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来二十个
赵大花蹬着她的改装小三轮，风风火火狂飞过来。
没错，就是飞过来的，那脚上动作都出残影了。
来到老地方发现老板不在的老顾客们：？
李咋啦感叹。
“你妈妈真厉害……”
“那当然了！赵大花蹬的老快了，夹着我就跑，城管叔叔都追不上！”
然后就见他口中的人利落下车，大长胳膊一搂，从他胳肢窝穿过，夹在腋下，对李咋啦说，“你喜欢吃哪个，随便拿。”
然后指着放在最近的那个五颜六色的，“这个卖的最好，真水果粒，纯水果汁，绿色健康无公害，质量保障，价格公道。啊呸，你吃不要钱。”
听到这句话，原本安分被夹着的赵欢迎霎时间扭过头来，挤眉弄眼，‘你可是说好要给钱的喔’
李咋啦一张红票子就是按在赵大花怀里，“来二十个不一样的。”
赵大花嘴里那个随便拿，免费吃就给堵住了，一天拢共也就五十个备份的冰棍儿，要是一下子被吃二十个，还真有些为难了。
“那个，我给你打五折哈……哈哈哈……”
尴尬笑笑。
李咋啦选择了一个最近的炒米粉店，问老板借了一个大碗，把还没撕开包装的二十个冰棍儿全都捏碎，倒进碗里。
好吧，没能一次性装完，于是把十个又先放回去保凉着了。
临近中午，该下班的都开始下班了。
原本只是备餐，偶尔来一两个客人的店铺，开始涌入人群，食物的香气更加浓郁。
“老板，你怎么搬到这里来了？我说刚才怎么没找到你呢。要一个香芋的吧，钱转给你了啊。”
“行。”
赵大花掀开保凉的小被褥。
“老板，你们家还弄冰沙啊，那我也要冰沙的吧，差多少我转给你。”
?
赵大花转过头看向顾客指的方向，那不就是凭借着暴力捏碎冰棍儿，图方便都放到碗里一起吃的李咋啦嘛。
啊这，这可就尴尬了。
“不好意思啊，那个……”
卡啦沙沙沙。
李咋啦径自从小被褥底下掏出剩余十个冰棍中的一个，按照方才的操作，五指收拢，用力一握，包装纸下的冰棍瞬间变成小渣渣。
哦我发誓，这绝不是借机在骂人。
顾客看到这番操作，指着的手指，突然觉得它就伸不直了，吞咽口水。
要不，要不还是就吃常规的，挺好。
接过冰棍儿，攥紧单边小挎包，眉眼一低，脚下迅速启动，一溜烟儿消失了。
但也有人是真正的社交悍匪。
只见一个年轻的小哥儿，举着手中的手机，腰上还套着一个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双眼放光。
就像是看到了什么令人难以拒绝的东西一样，朝着李咋啦的方向大步迈过去。
哟，合着是一个拍视频的博主，正出来拍素材呢。
却见他手机一关，腰上东西一收，大大剌剌和李咋啦蹲在一块儿，“姐妹儿，你能给我也弄一个不，我想拍个视频。”
生怕她拒绝，赶紧接上自己提出的条件，“我请你吃东西，随便你挑。”
这一句话，直接吸引了两个人。
赵大花惊讶转头。
李咋啦欣慰抬头。
不错不错。
小手一摊。
“老板儿，来个全套餐的！”大手一挥，博主识相地把东西恭敬地放到李咋啦的手上。
然后迅速打开手机，“放心，我只拍你手。”
轻而易举捏碎，让李咋啦觉得很没有意思，兴趣缺缺。
看着碗里的那一个，李咋啦麻木地拿筷子往嘴里扒拉，无神地看着路上的人。
耳边传来叭叭叭的声音。
“欸，你不是本地的吧，你是来这儿旅游的？”
“我跟你说啊，你来这儿是真的来对了，这条街绝对是本县最好吃的。”
“你是大学生吧，现在开学了，你不用回去上学么？”
“······”
博主突然间就觉得脸颊热辣辣的，快速回望，就看到一个小娃儿幽怨看着自己，一滞。
咋啦，咋啦，我好像也没惹到他呀。
赵欢迎原本盯的目标是李咋啦来着，但是她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啊，于是被迫换目标，企图保住自己大哥的地位。
一旁的李咋啦并不管他们之间的硝烟，取下套在碗上的塑料袋，把碗还给老板。
顺势坐下。
二大街信息站
【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该我赚钱了！！！！！！！！！！······】
看这感叹号满屏，足以感觉到老板此刻内心的膨胀。
然鹅，发出去的消息半天没有回复。
因为别人家都还在不停的忙碌中。
意识到这样一个严峻的问题，老板突然间就笑不出来了。
小丑终究是自己。
拿着抹布来到李咋啦面前擦桌子，咧出大大的笑容，“吃点儿什么啊。”
仅仅是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大大的菜单，就决定好了，“酸辣鸡杂拌面。”
因为那是第一个。
至于昨天吃的炒面，是最后一个。
“行，能吃辣不？”
抹布塞进身前的围裙口袋。
撑着脑袋看老板放在角落的鱼缸，轻声，“嗯。”
“一会儿就好啊，先喝点儿热茶，大麦茶。”
哗啦啦，一指头高的磨砂透明杯子，注满了淡淡的橙色，热气袅袅升起。
于是李咋啦的目光又转移到这烟气儿上。
一点点凑近，直到能够感受到脸颊湿湿热热，鼻子呼出的气改变了原本蜿蜒上升的水汽。
突然想到，于是伸出手挡在水汽上升的路径。
这下子，所有的热全都集中到手心，不一会儿，就感觉到手心被湿润。
拿下来一看，已经有水汽凝结。
另一只手，食指划着手心，将水雾拨散，直到涂满整个手掌，又直至风干。
食指的水已经消散，又将它搭在杯身，感受刺痛的热，慢慢被温热取代。
眼中亮光闪烁。
大麦茶凉掉，就一饮而尽。
然后又续上热的。
餐馆后厨的老板心情好好地哼着歌，眼神随意一瞥，就瞧见那个大财神一杯接一杯地喝茶。
眨巴眼睛。
果断掏出手机录下来，发到二大街信息站里去。
可是依旧没有人理。
好吧，大家都忙着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