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感谢老佛爷，又要到饭了
洛城贫民窟。
寒冬。
冷风呼啸，几辆插着某教会旗帜，载满物资的大皮卡车，缓缓停在了散发着尿液与垃圾恶臭味的街道上。
附近徘徊的流浪汉们，脸部表情麻木不仁，缓缓地将目光投向了从车队下来的几名工作者，然后机械的挪动脚步迟钝靠近而来。
“啧，僵尸大军动起来了啊。”
苏夜靠在路灯杆子下，原本涣散的眼神突然清澈。
他麻溜的站起来，还拍拍屁股，第一个冲到了教会工作者们才搭起的物资发放摊位前。
也没仔细看到底在发放什么食物。
苏夜清清嗓子道：
“阿sir，请给我来一份！”
领头的黑哥肌肉男看了他一眼，向身旁的白人小姑娘轻轻点头示意。
这个白人小姑娘连忙递出了今日第一份食物。
“这里还有一床被子！”
另一名大姐态度就没那么好了，随手把叠得整齐的被褥，丢到苏夜身上，用嫌恶的眼神瞥视他。
第四名工作者，却是一名标准的教会人员。
“先生，请等等。”
皮肤黝黑的青年男子，气质文雅，露出一口小白牙，笑容很灿烂，很有感染力，口音却是满满咖喱味：
“我看先生年龄不大，手脚健全，精神状态良好，也并不是嗑药度日的样子。”
“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全能神教？”
说着，印度裔传教士还要递出一本小册子，要讲释教义的样子。
“不了。”
“没兴趣。”
“拜拜！”
岂料苏夜拿到盒饭，拾起掉在地上的崭新被褥，就摆手头也不回的溜走了。
……
苏夜并没有跑多远，拐过一个街角，就扑腾靠着墙坐下。
咕噜~
肚子很是时候的，发出饥饿的雷鸣。
“兄弟们，又要到饭了！”苏夜脸上洋溢着白嫖的喜悦笑容，丝毫不理会过路行人的惊诧目光。
“这必须谢一波老佛爷啊！”
这两句口头禅，像是具有某种魔力。
说完了，苏夜表示身心舒服。
这是在隔着时空，向蓝星上的金牌讲师致敬呢。
巧了。
讲师他在洛城。
现在，苏夜也在洛城。
只不过，这座洛城，根据苏夜穿越醒来这一周的所见所闻，可远比蓝星上的魔幻得多，也诡异危险得多。
因为，眼下的“天使之城”已处于魔幻的赛博时代。
可时代在发展了，洛城贫民窟的规模，街头流浪汉的数量，反倒比蓝星上呈几何倍增的样子。
统治洛城，那高高在上的老佛爷，据悉已经有两百岁高龄，是声名赫赫的机械飞升者，没人能评估他到底可以活多久。
而在贫民窟。
在这老鼠横行，散发着臭味的街道。
每一名无家可归的流浪汉，都不敢说自己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苏夜低头，双眼放光，打量今天自己乞讨而来的第一份食物。
“不愧是教会，壕得很呐，这波物资空投我打5星好评，不怕你们骄傲。”
大碗的咖喱饭。
里面还有大量鸡块堆叠，香喷喷美味可口的样子。
虽说咖喱的气味闻起来怪怪的，但乞讨嘛要求别那么高。
最后，还有一瓶罐装汽水。
苏夜抓起罐子，辨认半晌，才无语摇摇头：
“又是这牌子，名字倒是好听，叫啥‘天堂之水’，可味道为何这么像下水道啊！”
一次性饭盒里有塑料刀叉，苏夜迫不及待的拾起，在进食前，他下意识的瞥向视网膜某处。
并不是他饿得出现幻觉了。
他的视野中，清晰浮现着一块光幕：
……
「当前状态：中度饥饿」
「警告，状态变为严重饥饿时，宿主将持续流逝寿命」
