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勾结倭寇者，死！抗拒天子剑者，死！
次日。
整个扬州城都在议论昨日钦差大人在城南遭遇大股倭寇袭击的事情，听各种小道消息都在说钦差遭遇倭寇袭杀这事跟知府大人勾结倭寇有关系。
此时，扬州知府衙门。
知府衙门已经被锦衣卫的番子团团围住，所有的出入口都由锦衣卫把守。
衙门院内，扬州知府程之源正率领衙门的差役跟白川（贾琮）领头的锦衣卫对峙。
“本官乃是四品文官，文贵武贱！你区区一个五品武官怎么敢来抓捕本官！？”
“抓捕本官，需要由南京督察院同意！更何况，你乃是莫须有！本官从来不知道倭寇从何而来！”
是的，因为金陵是陪都，也有着南京的称号，在南京也有着一套跟神京一样的体系班子，也是有吏部、礼部、户部、兵部、刑部、工部、督察院等一整套部门班子，南京这些部委的职责名义上是管理长江以南区域，但实际上就是要根据神京朝廷那边的命令来，除非神京那边没有指令，南京这边才能按照制度和自己的想法来管理南方区域，因此南京的这些部委基本上是给退居二线的京城官员待的地方。
要抓捕扬州知府，按照朝廷制度还真的需要南京督察院同意，不过白川（贾琮）作为手持天子剑的钦差，自然是有机会突破这个制度，只要最后真的能找到程之源勾结倭寇的证据就可以。
知府程之源面目狰狞，尽管他非常小心，从来都不是由自己亲自出面联系倭寇，但其实他心中极度害怕，坚称自己不知情。
“程之源！本官为天子钦差，现在就是怀疑你勾结倭寇袭杀钦差！”
“袭杀钦差可是重罪！本官提醒扬州知府衙门的各位官吏、差役，你们千万不要跟程之源一条道走到黑！”
“你们若冥顽不灵，本钦差就以天子剑的名义，直接动手用强了！”
身穿红色飞鱼服的白川（贾琮）抽出上面印着“如朕亲临”的尚方天子剑，指向程之源。
“勾结倭寇者，死！”
“抗拒天子剑者，死！”
“即刻跪下，交出武器！”
白川（贾琮）可是最不怕武力抗拒了，正好以抗拒钦差的名义抓了，不过这人还不能杀，应该能从这个人的身上挖出一些线索来。
随着白川（贾琮）说完，就有一个差役跪下了，然后就立马有四五个差役一起跪下了。
才不一会儿，除了程之源还站着，白川（贾琮）对面已经跪了一大片。
不能小看这个时代皇权的威力，毕竟天子剑其实代表的是皇权，袭杀钦差是相当于谋反的大罪，在没有深刻的利益绑定之下，是没有人愿意跟一个可能谋反的人一条道走到黑的。
于是，程之源还是被抓了，白川（贾琮）让总旗官卢剑星带人将其押往锦衣卫扬州百户所牢房，白川（贾琮）则要带人前往下一个地方。
其实昨天白川（贾琮）就已经和巡盐御史林如海连夜商议过了，打算立刻对程家动手，从程家搜查出勾结倭寇证据的机会非常大，既然对程家动手，那对扬州知府程之源肯定也要动手。为了有利于行动，今天一早扬州锦衣卫和扬州巡盐御史府就派人在市井中散步扬州知府勾结倭寇和盐商程家也跟倭寇有勾连的小道消息，算是携昨日白川（贾琮）大胜倭寇之威产生的热点流量，好好引导一波舆情。
此时，盐商程之韺的扬州信富商号。
“砰！！！”程家的茶杯又被程之韺摔了一个。
“怎么这个贾琮居然没有死！！！”
“气煞我也！神谷墅是干什么吃的！？”
“倭寇不是很厉害的吗！？怎么连贾琮这个小小的锦衣卫副千户都对付不了！！”
“我的大儿梦星啊！父亲一定还要为你报仇！”
盐商程之韺还在为昨日联系了倭寇却没能把白川（贾琮）干掉而窝火，毕竟培养这么多年要继承家业的大儿子没了，不仅是有感情的关系，也是作为大盐商的程家被重重地打脸了。
“老爷！不好了！！”程府管家程伯破门而入。
“放肆！本老爷让你进来了吗！？在扬州，能有什么事情是我们程家摆不平的！？”
“老爷！咱们程家商号已经被围起来了，前院的商号已经在被锦衣卫搜查了，现在锦衣卫已经冲进后院往这里来了！！”
程伯的话让程之韺高度慌张了起来，莫不是自己这次联系神谷部倭寇的事情被锦衣卫发现了？
