。。。”
“丹噬的继承,不是看实力,也没有经验可谈。”
“那是靠什么。”
“最重要的是心态。。。”
唐妙兴已经开始行炁,随后他的周身就出现了一股极为恐怖的黑色气氛。
这种炁,彭若愚见过类似的,那就是傲慢散发出的炁,但是傲慢的炁仅仅是充满了恶意,让人觉得恶心,不适。
可唐妙兴散发出的炁,是赤裸裸的死亡滋味。
从刚刚唐新展示丹噬开始,彭若愚的逆生就没断过,此刻他更是不敢掉以轻心,逆生不停运转,六眼的蓝光大盛,他死死的盯着面前的校长,不知不觉间汗水已经把衣衫湿透了。
“小子。”丁嶋安对他说了一句,“有时候看的太轻,也会有压力的。”
“我就是想看的清楚一点。”彭若愚说,“我想要知道,存在心魔,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这股恐怖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多久,就渐渐的消散在了空气中。
张旺这才缓缓的睁开眼睛,也在他的注视下,唐妙兴进入了下一个阶段。
在六眼的加持下,彭若愚看的很清楚。
唐妙兴的额头上出现了一个蓝色光点,再是前胸处出现了一道由炁构成的蓝色盘旋纹路,当纹路出现时,额头上的蓝色炁点也开始向下延伸。
没过多久,就蔓延到唐妙兴前胸的位置,再之后,这条炁线径直前进到丹田处。
然后在丹田处开始凝聚,逐渐汇聚成了一个螺旋状的图案。
头顶,前胸,丹田,这三者共同构成了唐门丹噬的行炁路线图,这和外面的石碑上所刻完全一致。
身穿白衣的内门弟子,对丹噬的行炁路线相当熟悉,见门长已经按照丹噬的行炁路线行炁完毕,便轻轻地说。
“已经跨过了,观海,听风,英杰没跨过的阶段!”
“炁行完了,可以练了。”
之后唐妙兴身上的炁线亮起了更盛的光芒,并且逐渐开始变粗,最后又聚拢在一起。
“在练了!”
练了许久,并无反应。
彭若愚看到,有什么东西,裂开了。
他的眼神深邃而空洞,像是沉入了无垠的宇宙,寻找着那些早已消逝的星辰。他的眼皮很少眨动,仿佛连时间的流逝都无法在他的瞳孔中留下痕迹。
他的双手交叠在膝盖上,手指间的皮肤松弛而干燥,像是经过无数次风霜洗礼的老树皮。那双手曾经握过无数的物事,沾染过无数鲜血,如今却只是静静地搭在那里,没有一丝的动作和生气。
他的呼吸轻而缓,仿佛连风都无法察觉。
“唐新,张旺,秋山,还有唐门的各位。”
“唐门以后看你们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