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林山
钱万豪孤身一人在外，他离开后，房子就是空无一人的状态，不像杨间有人守家，他本人也不像负责人那样有合法身份。
一个临时工，不对，现在连临时工都算不上，只是一个合同都没有签的，具备一定危害性的，不靠谱的合作对象。
总部对钱万豪的信任基本等于零，就算有王小明居中调停，也不可能解除总部高层所有的想法——王小明还保杨间，朋友圈不一样动手，事后总部还没有任何处理朋友圈的动作。
所以，在钱万豪看来，对自己的居所、过往展开“搜查”是很正常的事情，他还可以借此机会获取一些东西。
“是太过谨慎？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不愿意得罪我这个“先知”？”钱万豪有些无奈，这可是敲总部一笔的好机会。
其余针对他的搜查，比如父母、网络、朋友、过往档案之类的，可不好抓把柄，让他能获取一些利益。
叮铃铃~！
放在客厅中的手机铃声响起，让钱万豪下意识的一惊，反应过来是普通手机铃声后，才松了一口气：“赶尸鬼留下的印象还是过于深刻了，这可是比敲门鬼难搞许多的敌人，或许我到死都不能解决。”
那份来自于厉鬼的铃声，或许钱万豪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就如敲门鬼对于杨间，就算强到能碾压敲门鬼，内心仍存在悸动。
拿过手机一看，是一个没显示号码的电话打来的，接通之后，电话中传来一道女声：“您好，是钱万豪先生吗？”
声音很好听，听起来也足够专业，最起码没有一开始就问东问西的，其余的都无所谓，最关键的就是专业这一点，钱万豪可不希望自己的接线员是一个蠢货，这会给他和总部之间的沟通带来不小的问题。
比如杨间的两位接线员，专业素养不太行，对灵异事件认知不够，态度也不太行，对负责人态度一般，也就是杨间的脾气好，但凡换一个精神状态差一些的驭鬼者，这两个接线员都得完。
“我是钱万豪。”
“您好，钱万豪先生，我是您的专属接线员姜妍。”对方直接点明自己的身份，专业素养确实不错。
“好，我知道了，稍后我会将山水村灵异事件档案，以及余末失踪前发生的一些事情整理为文档发送给你，这是我和王小明说好的，记得发他一份。”钱万豪说道。
山水村的灵异事件，钱万豪已经在大脑中整理好，只是懒得现在口述，毕竟是一起大型灵异事件，口述起来相当麻烦。
“灵异档案？”
姜妍顿了一下，这个驭鬼者很特殊，不是传统的总部负责人，她是知道的，可这不是第一次和总部联系吗？为什么就有灵异事件档案了？
记得上一个这样说的驭鬼者，好像还是大川市那位叫李乐平的负责人，当时自己正好去送文件，听到这件事。
“好的，我会将档案发送给王教授。”
钱万豪与王小明有直接连线的权利，这一点是王小明特意交代的，身为专属接线员，姜言自然知道这一点，发送一份档案算不上什么大事。
说完档案的事情，姜妍又按照规定对钱万豪进行一些科普，主要是关于城市负责人所拥有的权限，以及需要担负的责任，只是和钱万豪印象中有一些出入，不过这很正常。
钱万豪不是城市负责人，只是一个临时工，就算是王小明特地安排的人，总部也不可能给予和城市负责人完全相同的待遇。
“………您每一次处理灵异事件，会根据灵异事件的危害度与凶险，给予一百万到五百万的补贴，另外还拥有一百公斤黄金的支用权，如果成功关押厉鬼，同样是根据厉鬼的恐怖程度，总部会给予一千万到三千万不等的奖金，如果过于特殊，总部还会给予灵异物品的奖励。”
“关押后的厉鬼您可以自行留下，也可以选择上交总部换取其余东西，比如驾驭厉鬼机会、新的厉鬼、灵异物品等。”姜妍认真的说着。