「当前寿命：68年（即将持续衰减）」
……
啥玩意儿。
这什么辣鸡面板。
过度饥饿消耗寿命有毛病啊，纯纯的辣鸡设定。
每次看到，苏夜就有口槽必须要吐。
同时，苏夜动作迅速，用塑料叉子，连续刺起几块鸡肉，接连送进了嘴巴咀嚼。
“味道倒是可以，挺嫩的，也没什么馊味。”
面无表情的吞食下肚，评价一句。
苏夜瞥看仍没丝毫变化的状态面板，微微叹了口气，便闷头继续吃剩下的咖喱米饭。
第一口，辛辣酸甜，挺好吃？
接下来第二口、第三口……
以风卷残云之势，把这份食物享用完。
“嗝~”
苏夜拍着肚子，才发出一声饱食的哼唧。
突然，面色微变。
“卧槽？”
“中招了这是？！”
一股绞痛感从肠胃传来。
苏夜脸色立刻郁闷下来：“能别这么快吗，我才吃下肚，你就给我来这个？”
嘴上骂骂咧咧，但苏夜可不敢磨蹭，捂着肚子，向街道上的公厕小屋飞奔而去。
至于还没吃的怪味汽水，让它待在地板上凉快便是。苏夜连多看一眼都欠奉，本来他就不喜欢，没直接丢垃圾桶，已经是出于对老佛爷赏饭的感恩了。
胃袋在翻江倒海。
看来，托刚才那份过期食物的福，要去大拉特拉了。
苏夜夹着菊花，沿着街道找厕所。
随地乱拉是不可能滴，苏夜有很高的道德标准，况且他脸皮也没厚到，可以在大街上随便光屁股腚子的程度。
寻找厕所的路上。
苏夜小心翼翼。
众所周知！
在“雷区”里行走，是要小心脚下的呀。
稍不留神，就会一脚踩中地雷，就是香喷喷的奥利给，鞋也可以不用要了。
不必疑问和质疑。
洛城贫民窟就是这样子的。
空气中散发着尿液和排泄物的恶臭味，在此大量傻嗨的瘾君子们可不会像苏夜这般要面子，当街麻木的脱裤子排泄是正常画风。
好在，距离最近的一个临街公厕小屋，无人排队。
苏夜进公厕前，匆匆抬头看。
顿时秒懂了。
原来前方的街道又有车队在大规模发放食物、物资，流浪汉们都聚集过去了。
不用排队，于是，喷射战士…启动！
迅速解决战斗，提起裤腰带，溜溜球。
“呼——”
神清气爽出来吹风。
苏夜突然愣住。
视野上。
无厘头的文字信息弹出：
「你成功抵抗一次肮脏不堪的环境排泄完毕。」
「‘如厕’加载记录，技能等级+1。」
苏夜：？？
他凌乱了。
何意啊这是，如厕也可以是技能的嘛。
不过，苏夜想到刚刚所见的，公厕小屋内部的景象，不由得沉默下来。
好像…也可以是？
苏夜不清楚贫民窟究竟有多少公厕，但临街这种便捷公厕。
几百人共用，没毛病。
啧，那画面。
不忍直视。
让苏夜感受了一把旧时代乡村旱厕的美。
于是，人物面板上。
「如厕」也成为资料栏里，正式记录的一个技能。
“咕噜~”
苏夜没走几步，低头捂着抗议鸣叫的肚子，发出了一声叹息：
“行啊，拉干净了就秒饿？”
再瞧瞧人物状态。
轻度饥饿→中度饥饿
显然，苏夜又需要进食了，否则变为严重饥饿，寿命又将持续衰减。
苏夜向前方正在发放物资的车队瞟了一眼，脚步很自然的走过去。
在他排队中。
抽空查收了人物面板上另一排信息。
「你食用了一份大肠杆菌美味咖喱饭，寿命+1。」
「你经历了一次过期变质、细菌超标食物的洗礼，获得‘阿三之胃’特性碎片（1/10）」
「阿三之胃（绿色特性）：大多数细菌与你共生，吃到细菌超标的食物，你再也不会上吐下泻了。」
？？？
苏夜直接满头问号。
好家伙，我都被过期与馊味食物搞得痛不欲生好多天了，系统你才给我触发特性资讯。
阿三之胃，和细菌浓度惊人的食物，干净又美味，就很搭是不？
