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挨饿事小，掉寿命事大
视角是在某个暗巷中偷拍。
视频的主角，则是一名赤手空拳的光头黑人猛男。
已经拉起隔离线的街区上，七八名穿戴动力外骨骼的士兵，惊慌失措，大喊大叫，子弹不要钱般疯狂射击。
光头黑人猛男兔起鹘落，动作敏捷，步伐流畅。
在弹雨中，他每击出一拳，就有浓若实质的劲气喷薄。
一个个动力外骨骼士兵惨叫着砸进路边的汽车，或是干脆嵌入裂纹密布的墙体里。
短短十秒钟不到。
街区恢复死寂。
光头黑人猛男背对镜头，侧首往这边看了一眼。
偷拍者的镜头，肉眼可见的颤抖起来，然后下一秒就黑屏，视频也到此结束。
“没了？”
苏夜正看得津津有味。
“苏，当时我都吓坏了，心跳停止，上帝保佑啊还好那位大高手转头就走了，我回过神也赶紧开溜！”
吉恩咽着口水道。
“就在刚才？”
“对，距离面包房不远的偏街。”
说到这，吉恩忽然语气兴奋。
摆出一副螳螂拳的架势。
还别说，这副架势有高手内味了。
“苏，你觉得怎样？”
“我有没有可能，修炼古武，成为武僧？那可是【职业者】啊！”
吉恩狂热挥手叫喊起来。
苏夜嘴角抽抽。
“现在不是机械飞升的时代么，你为何还想学习古武？”
吉恩激动的手舞足蹈。
“视频里，那些身穿动力外骨骼的士兵们，都属于洛城特别行动局直属特勤小队！”
“整整一个小队啊，都不够那个猛男打。”
“你就说古武猛不猛？”
“可惜了，要是老佛爷嫡系戍卫队出动，来一支机甲小队，我就拍到古武与机甲的正面对决了！”
苏夜啧一声。
古武对决机甲？哇塞，这爆米花大片，他也想看啊！
但，转念一想。
上头的热血转瞬冷却。
苏夜想到自己这天天吃不饱挨饿的。
当务之急，是找门手艺活卷起来，别让自己整天操心生存问题。
挨饿事小，掉寿命事大啊。
苏夜没客气，撕开吉恩再次塞过来的面包袋，抓起厚厚一大片吐司就往嘴巴里塞。
片刻后，吃完一大袋面包。
人物状态自穿越后首次来到「饱食」，苏夜差点没绷住掉小珍珠。
“吉恩。”
灌下一整瓶水，润润喉咙，苏夜指着吉恩手上视若珍品的烂屏平板：“这东西都包浆了吧，你用多久了？”
吉恩咧开白牙：“捡的，用了两年。”
“捡？”
苏夜心中本来模糊的念头，正逐渐变得清晰。
他望着自己面板上lv1的「电子修理」技能。
“这么说，洛城有电子废品堆？”
“嘿，那应该叫电子垃圾场，废旧堆积如山。但我这部平板电脑，是从垃圾桶里捡到的。”
垃圾桶？
好家伙，那确实是流浪汉的宝箱与盲盒。
然而，无论宝箱或盲盒，随机性太大。
自认非酋的苏夜，不想混迹一个月，去满大街翻捣垃圾箱寻找用得上的电子元件。
“走，吉恩，带我去电子垃圾场。”
……
洛城近郊。
月色下，一座座如小山般的电子垃圾堆，如同连绵起伏的山脉，构成了此地的景象。
垃圾场没有围栏，更没有任何警卫，监控摄像头。
“苏，外围这些垃圾山你就别翻了，早就被淘金者们，翻了一轮又一轮。”
吉恩见苏夜挽起袖子开干的样子，满脸无语。
苏夜一愣。
想到那些淘金者帮派或俱乐部，便摇摇头止步：
“也是，这些鬣狗鼻子灵得很，要是跟着他们的脚步，我俩怕是要喝西北风。”
今儿白天，苏夜还被一个淘金者俱乐部拉入伙来着。
教会也好。
某某帮派，公司，俱乐部等组织。
但凡在贫民窟招工的。
不说百分百，99%都不是好东西，肯定有其坏心思。
“苏，我曾经也是这一带声名响亮的淘金者，太清楚那些公司、俱乐部的奴役手段了。”
吉恩一边身手矫健，带着苏夜在迷宫般的垃圾场里穿行，一边愤愤不平控诉。
“要是可以混口饭吃倒也算了，但那些狗东西根本不把我们当人！”
“如果挖出来什么怪东西，流浪汉就是炮灰！”
“就在小半年前，我亲眼目睹一个老墨裔孩子，他才十五六岁啊，被逼得去清洗、检查怪东西，然后短短一分钟内，这个孩子就浑身长满了脓疱……”
吉恩的声音戛然而止。
“嘘！”
他回头，对苏夜比了个手势。
一脸兴奋的找了处垃圾山当掩体躲藏。
苏夜蹲伏着，正要疑惑发问。
“轰轰轰……”
一艘飞行器，从天而降，并悬停在垃圾场最中心区域的上空。
“内城！”
吉恩压抑着惊喜的声音说。
“苏，你知道吗，内城那些机械贵族的日常垃圾，对于淘金者来说，就是金矿银矿！”
在苏夜恍然的视线中。
货运飞行器腹下的舱门打开，像是排泄吐出来一堆垃圾后，转头就消失于夜色。
“冲啊！”
吉恩扯着苏夜飞奔，很快，一头扎进刚刚形成的垃圾小山堆上。
「你正在进行‘淘金’形式的举动，进度0/100后，宿主将记录与加载这项技能。」
苏夜刚俯身扒拉出来一条机械手臂，就收到了此提示。
“又一个新技能？”
他不由得惊奇。
特性如「阿三之胃」，氪命二十年，一口气补齐碎片，正式激活后的效果还是很实用的。
那这些小技能。
或肝或氪。
是否会有某种他无法预料的升级、质变？
连续扒拉翻找出多件机械或电子废品。
苏夜懂得为什么吉恩将内城贵族们随意丢弃的废旧，叫做金矿银矿了。
一条机械手臂，材质是不知名的合金。
很沉，估计称斤卖了，都价值几十上百刀。
一块从没见过的电子腕表。
估计是赛博时代的产品。
鼓捣几下，居然还顺利开机了，投射出来一块模糊不清的光幕。
苏夜好奇的把玩起来，发现这东西可以联网和打开网页。
这时，吉恩发出一声怪叫。
“我靠我靠！”
苏夜闻声望去，吓得倒退两步。
只见吉恩赫然从电子垃圾堆，使劲扯出一具女性尸体。
吉恩顺势一屁股坐倒，发出了嘎嘎嘎的放肆笑声：“苏，这可是一具完整的义体！”
“包括脑子，全身都义体化了！”
“我也不知道这东西为什么能被这样丢弃，不管这具义体上，还有多少可以回收的部件，我们都发了…发财了！”
苏夜定了定心神，注视观察这具机械义体片刻。
「你淘到一件价值颇高的遗弃物。」
「淘金技能信息收集进度100/100，已加载记录，技能等级+1。」
信息在苏夜眼前飘出。
“那我们现在要不要开溜？”苏夜语气急促。
“当然！”
吉恩扛起女性机械义体，拔腿便跑：
“苏，其它东西可以全丢了，赶紧走人啊，我知道在哪将这具机械义体安全处理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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