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帐内面见关云长，巧识人性救庞德
都说关将军傲气，对着吴国的求取女儿的使者，甚至说出了“虎女焉配犬子”的话语。
不过，之所以对吴使无礼，付燚更愿意理解为，那是一个封疆大吏该有的操守。
很简单的道理，关将军作为汉朝的重臣，更是守卫着汉家近半的国土，要是这时候跟旁国不清不楚的，甚至搞什么联姻，即便皇叔信重，恐怕也难逃那悠悠之口。
在内部矛盾与得罪东吴的两者之间，关将军当然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这也是对于大汉而言最好的选择。
这并不是关羽傲气凌人，而是一片的忠心耿耿。
同时，继承了原身记忆的付燚更知道，关将军的傲那只对那些眼高于顶的门阀世家和那些目中无人的纨绔子弟的。
对他们这些泥腿子，尤其是其手下的将士们，却是十分的平和，否则，荆州上下也不会视关将军如神如父了。
当然了，平和归平和，关将军对属下的要求那也是相当严格的，能得到关将军的一个“好”字，那也是相当不容易的。
不用想，这个“好”字，一定是跟自己生擒了庞德脱不开关系。
“是。”知晓过来的付燚当即也是激动地抱拳领命道。
不管前世今生，付燚能得关羽关云长的一声“好”，便足以激动不已了。
就在付燚领命站往一边之后，关将军一挥手间，众人的军议，随即再度展开。
“将军，何须多言，既不肯降，斩了便是！也好让那樊城之将看看，胆敢抵挡王师的后果！”
闻言的付燚心头一凛，看来就在自己处理伤口的时间里，众人已经对庞德进行了一番劝降。
只是这结果，看起来还是如同历史上那般。
自己要不要出手呢？
出手？似乎并没有太多的必要。
因为要庞德投降几乎是不可能的。
毕竟，可不是每个人都像马超一般能断情绝义的，也不是所有人都像于禁那样，给曹魏立下过汗马功劳的股肱之臣。
要知道，他的家属可还都被扣在邺城呢！
这边庞德一投降，不用想，邺城那边立马就是人头滚滚，甚至不仅仅是庞德的家眷，整个西凉军的家眷都难免要往那屠刀之下走一遭。
只这一点，庞德就不可能投降。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只要给魏国足够的好处，或者给魏国足够的压迫，也未必就不能将西凉军的家属给营救回来。当然，这就不是付燚要考量的事情了。
如此算来，出手似乎也不是不行，万一庞德真的投降了，自己的功劳可就大了。不仅劝降重将的功劳少不了自己一份，更可以得到庞德的一份友谊，似乎也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啊！
更何况，自己还可以趁机提升自己在军中的话语权，毕竟即将到来的悲惨的闰十月，自己想要逆天改命，最缺的，就是话语权啊！
不由得，付燚有些心动了起来。
正待付燚皱着眉头盘算着要不要冒这个头之时，坐在首位之上的关羽却是注意到了他的欲言又止的模样。
当即，关羽也是出言问道：“付军侯？”
听着关羽的点将，帐内诸人皆是一愣：不是讨论庞德的“去留”吗，怎么忽然间又转到了付燚这个小小的军侯身上？
听到关羽点将的付燚也是一脸的茫然，好在是长久的习惯让付燚还是第一时间便站了出来，朗声答道：“末将在。”
关羽对付燚这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也是很满意，当即问道：“且说说你怎么看？”
“啊？”付燚微微抬头，一脸的莫名。
不仅仅是付燚，在场众人也是惊诧不已，怎么好端端的还问计到了这么一个小小的军侯身上？
可碍于关将军的威望，众人也不敢问啊！只能在心底告诉自己：毕竟庞德是这小子擒拿的，将军问一问也算是正常。
只是，关羽这一问，却着实是有些为难到了付燚了。
眼见着四周灼灼的目光，尤其是关将军那探寻的眼神，付燚知道，刚刚自己的欲言又止肯定是被将军给看到了。
既然躲是躲不过去了，当即，付燚也是深吸了一口气，略略整理好自己的思绪，言说道：“末将以为，庞德将军，该杀、可杀却不宜杀。”
“何解？”关羽听到这个回答也明显一愣，随即也是饶有兴致地问道。
“该杀，自不必多言，此人阻我军攻樊城日久，又令我军损兵不少，自是该杀。”付燚当即继续答道：“可杀，也不必多言，今获擒之，又不肯投降，将军自是可杀之以平将士之怒。”
很显然，付燚的该杀、可杀并无出奇，不过是重复了刚刚诸将所言。
当然，与诸将而言，付燚却是少了一个威慑曹军之意，这显然不是付燚漏了，而是付燚根本不认为杀一个庞德就能对樊城内的曹军起到任何的威慑作用。
事实上，此时的曹军士气，已经跌落到了谷底，根本不需要震慑。
杀俘，只会让曹军更加同仇敌忾而已。
对此，关羽倒也并不以为意，也未作任何表示，只是淡淡的等待着付燚的下文。
付燚自然也明白关将军的意思，当即继续说道：“至于不宜杀。夫闻庞德乃左将军（马超）之旧仆也，更有如兄如父之义。不管庞德降是不降，将军都该让将庞德交到左将军手中才是。”
话音落下，瞬间，关羽便向付燚投来了赞许的目光。
很巧妙的，付燚没有重复庞德之勇，也没有自揭蜀汉人才短缺的痛处，却是从关羽最为重视的“义”字入手，可以说着实是搔到了关羽的痒处了。
送归庞德，不管最终结果如何，也算是全了马超与庞德之间的情义。
于关将军而言，也算是给了这位左将军一些面子，更是全了同朝为官的情义。
当然，之所以能搔到关将军的痒处，关键还是本身关羽对庞德这个西北汉子的“去留”就很矛盾。
一方面，关羽很清楚庞德人才难得，甚至比于禁这个号称曹魏外姓第一将更为难得；
可另一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