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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夕阳余晖

“老师,饺子就是面条里包着肉和菜是吗?”十七点一口气吃了半盘饺子。

“你以前没吃过除了饭和面条以外的其他主食吗?”

“一天三顿,第一顿吃面,后面两顿吃饭。”十七点用筷子夹了另一个盘子里的汤圆,“这个算饭还是面条?啊,好甜。这是零食。”

“这是汤圆,也是一种主食,不是只有零食才是甜的。”

这是临城市中心一家位于20楼的餐厅,两人坐在餐馆靠近落地窗的地方。

透过玻璃窗,可以俯瞰大半个临城的城市景观,甚至能看到远处的临江。

“汤圆和饺子,都是和家人团聚的日子吃的食物。”

“那......”女孩皱皱眉,“是不是不团聚就不能吃?”

“那肯定不是,以后,你会发现,这世上除了面和饭,还有很多不同的食物。”

此刻太阳已经偏西,夕阳的余晖在江面和建筑外墙撒满了金粉。

许师齐从兜里掏出早上改装的那只手表,递给了十七点:“戴上吧,我改装了一下,表盘原本是12个时间点的数字,我在内围加了一圈,把13到24补上。每当到17点的时候,表盘的17会亮起灯。”

“好神奇......”女孩抚摸着皮质表带,透过透明的表盘看到手表内部的机械部件,正有条不紊地运动着。

“十七。”

“啊?”

“之前你是不是说过,等你毕业后,会有自己的名字?”

“可是......”女孩神情低落地抚摸着戴在手腕上的表盘,“我终究是没能毕业啊。”

“你不是已经从那里出来了吗?你看看外面,”许师齐指着窗外广阔的临城,“你明明毕业了啊。”

“是啊!”女孩的眼睛反射着金色的光辉。

“那你想给自己起什么名字?”

“我......没想过。”

“现在都时间就是17点,”许师齐望着窗外的临城,“17点,就是夕阳西下的时间,你叫夕阳好不好?”

“好!我叫夕阳。”夕阳用她皱巴巴的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快吃吧!”

“嗯!”

从餐厅出来,许师齐又带女孩去买了件红色的毛尼外套,才把女孩带到和卫庆约好的公园。

“你要听卫叔叔到话,到时会有社工阿姨照顾你。”

“什么卫叔叔啊,”卫庆坐在公园的石凳上看热闹不嫌事大,“叫哥,我有这么老吗?”

许师齐瞪了他一眼:“你tm都能生出她了,你比我还老一岁,你不是叔难道叫伯吗?”

“没结婚的都应该叫哥好吗?”

“那苏一鸣也还没结婚,六十好几难道还叫哥是吗?”

卫庆做了个鬼脸:“你明天去到广州,要入乡随俗,那边50岁都还要叫‘靓仔’!”

“老师,我不想走!”两人插科打诨,也没有让夕阳忘记的离别。

“你听话,社工阿姨等安顿好住处,你会和很多孩子一起上学,到时候,你随时可以在镜州见到我,老师和叔叔阿姨会教你成为更加有用的人。”

夕阳眼珠转了转,家就是有家人的地方。哦老师我懂了,镜州就是我的家,老师就在家里等我。

许师齐目送卫庆带着夕阳上了数安的车。

车走远后,许师齐接到梁烽发来的信息:老板,已经安你的要求把房间开好了,你一切顺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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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师齐走在华灯璀璨的临城,他感觉了却了一桩心事,有种前所未有的畅快和满足感。

去往今晚住的酒店路上,他突然接到蒲冲的通话邀请。

他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接通,这个时间他和老狄不应该在把酒言欢吗?

怎么还有闲情逸致找我?

许师齐刚要接通,对方就取消了。

好吧,按错了吧,看来醉的不轻。

紧接着轮到老狄发来通话邀请。

许师齐接通后,马上听到有两个人在胡言乱语:

“他接了接了他!”

“你说他接不接?”

许师齐轻声说:“喂,没事我挂了。”

紧接着传来蒲冲的声音:“啊啊啊呜呜我干姐姐啊,她不要我了,她怎么能这样走了……”

许师齐停住了断开通话的手。

“狄哥啊啊啊啊,我悔啊,”蒲冲的疯言疯语并没有结束,伴随着一阵酒瓶碰撞地面的声音,还有几声碰酒杯的声音,“小时候,那么大的蛋糕,那么大,额这么大,老狄你看看,看见没,我硬是一口没分给她吃!我偷偷吃光了……”

听上去还真的醉的不轻。

“哥?”这时许诗程的声音传来,“你还好吧?你在那边没人为难你吧?”

“在这说什么屁话,从来都只有你哥为难别人。”

“哎呀!”许诗程烦躁地吼了一句,“尼玛我真的在担心你,你少抖一下机灵会死啊?”

“唉行行行,你们在工作室?还是在哪?”

“工作室啊,他们从楼下的烧烤摊一直喝到回来工作室,又坐地上接着喝。”

许师齐叹了口气:“看着那两个酒鬼,小心别把工作室的东西砸坏了。”

“我这不就边肝画稿,边看着他们嘛?”

“要是太晚了他们还没结束,你就叫修汕过去帮帮忙吧。”

“行,狄哥有分寸的。”

“对了,我今晚的住处一会儿发给你,你明早转达一下蒲冲,让他的人直接到酒店接我。”

“好,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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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六点不到,许师齐就醒了过来,昨晚他明明工作到两点才躺下床。

这是失眠了吗?他伸了个懒腰,好像也没有感觉疲惫。

他直起身,隔壁床的梁烽正睡得四仰八叉的。

他起身去卫生间梳洗,又给手脚上的伤上了药,这伤还多亏了当时蒲筱萃为他及时将子弹取出缝合,还打了消炎药。

上午9点,有人敲响了酒店房间的门。

梁烽还在呼呼大睡,许师齐合上笔记本电脑过去开门。

来人是一个着装正式的中年男人,他用一口地道的广东普通话向许师齐问好:“许先森,我系蒲先森派来接您的,您可以叫我惯叔,这边为您准备了适合葬礼穿着的森色正装,您看看挑一下适合的码?”

许师齐探了个头,只见那惯叔身后跟着两个手下,推着一个挂满深色西服的落地晾衣架。

许师齐转身冲房间里的梁烽喊了一嗓:“起床接客啦!”

唉,叫老狄叫习惯了,改不了口了。