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仙尊妹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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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人皇帝乙

就这样从无数短暂的生和迅速的死亡中走过以后,钟粟跟随众人,走进了太丁的寝殿。

如今,这寝殿的灯火依然熹微,最亮的光源依然是季历僵硬的尸首,那号称大商战神的猛将始终托举灯火,闭着眼面对众人。

而太丁……

如今的他已被内侍搀扶坐起,但坐起的他却好似一张薄毯,形销骨立,连被子都撑不起。

内侍索性解开太丁的衣襟,让其袒露根根清晰又根根突出的肋骨,只在其下身处铺上褥子。

远远见到钟粟一行人走近跪坐,太丁眼球转了转,身子却一动不动。

人们都能看出,其实他是想动的,但此刻的他即便还坐在人皇的大位上,他所想的大部分事情也做不到了。

哪怕那事情只是动动手指。

望见这样的爷爷,子受惊悚的低下头去,不敢再看。

子干和子羡则忍不住对视一眼,接着不由自主的哭泣起来,又不敢哭出声,于是那泪水便缓缓流淌。

商容在一旁抿着嘴唇,呆呆的望着太丁颤抖的手指。

闻仲则闭上三眼,不舍在看那个好似被多看两眼就会承受不住的人间帝王。

至于钟粟……

望着自己此世的舅舅,他无悲无喜的同太丁对视,迎着钟粟平静的眼神,太丁那不断颤抖的眼神逐渐安定下来,继而多了些平和的味道。

他就那样用平和的眸子全神贯注的看着面前的年轻人们,时间也在这种不断的注视里缓缓溜走。

就这么一连看了近半个时辰以后,太丁最后努力的抬了抬手。

伴着他的动作,他重新开始咳嗽,大口混杂着血沫和气泡的粘液从他喉咙里喷涌而出。

可就在内侍想要上来为他擦拭处理时,太丁那虚弱的右手居然猛的抬了起来!

那只手准确的拦住了内侍的动作!

看见父王动了,子羡领会一瞬过后,立马对远方的内侍说道。

“无关人等,都滚出去!”

一时间,内侍们小跑着离开大殿,众人前方就只剩下喷血的太丁自己。

只见太丁颤颤巍巍的擦了擦自己的血,接着用尽全身力气,顶着窒息感狠狠地吸了一大口气。

下一刻,当那粗糙刺耳的呼吸声停下瞬间,太丁就像一座正在积蓄的火山一样,他那张苍白到乌黑的脸居然跟着泛起了一丝红润。

紧接着,太丁张开嘴,流畅而洪亮的对在场众人吼道。

“这大商……

就交给你们了。

死!

也要护我大商!”

话音落下,太丁指向众人的右手猛然砸落,他那稍显红润的脸也迅速苍白下去。

伴着更显汹涌的血水和呕吐物,子羡和子干疯了一样扑上去,焦急的查看着太丁的情况。

太丁可能还想说什么,又或者还想做点什么,但他所有的想法和动作都被他那不停抽搐的身体掩盖下来。

“内侍,医官,快来人,快来人!!!”

子羡的大吼彻底盖住了太丁的呼吸声,子干则飞快的脱下袍子,拿袍子去擦拭太丁身上的污渍。

内侍们疯狂的涌进来,逐渐将整个寝殿都装的满了。

伴着首席医官默默摇头的动作,内侍们逐渐传递消息,寝殿外面等待殉葬的奴隶们也开始哼唱起大荒时代的悲戚歌声。

太丁对子羡等人交代过后,又坚持了三个多时辰,终于释然的死去了。

那一天,钟粟好像机械一样望着死去的太丁。

他望着无数内侍清洗好太丁的尸体,还在太丁的尸体里填充各类金玉,好让太丁的身躯看着更健壮,也更健康一些。

他望着那些内侍们默默地完成他们该做的一切,然后在灯火昏黄之后,自然而然的走在奴隶们的前面,为太丁守灵。

他看着那些人不吃不喝的守了太丁七个日夜,接着内侍们带着需要殉葬的奴隶和宫女,一言不发的走进泥土之中。

内侍们主动的,笑着的,惊悚的被埋葬。

他们就埋在太丁棺椁一旁,更远处是宫女和商人为太丁征战死者世界准备的九千个奴隶。

到最后,内侍合宫女并奴隶等所有人,殉葬者合计九千九百九十九数。

钟粟看见太丁的坟墓被封缮完毕,他看着子羡真正坐在了大王的位子上。

他跟着上了子羡的第一班朝,听朝臣们讨论着子羡的王号,看朝臣们为竞争新朝权利战斗的不可开交。

一直到两周之后,子羡的王号终于确定了。

帝乙!

从今以后,子羡便是大商王朝第二十九任君王。

又因昔年帝俊坐镇天庭,妖族呼其为天皇的传统。

于是,如今的帝乙也按照人族惯例,被人族称之为从三皇五帝时代起的第五十位人皇。

至于如今的天庭……

自三百六十二年前,当今天庭王母上一次的蟠桃宴上,阐教十二金仙通通拒绝玉皇大帝仕官邀请这一事起。

天庭直到如今都不被练气士和人族看在眼里。

阐教十二个道德金仙通通不肯上天,截教万千弟子更是不愿意甩下逍遥生活,到那天上去为人管制。

这样一个无人认领的天庭,谁会当那是真正的天庭?

以至于如今的人族即便偶尔祭拜神明,拜的居然还是妖族的天庭,也就是以东皇太一为首的司命一流……

毕竟在大荒中,妖族天庭传承数个元会,近百万年,而妖族又遍布天下,他们的祭拜习惯带动了半个大荒,而妖族的习惯可不会轻易改变。

不过,现在还不是提那些的时候,总而言之,子羡毫无风浪的上位了。

那么接下来,钟粟也该履行自己昔年的承诺,去偿还自己欠下西岐的大因果了。

太丁死后一月,当日正午时分,钟粟手持拂尘,平静的走进王宫之中。

望着朝自己看过来的无数官员,再看看上首担忧的看向自己的闻仲,子干和商容等人之后,钟粟默默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不久之后,帝乙来到王座之上,朝会自此正式开始。

而朝会开始之后不久,便有一嬴姓年轻人越众而出,满脸悲切的对帝乙行礼说道。

“大王,臣有要事启奏。

自先王魂归火云洞后,那西伯侯季历便茶饭不思,不饮不食,如今辟谷一个月整,已随先王魂去魂河,魄至幽冥!”

话音落下,这名叫赢仲的年轻人狠狠地抹了把眼泪,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臣……臣……”

他啼哭着,断断续续的继续说道。

“臣只恨还要以身许国,不能随西伯侯一同追随先王,臣……不配做先王手下臣子,更不配食这商禄,享那人望。

臣不如西伯侯!

臣不如他远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