钱万豪在这方面的待遇比大多数城市负责人都强得多，并没有因为他是编外人员而减少待遇，反而是有所增加。
毕竟他一个编外人员，就算处理灵异事件，也不会在档案上记功，在总部没有功劳，后续的一些大计划，比如队长计划，就完全没他的事情，这样一来，在日常待遇上提高一些，等于是在后续的事情上堵钱万豪的嘴。
“至于一些免费住房、亲属关注之类的特殊情况，各地情况都有所不同，但因为钱先生您没有固定的城市，所以亲属关照等是直接按照j市的标准来进行，免费住房则会由您所在地的官方安排当地最好的酒店。”
J市的地位不必多说，一切补贴都是照着最高标准来，这一方面依旧是诚意满满，做得很到位。
“关于您的权限，情报方面，除开一些绝密研究以及城市负责人相关情报需向王教授申请，其余情报您都可以随意查阅，可调动总部情报部门探查您需要的情报，人力…………”
姜妍说得很详细，钱万豪对此也没有不耐烦，只是把手机放在一旁，拿出一台电脑，一边听着，一边打字，一心二用对他并不是什么难事。
当姜妍将必须要说的条例都说完后，已经是十分钟后，钱万豪也正好将山水村和余末的事情整理出来。
“好，还有什么是需要我知道的吗？”钱万豪将文档通过姜妍提供的网站发送出去，然后问道。
“您需要了解的条例已经说完，其他的一些细节之处，总部有专门的手册发放，会在明日随您的卫星电话、证件等一同送达。”姜妍回答道。
这就是所谓的驭鬼者总部，只要你足够强硬，也具备相应的价值，一些卡住普通驭鬼者的事情，对你就不存在。
从王小明离开到现在，还没有超过一个小时，成为临时雇佣兵的所有事情就已经敲定，负责人专属的卫星电话、证件都在准备送来，甚至是已经在送来的路上，效率高得可怕。
“我有一件事让情报部门给我查一查，是关于山水村所有外出村民的发展情况、居住地址、生死等。”钱万豪道。
姜妍那边没有任何犹豫：“钱万豪先生，我会马上通知情报部门那边行动，但涉及到一个村子，涉及时间的跨度比较大，可能需要较长的时间才能拿到您需要的资料。”
出村之后，改名换姓，更改籍贯，甚至直接是黑户重新上户，这些事情都是非常常见的，排查一个落后山村的人员流动，是相当麻烦的事情，就算是总部来查，也绝对会有所遗漏。
钱万豪很清楚，自然不会勉强，只是问道：“半个月的时间够吗？一个月我也能接受。”
“我需要和情报部门进行沟通，才能回复您。”姜妍没有直接回答，不同部门干不同部门的事情，情报部门那边具体什么情况，必须要询问过后才能回答，贸然回复容易产生纠纷。
这都是接线员培训基地上过课的，甚至还专门举过反面例子，某个接线员因为忽略各部门工作的不同，贸然答应负责人的要求，结果在最后没能完成，导致那位濒临失控的驭鬼者发狂。
“好，这件事可以边查边发，有消息直接发给我，另外，尽量少打电话给我，有事先发短信确定情况。”
“是，我会尽快安排的。”
挂断电话，钱万豪随手将手机扔在一旁，躺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盘磁带，血液逐渐没入其中。
接下来应该做什么？
钱万豪思考着这个问题，调查山水村的情况，是进一步了解鬼尸和赶尸鬼的必须行动，在此之前，他对这二者都没什么头绪。
总不能再一次进山水村，这种行为可不是在查厉鬼，而是在给厉鬼送人头，钱万豪暂时还不想死。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先尽可能的增强自己的力量，无论是赶尸鬼，还是鬼尸，我都必须有一定的实力才能应对。”钱万豪目光微动，自己实力的提升方向，他还是有些眉目的。
驾驭一部分鬼血或鬼湖，改造自身的灵异之血，让厉鬼融入其中，这当然是最好的办法，能极大的提升实力。
