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交流
当晚，吃过饭后，霍雨瞳跟着林曦来到他所在孤儿院的房间。
让霍雨瞳在床上坐下后，林曦好奇地问道：
“所以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说起来，他和霍雨瞳也认识有半个月了，但霍雨瞳这还是第一次来到他的住处。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霍雨瞳是个女孩子，同时还是公爵夫人的眼中钉，要是她太容易就对别人敞开心扉，林曦反而更苦恼。
霍雨瞳眨了眨大眼睛，轻轻摇头。
“不，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想看一看林曦哥住的地方，更了解林曦哥一点……不可以吗？”
林曦挠了挠头，苦笑道：
“倒没什么不可以啦，不如说只是这样的话那倒还好，我还以为你是害怕的睡不着觉呢。”
“我睡不着觉？”霍雨瞳疑惑地睁大眼，“为什么？”
林曦叹了口气，“因为我们把那几个混混杀了啊，说真的，你毕竟是女孩子，第一次见杀人现场不上吐下泻已经很不错了。”
“唔……？”
对他的话，霍雨瞳只是困惑地歪了歪头。
原来如此，原来林曦哥所干的事是需要害怕的啊。
对她来说，只是光芒一闪，噩梦就结束了，完全没有林曦口中的恐惧感。
看着她的反应，林曦猛地意识到了什么，神情严肃了起来。
他好像在某个至关重要的点上搞错了。
他轻轻按住霍雨瞳的肩膀。
“雨瞳，你对我杀人是怎么想的？”
“怎么想……”霍雨瞳嘟哝了一句，理所当然似的回答道：“当然是感激了，林曦哥愿意为我费这么大的力，担这么大的风险，我做什么当回报都不够。”
“我想听的回答不是这个……”
林曦不禁感到有些脱力。
坏了，好像造成不好的影响了。
原著中的霍雨浩，虽然本质上是个好孩子，但由于懂的都懂的原因，也有很多黑点。
其中就包括明都大爆炸和比赛杀人。
在林曦看来，这两件事背后的原因不仅有史莱克莫名其妙的洗脑能力，还有对生命本身的漠视。
李先生这样的人当然该杀，不是因为他有取死之道，而是因为他对林曦他们有歹心。
林曦不是什么高尚的人，面对想对自己不利的对象还要饶对面一命什么的，他做不到。在他看来，这是对自己和自己身边之人的不负责。
所以他才会在从李先生口中得知他原本的打算之后果断下杀手。
然而这不代表霍雨瞳的反应是正确的。
因为她对李先生和几个混混的死不怎么在意的本质是她不理解生命的重量。
六岁的小孩还远远不能明白死亡是什么，不及时纠正的话，她对生命的漠视说不定会比原著还严重，林曦不想让霍雨瞳变成那样。
看林曦失落的样子，霍雨瞳惴惴不安地问道：
“我、我说错话了吗？林曦哥，你、你别生气，我肯定改！”
林曦是她的第一个朋友，是除了妈妈以外第一个愿意帮助她、对她笑的人，最近的每一天开心的都像是假的一样，她不想被他讨厌，一想到林曦失望的表情，她就感觉整个胸口都疼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哪里做错了，但只要不涉及妈妈，她都愿意让步。
“也不用这么小心翼翼啦。”林曦微微苦笑，有些粗鲁地揉了揉霍雨瞳的小脑袋，“放心吧，你现在不知道哪里出问题也没什么，之后我会慢慢教导你的，知错能改比什么都强。”
他发现好像有点小看自己在霍雨瞳心里的地位了，随便说一句就害怕成这样，这丫头以前是有多缺爱啊？
搞得跟他在搞萝莉养成一样。
“呼。”霍雨瞳这才放下心来，林曦对她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在她心里是仅次于霍云儿的人，她实在不愿意去想象林曦抛下自己离开后的生活。
然而松了口气的同时，她的心里也产生了一个新的疑问。
不对，这个疑问在这半个月期间一直都在，只是她一直没有勇气问出口罢了。
“……话说林曦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别的孩子是绝对不会问出这种问题的，对他们来说，他人的善意是习以为常的东西。
