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船到手，出海
回到海边，远远的就看到刘家兄妹守在距离村子二里地的路口。
“你们该不会是在这等了一天吧？”洪羿惊讶道。
“我可没有，都是我哥，知道你要买船，吃饭都没心思，时不时就跑出来看你回来没有，我就干脆和他在这等着了！”秀儿白了大哥一眼。
刘莽搓着手，有些不好意思。虽然不是他买船，可是在他心里，洪羿和亲兄弟没区别，自家要添条渔船，那可是和盖房娶亲一样的大喜事，怎么能不激动？
“傻哥，你的船呢？”秀儿东张西望看着他背后。
“我总不能把船背回来吧！再说了，城里也没有船啊！”
刘莽敲了她的脑袋，道：“你傻了，要买船，得去码头的船坞，那是官家造船的地方！”
秀儿委屈巴巴，道：“我哪知道，我又没买过！下次买船就知道了！”
下次！
真是小孩子，异想天开！能买一条船，就已经是祖上冒青烟了，能传好几代，还想买几条？刘莽心里暗暗摇头。
“走吧！”
看着兄妹二人如此热心，洪羿的心情也极好。
到了船坞，放眼望去，便是满目的船只。
各种渔船，帆船，甚至还有战船，鳞次梓比，让人看花了眼。
“买船的？”来人目光掠过刘家兄妹，落在洪羿身上，在他身上的白鹤武馆四个字多看了一眼，这才点点头，道：“进来吧！想买什么船，自己挑！”
若是没有武者身份，船坞都进不了。普通人想买船，可没那么容易，得先验资。若是没钱来捣乱，打死都没人管。
“买条打鱼的小船就行！”
洪羿早就打听好了，这种船都是固定款式。
“小渔桁船一条，一百两，每月缴渔税二两。”
桁船，指的是打鱼的方式，也叫桁业。
就是在近海打桩放网随流捕鱼的一种方式，只要有条小渔船，带上五六张网，三五个人就能干！
“只要船，不要网！”
洪羿又买了十几个鱼笼，这玩意便宜，只要半两银子一个。
身上的钱也掏得七七八八。
很快，三人划着一条渔船出了船坞，朝着刘家村的方向而去。
秀儿抱怨道：“一百两呢，怎么不是新船？”
这船看上去确实有些年头，但是也没办法，船坞背靠官府，做的是独门生意，任何船只买卖尽归于船坞。普通人想要卖船也不能私下买卖，得卖给船坞，这自然有折旧费。然后卖给别的渔民，能买到新船旧船，全靠运气。
三人划着船，远远的，便听到海滩上，有赶海的人惊呼起来。
“你们看，那船上，是不是刘家莽小子？”有人眼尖。
“真的是，还有秀儿那丫头。他们真的买船回来了！”
“先前我说他们要买船，你们还不相信呢……我说的不错吧！”
“三花婶，我记得你白天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那傻子异想天开，你还说莽子兄妹被傻子骗了，比傻子还傻！”
三花婶见船越来越近，当即泼辣的反驳起来：“胡说八道，什么傻子？羿哥儿每天半夜赶海比你们都勤快，人家每天赚多少钱？你们一个个睡到大天亮，现在瞧见了，羿哥儿买船了，你们只能干羡慕！”
……
船上，秀儿憋着笑，道：“早上三花婶可不是这么说的……”
洪羿买船的消息，瞬间传遍了整个刘家村，甚至，连附近几个村子都有人跑来看。
他们虽然祖祖辈辈都是渔民，但是，买得起船的还真没有几个。尤其是刘家村，祖上都没出过一条船。
绝大多数人，十几户人家能凑钱买条拦网就已经算不错了。
甚至很多人，一辈子都只能靠赶海生活，吃了上顿被下顿。
如今村里出了条船，怎么可能不震动？
“喂！别乱摸，小心摸坏了！”秀儿仿佛护蛋的母鸡，两眼鼓鼓的看着村里的皮小子。
三花婶第一个挤到前头，脸上带着谄笑，问道：“羿哥儿，买了船，也要人帮忙下网拉网吧？你看我两个儿子怎么样？力气大得很！”
“是啊，羿哥儿，我看别人的船，都有五六个人呢……”
原本都喊傻子，现在一口一个羿哥儿。
洪羿淡淡一笑，摆了摆手，道：“你们看我，买船把钱都花光了，连渔网都没有，怎需要拉网的人？”
众人一看，船里只有十几个鱼笼，脸上顿时露出失望的神情。
有人低声道：“只买船，不买网，难不成只靠几个鱼笼，哪天能回本？傻子就是傻子！”
他们哪里知道，洪羿根本就不是为了打鱼，当然也不需要人拉网。他靠着感知打捞的本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
入夜，刘莽划着船，忍不住问道：“羿哥儿，真的出海吗？咱们只放几个地笼的话，白天也可以。到时候把我的渔网也带上。”
一般情况下，很少有渔民晚上出海的。晚上没有灯光，一个不安全，其次，放了地笼都不知道在哪，找起来困难。
洪羿笑道：“那条渔网又不是你自己的，若是弄坏了，少不了口舌。”
二人划着船，出去五六里地。
“就在这吧！”
洪羿指挥刘莽把船停下，把鱼笼投了下去。
“羿哥儿，这下面一片可是暗礁，鱼笼下去，很容易被挂住！”刘莽虽然没出过海，但是从小在海边长大，对附近的情况也比较了解。
在这码头附近，别说五六里地，就算二三十里，好东西都早就被捞光了。
这片海域更是暗礁遍布，很少有人在这打鱼，放下去的鱼笼渔网，很容易被暗礁挂住，鱼没打到不说，还要花钱修补渔网。
“没事，今天第一天，咱们先在这试试水！”
鱼笼间隔几十米丢下一个，把所有鱼笼全部投放后，洪羿便脱光了衣服，准备下水。
这下，可把刘莽吓一大跳，死活不让他下水。
“莽哥，你忘了，我是武者吗？”洪羿早就打探过，这片地方暗礁多，水并不是很深，只有十几丈。
“莽哥，你在这守好渔船，可别我上来，找不到你的船了！”
洪羿开了个玩笑。
海上，风大浪大，洪羿的感知只有二十米，一不小心渔船飘走了可就找不到了。这其实也是他为什么要带上刘莽的原因。
他可不想人浮上来，船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