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镇狱司三名司元一同杀来。
他们每一个都是杀人无数的侩子手,此刻认真起来,就连空气当中似乎都有浓郁的煞气在流淌。
可李子悦此刻却丝毫不惧。
在神降的恐怖增幅下,他的身体就好像打了鸡血般,只需稍稍一用力,便能轻易完成一些过去无法想象的操作。
“咻!”
破空声响起。
然而,在三人手中刀剑距离李子悦还有数十公分的时候,李子悦整个人就已经悄然消失在了原地。
快的好像一抹闪电!
身形几个起落间,李子悦干脆利落摆脱了三人的包围,身形出现在了其中一名镇狱司的司元背后,并指为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破了那名司元的胸口。
“噗嗤!”
鲜血瞬间飙射而出。
那名司元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低头看着胸口狰狞的伤痕,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可最终却只能发出一阵‘嗬嗬’的呼吸声,悄无声息倒在了地上。
目睹这一幕,全场近乎死寂!
就连为首的汉子都不自觉吞了一口唾沫,真切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他们的实力在镇狱司当中虽然算不上最强的那一批,可能让他们感觉到如此力不从心的家伙,怕是只有那些放眼整个梧州都名动一方的妖魔,或者上了朝廷必杀榜的那些超级魔头……
而眼下这个道人明明还那么年轻,一身实力怎么可能那么恐怖?
李子悦不知道他们脑海当中纷乱复杂的想法,将司元手中的长刀夺过来之后,随手将尸体丢到一边。
目光看向剩下的两名镇狱司司元,身形再次带起残影,拎着长刀扑了过去。
“叮叮叮,当当当!”
一时间,战场之中金铁交加、火星四溅。
接连数十次的碰撞之后,剩下两名司元当中实力较弱的那名终于再也无力支撑,长刀脱手飞了出去。
趁此机会,李子悦一刀枭首,对方的生命力迅速衰弱了下去。
仅剩的那名汉子此刻双眼通红,看向李子悦的目光当中蕴含着浓浓的恐惧——刚才虽然只过去了数十个呼吸的时间,可对他来说却仿佛度过了半个世纪一般漫长。
李子悦的刀法非常粗浅,一看就是门外汉,正常来说根本就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然而李子悦体内爆发出的那股暴虐无比的力量却着实恐怖!
每一刀劈砍的力道都势大力沉、携着千钧之力,就算他们两人联手都被震得手臂发麻,压根无力反击!
简直憋屈到了极致。
好在李子悦没有给他继续多想的机会,挥舞着长刀将汉子劈飞出去后,跟进几步直接在半空中将汉子斩成了两段!
……
…0…
鲜血流淌,浓郁的腥臭味弥漫了整个县衙。
李子悦手持长刀矗立于大堂之中,目光扫向周围听到动静赶来的普通衙吏,淡淡开口道:“挡我者死!”
看着倒在血泊当中的三名镇狱司司元,闻讯赶来的一众衙役们全都识趣地选择了后退。
这件事明显已经超出了他们能够处理的范围。
虽然认怂有些丢脸,但起码比当场丢掉小命好得多!
见此情况,李子悦默默冷笑了一声,果然不管是在哪个世界,都得拳头足够大,才能让人心平气和讲道理。
甩了甩手上的鲜血,李子悦旁若无人朝着县令所在方向踱步走去。
这会儿县令已经吓疯了。
他做梦都没想到,在镇狱司三名司元的联手绞杀下,这个该死的道士竟然还能找到他头上来。
这会儿也顾不得什么脸面不脸面的了。
曹县县令主动跪倒在了地上,痛哭流涕磕头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洪灾发生之后,朝廷……朝廷压根就没有拨什么粮食下来,小人就算想赈灾也无从赈起啊……大人明鉴,饶小人一命吧!”
李子悦手中的长刀还有鲜血不断滴落,他缓步走到面前县令,沉默着俯瞰眼前这个养尊处优了大半辈子的油腻中年人,淡淡道:“有什么话去地狱和阎王说吧!”
话音落下,他手起刀落,直接将县令的脑袋砍了下来。
虽然砍了县令的脑袋不一定能给那些死去的百姓一个交代,可至少李子悦内心当中出了口恶气。
至于其他的,只能等日后再说。
见县令人头落地,周围原本还有些进退两难的普通衙役们,顿时像见到了洪水猛兽般,头也不回跑了。
开玩笑,县令老爷都脑袋搬家了,他们再不跑,难道还等这尊爷大开杀戒,拿他们祭旗?
见一群人作鸟兽散,李子悦也松了口气。
他扔掉长刀,扒了件干净的衣服换上。
这才俯身背起了昏迷的离山道人,默默朝着县衙之外走去。
离山道人本身的年纪就已经很大了,过去因为修行养生之法的缘故,看起来还显得比较有精神。
可这段时间,为了灾民的事情四处奔波,就连老道士修行了大半辈子的道法都荒废了,导致如今衰老的非常厉害。
气修修的本就是一口气,这口气在未修至大成之前散了,所谓的延年益寿自然就成了天大的笑话。
半路上,离山道人悠悠转醒。
李子悦迟疑片刻后,开口道:“师尊,弟子花钱打点了一下关系,县令大人已经对我们网开一面,弟子现在就送您回道观……”
他没有选择告诉道人实情。
一方面是老道士现在太过虚弱,受不得情绪刺激,二方面是他不想让老道士知晓自己一手带大的弟子,最后竟然成了一个当众杀人的通缉犯。
因而,他准备把老道送回苍黄县的道观之后,再独自离开。
可老道士却很坦然,摸了摸他的头发,怜惜道:“痴儿,为师已经油尽灯枯,你放为师下来,赶快逃命去吧!”
闻言,李子悦身形一僵。
“你这次捅的篓子太大了,为师也护不住你。”老道士碎碎念着,也没理会李子悦的反应,思索片刻后又咬破了自己的手指,用巍巍颤颤的指头在衣袖写了封血书,这才递给李子悦道:“苏州稷山有座天师道观,你若是无路可去,为师在那还有一老友,或许可以给你提供些许庇护……”
显然,离山道人对之前发生的事不是一无所知。
事实上,这也压根不可能瞒过去。
所有的一切都只不过是李子悦一厢情愿而已。
道人攥紧了李子悦的衣袖,突然肃声道:“记住,但行好事莫问前程,这世间不平之事太多,你有时也需量力而行,优先保全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