“程之韺！即刻跪下！不要跑！抗拒钦差大人抓捕，罪加一等！”
锦衣卫的声音已经随着程伯的到来而过来了。
眼见跑不掉的程之韺里面开始撕毁书房中的书信，但是已经晚了，他刚打开放置书信的专用铁盒，就被锦衣卫北镇抚司总旗卢剑星一脚踹翻在地。
卢剑星看到这些书信，也是高兴坏了，这下人赃俱获，跟着贾大人又能再立下一功了！
锦衣卫扬州百户所。
回到驻地的白川（贾琮）一行，将抓捕到的盐商程家老爷程之韺，管家程伯和众多管事分开关押，由白川（贾琮）从京城带来的北镇抚司成员进行一一审讯。
白川（贾琮）翻看着从程之韺的扬州商号缴获的这些书信，心里也是乐开了花，这个程家真的是一条大鱼。不仅是证据线索，还从程家商号抄出了银票八十万辆，现银十万两，可以预期程家在金陵的本家恐怕会有更多的银子，其他盐商估计也是很大的大鱼。
这里面不仅有程家和倭寇神谷部往来的书信，还有和两淮盐运使周顺本的，还有程家和扬州卫指挥使段冲商议涉及倭寇协助事宜的书信，还有和锦衣卫南镇抚司金陵千户所千户官陈保国往来安排协调倭寇做事的书信，还有与金陵甄家家主甄应嘉往来协调盐务款和倭寇相关事宜的书信，与其他扬州盐商的书信，如此种种，基本上包括了江南的方方面面。
其他盐商在信中对于程家基本上是非常讨好的，不仅是因为扬州父母官是程家人，还因为程家背后站着威震江南的庞然大物金陵甄家。
更重要的还有一本账簿，上面记载了程家和各家的往来款，包括和倭寇神谷部的，还有和扬州知府程之源之间的往来的也有，还有锦衣卫南镇抚司金陵千户所千户官陈保国、在京城的锦衣卫南镇抚司镇抚使周全，甚至还有金陵甄家和南京兵部右侍郎施进文！甚至最重要的是每年都有一笔款项是给到义忠亲王府！
白川（贾琮）赶紧布置让扬州百户张震安排在市井传播程家、两淮盐运使周顺本和扬州卫所勾结倭寇的信息，然后连忙赶到扬州巡盐御史府向林如海通报了相关情况，请林如海和自己一起联名上奏，请朝廷启动调查涉及到金陵和扬州两地高官的通倭案和腐败案。至于义忠亲王，目前看只是涉及到款项，估计需要义忠亲王王府解释清楚这是什么款项，还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义忠亲王涉及通倭或者江南这里的腐败。
因为白川（贾琮）自己只有从五品，是北镇抚司系统的，林如海更是只有正七品，虽然是督察院系统的，但他的职责只有巡查盐务的，级别和名义都不合适。
虽然白川（贾琮）有天子剑，是钦差，但是涉及到要查办南京高等级的官员，恐怕需要级别对等的官员和职能部门协助才能可以的，更别说还涉及到金陵甄家这个有着太上皇乳母身份、被封为江宁县主的甄老太君坐镇的大族，还有涉及到京城的义忠亲王。
对锦衣卫内部来说，最重要的是这次案子涉及到锦衣卫南镇抚司镇抚使周全，南镇抚司作为锦衣卫内部的监督和纠察机构如果涉案了，那在锦衣卫内部恐怕是大事！
知道事态紧急的白川（贾琮）和林如海，立马将联合署名的奏折通过扬州驿站系统上报京城，同时二人也写了一封简报，二人一同在简报上署名后，白川（贾琮）就将这个简报通过锦衣卫的飞鸽传书系统发往神京城。
然后，白川（贾琮）立马带上天子剑和自己的亲兵快马赶去扬州卫，准备先行以天子剑钦差的身份控制住指挥使段冲，临时接管扬州卫，虽然没有兵部文书，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白川（贾琮）只是打算以斩首战术控制住指挥使，临时接管而已，主要是约束扬州卫兵马不要动，应该问题不大。
毕竟扬州卫有五千兵马，在扬州和周围片区都有不可忽视的影响力，白川（贾琮）也担心扬州卫指挥使段冲获知程家出事的消息后铤而走险，做出不利的事情。
巡盐御史林如海也赶忙用白川（贾琮）留下的锦衣卫协助控制了两淮盐运使周顺本，开始了对两淮盐运使司的整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