可惜只能是想一想。
鬼血在大昌市外比较安稳，钱万豪小心一些还能取到一点，但取到的量不好把控，少了不够，多了容易出事，鬼湖更不用多说，现在大概率已经失控，只是还没有影响到外界而已，钱万豪敢进去，就算不被沉湖，也得被太平古镇那般老家伙弄死。
“这样一来，只有那个在原时间线的总部大会前夕，灵异复苏被杨间收人头的那个倒霉蛋适合我了。”排除两个最优选，记忆中可供选择的就不多了，钱万豪一番搜索，成功锁定一个倒霉蛋。
而且，还能师出有名。
“虽然我是一个恶人、混蛋，但对于一些毫无底线的混蛋，我还是不能接受的，总部也不需要这样的负责人。”钱万豪暗道。
借口有了，就是这个借口用起来，钱万豪自己都觉得自己挺虚伪的，毕竟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算了，还是这个林山取死有道直接一些。
…………
三天后。
林山。
某地大学，钱万豪站在正门口，看着手中的资料，尤其是上面的照片，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小伙子很有活力，中二病不小于叶真，只是二者的中二方向不在一个赛道上，命运也完全不同。
一个痛失喜欢的人，记忆被封印，之后便是顺风顺水的成为顶尖驭鬼者，肆无忌惮的使用灵异，却无厉鬼复苏的危险。
另一个，没什么喜欢的人，天天追校花、追美女，同样肆无忌惮的使用灵异力量，然后就快要复苏了。
“林山的行为有些不对，但存在一些重要的价值，已经被总部列入观察名单，朋友圈那边对这个人也有些想法。”姜妍的声音从卫星电话中传出。
钱万豪无所谓的说道：“只是一些价值，毕竟没有兑现，而且，什么人渣都收，对总部可不是什么好事，我这也算是帮总部了。”
林山不是负责人，只是被观察而已，现阶段连候选人都当不上，钱万豪对他动手，只属于民间驭鬼者的矛盾，扯不上总部负责人的冲突。
“动静不要闹得太大，免得造成不好的影响，总部为您安排了一位助手，希望您能速战速决，那位叫………”
“你好，钱万豪先生，我叫王江，将协助您“抓捕”林山。”一个青年走到钱万豪的面前，脸上挂着一抹冰冷的笑容，不是对钱万豪，而是对不在这里的林山。
王江？
钱万豪看着眼前的青年，想起关于他的记忆，记得对方暗恋的一个女子，被林山盯上，最后不知所踪，王江找林山理论，结果差一点被林山当场弄死。
现在这幅模样，那件事或许已经发生了，不然都是校友，就算关系不佳，王江也不至于在说到抓捕林山时，如此的迫不及待。
不过，总部还真是不肯吃亏，钱万豪来猎杀林山这件事都能利用一下，拉拢一个驭鬼者，不出意外，这次事件过后，王江大概会对总部死心塌地了。
“人已经到我面前了，就不多说了，我会注意影响，不会把事情闹大。”钱万豪随口说了几句，便将电话挂断。
随后看向王江，说道：“王江是吧？前面带路，我们速战速决，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
“好。”
王江尽可能保持自己语气的平静，但出自本心的情绪怎么可能被轻易压制下去，语气中有着难以掩饰的喜意。
两人在路边拦了一辆车，半个小时后，两人来到一处中档小区，王江在前方带路，钱万豪跟在后方，很快就来到一栋楼下。
“这栋居民楼内的所有居民在一天前就得到通知，在今天早上已经全部撤离，只剩下林山一人居住。”王江说道。
钱万豪目光微动，忍不住说道：“他就没发现？”
一栋楼的人撤离，就算是分批进行的，林山也很迟钝，那也不至于一点异常都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