然而霍雨瞳不一样，她从小生活的环境就注定了她对他人的善意与歹意会极其敏感。
这半个月以来，林曦不仅教她剑术、战斗的方式、做人的道理，还经常给她们一家偷偷带些食物，大大减轻了霍云儿生活上的压力，
在她看来，自己出身卑贱，家境贫寒，天赋在全魂师界都算是垫底的那一批，找遍全身上下都寻不到值得林曦对自己这么好的价值。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
“……”林曦沉默了一下，长出口气，“这个问题啊，也是，我不说明白你肯定不会安心，不过真相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哦，确定要听吗？”
“嗯，我要听。”
霍雨瞳连忙端正好坐姿。
林曦嘴角扬起一抹微笑，说出他早已想好的说辞：
“我这个人啊，可能是武魂原因，对命运有一定的感知能力，这个世界上的大事我或多或少都能提前感知到，而我的武魂告诉我，雨瞳你未来会成绝世强者。”
这套说法是他早就准备好的，毕竟原著霍雨浩只是愚忠，又不是傻，他这么刻意又明显的卖好不可能察觉不出来不对劲。
更别提林曦未来还要带霍雨瞳去收天梦冰帝这些外挂，到时候怎么解释他知道这些情报又是一个难题。
既然如此，就敞开天窗说话，他将自己穿越者相关以外的信息全部告诉霍雨瞳，让她自己来判断未来该怎么走。
他相信霍雨瞳会选出正确的答案，不止是因为他对霍雨浩的了解，更是出于他这段时间对霍雨瞳的观察。
“……”霍雨瞳张大了嘴，“你说我？”
绝世强者？先天一级魂力的她？
“嗯，就是你。”林曦肯定的点头，进一步解释道，“这半个月以来我的所作所为全部都是一种投资，我想要帮你成为强者，进而在未来从你身上牟取好处——怎么样，对我幻灭了吗？”
“怎么会！”霍雨瞳连忙激烈地否定道：“林曦哥对我多么好我能感受的出来，我怎么可能因为这点小事就擅自对你失望啊！”
“嗯，我相信你。”
林曦露出和煦的微笑。
原著中，贝贝和唐雅只是给了无处可去的霍雨浩一个去处就得到了唐门的复兴，霍雨浩或许在大大小小的地方有许多黑点，但至少忠犬属性还是可以相信一下的。
若是交易对象是维娜等人的话，林曦绝不敢像这样把重要的信息和团脱出，至少也会藏个几手。
毕竟现在的他，说破天了也只是一个能秒魂宗的普通魂师而已。
想到这里，林曦对霍雨瞳伸出手，玩味的笑道：
“那么，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最大的秘密，你愿意和我合作吗？愿意的话我保证让你站上这个大陆之巅，甚至拥有窥探神界的机会，不愿意我也不会对你怎么样，我们好聚好散，以后江湖有缘再见。”
霍雨瞳连一秒都没有犹豫，抓住了林曦的手。
“我愿意！”
对她来说，别说林曦能够帮她成为天下第一等的强者了，就算林曦只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普通人，只要还继续愿意和她做朋友，她就不会离开他。
这可是她的第一个朋友啊。
“很好。”林曦满意地笑了起来，“那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既然是合作伙伴了，只要是能说的我保证知无不言。”
“唔，什么都可以问的话……”霍雨瞳思考了一下，露出腼腆的微笑，问道：“那……能不能和我说说林曦哥小时候的事？”
“哈？”
林曦傻眼了。
“不是，我说的不明白吗？我可是能够在一定程度上看破命运的哦？世界上将要发生的大事我都能做出预知的哦！你就问我这个？”
“有、有什么关系嘛！”霍雨瞳不满地嘟起了嘴，“我就是想多了解一下林曦哥嘛！就、就当是对那个……对！合作伙伴的考察了！”
她对世界局势什么的又不了解，她现在只想更加了解林曦哥！
“……行吧，也好。”林曦无奈地叹了口气，“我说到做到，既然你要求，那就跟你说说我的童年吧。”
反正来日方长，主线相关事件他迟早要和霍雨瞳说的，也不急于一时。
揠苗助长无论在哪个世界都不是好事，还是一步一个脚印为好。
夜深了，林曦房间的灯光却迟迟不熄灭下去。
看来这个夜晚还会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