但这个笑话并不好笑！
……
物资车队立着一面旗子，上面清楚写着“淘金者俱乐部”的文字。
“先生，您的食物。”工作者小姐姐面无表情的，递出来一份盒饭，又丢出来一套带标签和包装袋的过冬衣物。
“又要到饭了兄弟萌！！”
苏夜接住盒饭，把衣物夹在腋下。
面前貌似有拍视频的镜头。
他旁若无人，脸上洋溢着白嫖的喜悦，大声的喊了起来。
周围的流浪者们没什么反应，麻木的很。
倒是物资摊位里的几名工作，投过来看待智障儿童般的目光。
不过，他们也没多想，总之贫民窟流浪汉的精神状态不可名状。
更别说赛博精神病已经成为当今时代困扰诸国的难题。
苏夜也只是吼那么一句，隔空致敬金牌讲师。
他转身，打算找个地儿，享用今天的第二顿吃食。
这时物资摊位走出来一名戴墨镜，穿着厚重防弹服的黄种人大哥拦住了他。
苏夜以为是老乡来打招呼，谁知黄种人大哥张口就是别扭的英文：“兄弟，来加入我们淘金者俱乐部吧？”
“工作地点是城外郊区，早上出去，晚上回来，包一天吃住。”
苏夜装着精神状态堪忧的样子，嘿嘿嘿有些疯癫笑道：
“工作？并不！”
“我一天到晚都在诵经与祈祷，祈求星空上的吾主回应祂最虔诚的信徒。”
“一位虔信徒怎么可能陪你们凡人过家家？愚蠢之举！”
闻言，防弹服黄种人大哥一个激灵，吓得缩回了摊子里，望向苏夜的眼神也带了些嫌恶和恐惧。
哪怕是捞偏门的，也怕这群天天祈拜邪神的疯子。
谁知道什么时候突然整出大活，这类邪恶信仰事件但凡爆发，就是大规模的死人。
反正这群瘟神别来沾边就是了。
苏夜则一溜烟跑回之前蹲着吃饭的位置。
咖喱饭盒扔在原地没人动。
可那瓶怪味汽水却不翼而飞了。
苏夜眼睛向稍远处看去，一个走路都在打摆子的流浪者老汉，手中拿着他的那瓶汽水。
本来就是要丢掉或送人的，苏夜无所谓。
而忘记带走的那套崭新被褥，居然没人拿，苏夜笑了笑，习惯性的蹲下，检阅乞讨得来的第二份食物。
一个巴掌大的汉堡。
成色不怎么样。
手感硬邦邦的，夹层里没有番茄、生菜，只有一团看不出牛肉还是鸡肉的肉丝。
苏夜满脸期待的咬了一口。
下一秒。
脸色滞了滞。
一股微酸微馊的过期食品味道，让苏夜差点就呕了出来。
正在苏夜要吐出来的时候。
「当前状态：轻度饥饿」
原先的“中度饥饿”，在苏夜咀嚼这口食物之时，状态栏居然模糊化。
渐渐显示出“轻度饥饿”的字样。
目睹状态的变化。
苏夜一狠心，捏着鼻子，硬生生吞下去。
“咕噜~”
随后他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
贫民窟污浊的空气都显得自由清甜起来了。
“毕竟，重度饥饿状态，是会持续损失寿命的。”
“为了寿命，我忍！”
苏夜心情复杂，并紧紧盯着人物面板。
旋即，他很开心的笑了。
……
「你经历了一次过期变质、细菌超标食物的洗礼，获得‘阿三之胃’特性碎片（2/10）」
「你食用了一份馊味大汉堡，寿命+1。」
「你流浪乞讨成功，‘流浪汉’职业经验增加，提升至Lv.2！」
……
「姓名：苏夜」
「职业：流浪汉Lv.2」
「属性：力量8/敏捷9/体质9/智力11/感知10/魅力10」
「特性：阿三之胃（碎片2/10）」
「技能：乞讨lv2/如厕lv1/手工lv1/电子修理lv1」
「自由技能点：1」
「自由属性点：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